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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于跟顾客打交道，虞凝不难看出周素雅脸上的神色，她笑笑揭过，任何东西都可以推让，唯有喜欢的人不行。
“可以了，等设计稿出来，会发给周小姐。”虞凝收了软尺，交给陈雪。
“那不如加个微信？”周素雅点开手机二维码，“到时设计稿出来，虞小姐直接发给我。”
虞凝的微信加了不少顾客，不介意多周素雅一个。
都是顾客，没有区别。
“好啊。”虞凝吩咐陈雪上楼去拿她的手机，添加了周素雅的微信。
周素雅想起上次想说的话没机会说出口，两人添加微信后，周素雅笑道：“虞小姐，我有话想跟你说，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楼上请。”虞凝邀请她上去二楼办公室。
陈雪沏了茶上来，随后关上办公室的门，偷偷给迟砚发消息，她刚才听周小姐和凝姐的对话，周小姐有意无意提到迟总，难道周小姐喜欢迟总？
她不清楚其中缘由，要尽快告诉迟总。
办公室里，周素雅打量了一眼虞凝办公室的装修，很有品位，摆件也是上品，仅是她那张金丝楠木的办公桌就价值不菲，卖旗袍能卖多少钱，她不相信虞凝能买得起。
“周小姐，有什么话就说吧。”在楼下测量身围时，周素雅就提到迟砚，想来她要说的话，也跟迟砚有关系。
“虞小姐，你觉得你配得上砚哥吗？”周素雅也不拐着弯，直言道。
虞凝唇角勾着一抹淡笑，保持得体的礼仪，“配不配得上，你应该问迟砚，而不是问我。”
今天来找她做旗袍是假，警告她才是真吧。
“我和砚哥从小一起长大，是最清楚他的人，他只是觉得你新鲜，想跟你玩玩而已。”周素雅一点都不避讳。
虞凝觉得好笑，“你喜欢迟砚，就该去找他，找我没用。如果你是来警告我，那你是白来了，我喜欢迟砚，不会因为谁妥协退让。”
周素雅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轻嗤道：“看来你是看上了砚哥的钱啊。”
噗嗤——
虞凝没忍住笑喷，却动作优雅用手抵着唇，“何以见得？”
“难道不是？”周素雅反问，“在北城市中心地段开一间工作室，以你的能力，还不够格吧？”
一个开旗袍店的人，最多身家不超过一百万，怎么会有钱运营一间工作室，而且北城的名媛千金，豪门太太都对她的旗袍趋之若鹜。
今天陪她来的两位朋友，也很喜欢虞美人的旗袍。
在她来看，这家店的旗袍普普通通，就是卖给普通人，那些名媛千金和豪门太太，肯定是看在迟砚的面子上，才来光顾。
虞凝走到办公桌前，打印出一份预付单，放在她面前，“周小姐是认为我没有钱开工作室，靠的是迟砚？”
“那周小姐是否调查过，我开工作室时，还没认识迟砚。”
周素雅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确实没有去调查虞凝的事情，认定是迟砚帮助她，才有今天的一切。
她被虞凝的话堵住，看向桌上的单子，视线落在定金上，脸上的表情微僵，“定金付20%，80万？！”
“一件旗袍400万？虞小姐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周素雅脸色难看，怎么也不会想到，虞凝制作的一件旗袍就要400万。
“看在你和阿砚裴霄他们都认识的份上，我已经给你打过折，周小姐是刷卡还是扫码？”虞凝不给她后悔的机会，将POS机和二维码拿过来。
周素雅不想在她面前失了面子，拿出银行卡刷卡。
刷卡后，虞凝才提醒道：“我们家旗袍纯手工定制，若因个人原因要退单，定金是不退的。”
周素雅咬着牙，有气也只能憋着。
她又不甘心，继续说道：“砚哥从小没有父母，是迟姨把他抚养长大，你家里应该有父母疼爱吧，这样的你根本不懂他，也不适合他。”
周素雅自以为是，她和哥哥从小就跟砚哥一起玩，懂他的心思。砚哥内心是敏感的，还藏着一丝小小的自卑，父母去世后，他把自己藏在躯壳里，将那不为人知的情绪藏得深不可露。
也是在一次哥哥组的局中，她偷偷听到的。
那时候他们刚上大学，当时哥哥问砚哥有没有喜欢人。
砚哥说：“不敢有喜欢的人，我不懂家，也不懂爱，担心不能给喜欢的人一个满含爱意的家，也担心她嫌弃我没有父母。”
可偏偏，砚哥有了喜欢的人。
她可以陪伴砚哥，以家人朋友的身份，他可以不喜欢她，但也不可以喜欢别人，可他喜欢上了面前的女人！
“哦？”虞凝将POS机放好，抬起眼眸，“那谁懂他？谁合适他？”
“你？”虞凝嘴角勾着轻蔑的笑，“你说你喜欢他，却当着我的面，肆意揭开他的伤疤，而你没有一丝心疼，这是喜欢吗？”
“怎么不是喜欢！”周素雅恼怒反驳，她最喜欢砚哥！
“喜欢一个人是心疼他的经历，保护他敏感的心，不是像你这样，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当做你炫耀的谈资，在我面前炫耀你了解他的事、他的经历。”
第一次听迟阿姨提起这件事时，她心疼难掩，想抱抱迟砚，给他温暖。
可她又不想让迟砚知道她知道了这件事，她想保护他的敏感。
外表看着强大坚韧不摧，他其实也需要人安慰和保护。
叩叩——
虞凝和周素雅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
办公室门打开，迟砚提着餐盒如往日走进虞凝办公室，“凝凝。”
“迟砚！”
虞凝小跑着过去，扑进他怀里，上次听迟阿姨说过这件事后，她就很想抱抱他，再次听说这件事，她一如往常，想抱抱他。
迟砚被怀里的柔软抱得心都酥了，喜上眉梢，眼底盛满了宠溺，任由她抱着。
收到陈雪的消息后，他急忙赶过来，就担心他喜欢的人被别人欺负。
“凝凝这是想我了？”迟砚低低的笑声在头顶响起，虞凝在他怀里“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