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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竣并未听进去,而是将怒火全部撒在萧雪凝身上。
“萧雪凝,你不是说此生除了鹤安哥,不会再嫁吗?这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破口大骂,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萧雪凝的心挖出来。
萧雪凝一言不发,似是接受了刘竣指责。
萧鹤安上前将萧雪凝护在身后,哭笑不得:“小竣,你误会雪凝了,我……”
“雪凝?你也不害臊。”刘竣嗤然打断。
他剜了眼萧雪凝:“萧雪凝,你要还有良心,就该去鹤安哥墓前跪上三天三夜忏悔。”
说完,刘竣将手里的木盆一人,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么一闹,萧鹤安也没了继续逛的心思,拉着浑身湿透的萧雪凝就上马车回府。
马车上,萧鹤安用手帕擦掉萧雪凝脸上残余的水:“想不到小竣长大后泼辣了些。”
萧雪凝抿抿唇:“他这些年一直都很挂念你。”
萧鹤安神色微凝,不觉想起当年初遇刘竣那天。
他瘦瘦小小的,手里攥着半个馒头,可怜至极。
因刘竣已父母双亡,萧鹤安便将他托付给将军府以前的老仆人照顾后便匆匆出征。
“他娶妻了?”萧鹤安问。
萧雪凝点点头:“娶了,有一儿一女,妻家是在城南开布庄的陈家。”
萧鹤安见她自出门后便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问:“雪凝,你到底怎么了?”
闻言,萧雪凝眼神微微一闪。
她转头看着萧鹤安:“鹤安,再过几年我就变成个老妈子了,你会嫌弃吗?”
苍凉的语气刺的萧鹤安心一紧。
他握住萧雪凝的手,摇了摇头:“不会,哪怕你明天就变老,我的心也不会变。”
只要她还是萧雪凝,他永远都不会嫌弃。
听到萧鹤安坚定的回答,萧雪凝的心像被一团火包围,温暖却夹杂丝灼痛。
她很想无所顾忌的把萧鹤安抱进怀里,倾尽所有去爱护他、弥补他。
可胸口日渐频繁的疼痛总是在提醒她,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根本陪不了他多久。
比起这个,萧雪凝更恨,恨自己无能。
她一走,所有痛苦就全留给了萧鹤安。
他现在这么小,怎么经得起打击。
而萧雪凝的沉默让萧鹤安有些不安,看着她沉重的目光,他只能靠握紧她的手找寻安全感。
回府后,萧雪凝不让萧鹤安照顾,执意让他回房休息。
萧鹤安无法,只能再三叮嘱小厮好好照顾。
等人远去,萧雪凝终于忍不住,将淤积在喉咙的血全部吐了出来。
“将军!”
倒水的丫鬟吓的手一抖,险些打翻茶盏。
萧雪凝喘着气,若无其事般拭去唇边的血:“此事不许宣扬,特别鹤安,他若知道,拿你是问。”
冷冽的语气让丫鬟后脊发凉,却又忍不住替她担忧:“是……”
沁春院。
正坐在房外台阶上翻花绳的云荷和芳儿见萧鹤安回来了,赶忙站起身。
“公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云荷问道。
萧鹤安嗯了一声,径直进了房。
云荷和芳儿相视一眼,不明所以。
没等两人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房内传出一声闷响。
云荷率先跑进去,竟见萧鹤安晕倒在地。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