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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什么了？”
“监控显示，白莉莉在您没到达前，说了……要让太太……让出顾太太的位置。”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但顾怀瑾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的脑海中闪过昨夜与乔知楠相拥的画面。
如果他没有离开她，她就不会离开自己。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与此同时，苏黎世的高层公寓里。
乔知楠静静坐在落地窗翻阅资料。
手机上不断跳出的未接来电和消息提醒。
有顾怀瑾的，有王妈的，还有几个陌生号码。
她轻轻划开最新的一条推送新闻：《惊爆！顾氏总裁婚外情曝光，情人已怀孕4月！》
配图是顾怀瑾和白莉莉在酒店大堂被记者围堵的画面。
她看了眼，关上手机，重新埋头案牍。
窗外，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城市的一切痕迹。
就像她决定要抹去这十年婚姻的所有记忆。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顾怀瑾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目光落到床头上留下的婚戒和离婚协议，
他终于意识到——这一次，乔知楠是真的抛弃他了。
不甘心的他，开始查找乔知楠的朋友圈。
很快就查到肖美头上。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顾怀瑾的跑车在母校门前急刹停下。
他顾不上锁车，直接冲向校门，却被保安拦了下来。
“先生，学校已经放学了，非教职工不得入内。”
顾怀瑾喘着粗气，西装凌乱，领带歪斜，哪还有半点商界精英的模样。
他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我找人，很快出来。”
保安狐疑地打量他：“你是...顾怀瑾，顾总？”
顾怀瑾一愣，这才注意到保安亭墙上贴着的优秀校友榜，自己的照片赫然在列。
他急忙点头：“对，是我。我回来找...找我妻子……”
“乔学姐啊！”保安眼睛一亮，“她确实来过，前几天一个人在操场那边坐了好久。”
顾怀瑾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她去哪了？有没有说？“
保安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不过她留了封信在校长办公室。”
顾怀瑾几乎是飞奔到行政楼。
校长见到他很惊讶，递过一个米色信封：“乔知楠说你会来，没想到这么快。”
信封上是乔知楠娟秀的字迹：【致顾怀瑾】。
他手指发抖地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大学时代的他们，站在学校那棵老槐树下，他搂着她的肩，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背面写着一行字：【人生若只如初见】。
校长叹了口气：“乔知楠几天前来，捐了一笔钱给学校图书馆。她说...那是你们当年经常约会的地方。”
顾怀瑾的视线模糊了。
他记得，大三那年他总在图书馆角落等她，她每次都会抱着一摞书出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发梢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她...还说了什么？”顾怀瑾声音嘶哑。
校长摇头：“她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站在槐树下看了很久。对了，她问我要了你们那届的毕业照。”
顾怀瑾燃起一丝希望。
可下一秒，校长的话将他打入地狱。
“她说，以后你们会离婚。所以照片也没必要在挂在这里。让她拿去烧了。”
雨开始下了，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就像他不断坠落的希望。
顾怀瑾已经浑身湿透。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门开了。
房间一尘不染，仿佛她还在的模样，桌子上冷着一杯茶。
茶几上摆着一本相册，是他们过往无数的美好经历。
雨声渐大，敲打着窗户，就像无数个质问叩击着他的心脏。
他拿起那杯冷茶，发现杯底沉着什么东西——一枚婚戒，他的那枚。
戒指内侧刻着的日期已经模糊，但那个承诺永远清晰：2015.6.18，他们在槐树下私定终身的日子。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墙上挂着的那幅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那是乔知楠亲手写的。
顾怀瑾将脸埋进掌心，泪水从指缝渗出。
他终于明白了，乔知楠不是突然决定离开的。
从他第一次背叛开始，她就已经在慢慢死去。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乔知楠，在他选择救另一个女人时，就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