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30 17:40 | 栏目: 真实鬼故事 | 点击:次
可父亲像心知肚明,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眼底交织着愧疚和心疼。
“阿兰,爸这辈子从没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唯独让远洲娶你这事上,我自私了一回。”
“爸知道你和远洲感情欠缺,但在这黑白颠倒的世道,最重要的是有个能护你周全的人。”“爸对不起你,也愧对远洲,只盼我闭了眼后,能保佑你们平安顺遂……”
听着这些话,梅心兰险些落泪。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什么都丢掉,只想父亲健康地挺过这特殊时期的最后一年,重新站在他们热爱的戏台上……
梅心兰陪父亲说了好一会儿话,等他睡下了才回军区。
因为文艺团的事,她只能在家里躲风头。
顾远洲好几天没回家,父亲的病也耽误不得,她越发急了。
思量再三,梅心兰决定去找顾远洲聊一聊。
上一世她太过于倔强,和顾远洲从没敞开心沟通过。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夫妻,他救了自己,她也理应感谢他。
梅心兰特意做了绿豆糖水,准备去顾远洲办公室找他,可警卫员却说他去了医院。
她的手不觉收紧,顾远洲是去找周洁了吧。
经过一番思想争斗,梅心兰还是去了医院。
只是刚到病房门口,周洁温柔的话语从里头传出来。
“远洲,你没必要为了我离婚,你是军人,传出去不光彩。”
梅心兰步伐一滞,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顾远洲要跟她离婚!?
没等她细想,顾远洲沉哑的嗓音像针刺破她的耳膜。
“世上哪还有比我娶梅心兰更不光彩的事。”
‘嘭!’
梅心兰手一抖,装糖水搪瓷杯掉落,清脆的声音在整个走廊回响!
第6章
糖水撒了一地,四周都是甜腻的味道。
可梅心兰却觉得心肺都已经被苦涩灌满,想逃都迈不动腿。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顾远洲从里面出来。
见她在外头,不由蹙起眉:“你来干什么?”
望着男人凉薄的目光,梅心兰呼吸发窒。
与他而言,周洁一定是非常特别的存在,否则他怎么会轻易的说出心里话。
她也知道,顾远洲不想娶她,可亲口听见他承认,心还是会痛。
顾忌着两人还没解决的矛盾,梅心兰只能强压下情绪:“你是我丈夫,几天不回家,我担心你……”
话到一半,那句‘也很想你’怎么都说不出来。
四目相对,顾远洲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最近训练忙,有时间我会回去,没什么事你先走吧。”
听了这话,梅心兰心狠狠一揪。
他没时间回家,却有时间来看望周洁。
她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顾远洲眼中的驱逐,只能攥紧双手:“那你早点回去,我等你。”
说完,转身离开。
天空不知道时候飘起了雨,随后越下越大。
梅心兰浑浑噩噩地走出路上,冰冷的雨把她淋了个透彻,可她满脑子都是顾远洲的话。
透过雨幕,她泛红的双眼浮起偏迷惘。
如果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是想让她弥补上辈子的遗憾,又为什么让她举步艰难。
无论是跟顾远洲的感情,还是照顾父亲,都是一团糟……
梅心兰在外面待了很久,直到天黑才湿漉漉地回家。
一进门,就看见顾远洲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皮塞松垮地圈在腰间,整个人散发着热气。
看到浑身狼狈的梅心兰,顾远洲眼中闪过抹诧异,蹙眉发问:“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做什么?”
看着眼前自己爱了两辈子的男人,梅心兰心绪万千。
她酸着眼,不顾一切似的冲过去紧紧抱着他。
“远洲,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你不要丢下我……”
这一刻,堆积在心里的委屈和恐慌都倾泻而出,让她安全感全失。
上辈子顾远洲就决绝地跟她离了婚,两人至死没再见,这辈子她真的不想再有那样的结果。
言语间极尽的卑微和祈求让顾远洲一怔:“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梅心兰没有说话,只是抱得越来越紧,好像一旦松开,他就会消失一样。
可男人还是沉下脸,硬生生掰开了她的双手。
正当她神伤时,顾远洲突然拿出厚厚一沓钱递过来,语气也缓和了些。
“这个月的津贴给你,另外我问指导员借了些钱,你先拿去用。”
梅心兰愣愣接过。
手里沉甸甸的感觉让她百感交集。
两辈子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顾远洲的温柔和在意。
即便是错觉,也足以让她心满意足。
梅心兰捏着钱,满目感激:“谢谢,我以后会工作补回来的。”
“你别惹麻烦就算是积德了。”
顾远洲冷不丁扔下这话,转身就回了房。
梅心兰站在原地,胸口的沉闷稍稍轻了些。
至少顾远洲没有拒绝她,也没有说要离婚,她还可以跟他在一起。
而今天这晚,是梅心兰重生后睡的最安稳的一晚。
之后几天,顾远洲偶尔回家,虽然跟她说不上什么话,但也不再冷着脸。
甚至好几次,梅心兰都忘记自己重生了。
直到这天,她准备去医院找医生商量父亲住院的事。
才下楼,便看见顾远洲的警卫员匆匆跑过来。
“嫂子,团长让你去政委办公室一趟。”
听了这话,梅心兰心一咯噔。
去政委办公室?
难道说顾远洲还是想离婚?
不安瞬间攀上心,梅心兰紧张起来:“是为了什么?”
警卫员面露为难,环顾四周后刻意压低了声音。
“有人给您寄了封匿名信,结果被审查部发现,里头是给您的情书!”
第7章
情书?
梅心兰登时懵了。
她两辈子就和顾远洲一个男人有纠葛,谁会给她写情书?
揣着满心地疑虑,梅心兰去了政委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顾远洲和政委并肩而立,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政委也没拖泥带水,直接把信递给了她:“梅同志,这事关乎到远洲和你的名誉,希望你解释清楚。”
梅心兰接过信,展开一看。
‘亲爱的兰竹,我与你一见如故,再见倾心,你与我的幸福回忆,我此生不忘!’
陌生的笔迹,暧昧的文字,没有署名,都让她一头雾水。
再看到顾远洲阴沉的脸,她慌忙辩解:“远洲,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写的!”
顾远洲没有回应她,而是看向政委:“无论如何,这件事如果造成任何负面影响,不论是谁,都按规章制度处置。”
闻言,梅心兰心头一颤。
他永远都是那么理性,对她真就没有一点偏私。
可他明明前几天不是这样的态度,难道两人之间的信任就这么薄弱,仅靠一张来历不明的情书就能击破?
政委看着面色难看的夫妻俩,叹了口气:“你们先谈谈吧,审查部会继续调查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一时间,办公室陷入死寂。
梅心兰眼巴巴望着顾远洲冷毅的侧脸,艰难开口:“虽然我们才结婚几个月,可已经认识了十二年,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
顾远洲看向她,目光冷然:“等调查结果出来,你再来问我。”
他扔下这话,大步走出办公室。
梅心兰一哽,怔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对她?
就算是他的兵,也该拥有一丝被信任的权利。
她收紧双手,指甲深嵌掌心,痛意在心底蔓延。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梅心兰收到情书这事很快在家属院传开了。
接连几天,梅心兰都快被唾沫星子淹没了。
“听说梅心兰又闹出事了,这回居然是勾搭上外头的男人了!”
“可不是嘛,人家情书都送到军区来了,她倒有胆子,把绿帽子明目张胆扣在自家男人头上。”
“相由心生,你看她长得那狐媚子样儿,能是个安分守己的吗?”
面对这些不堪入耳的闲话,梅心兰有苦难言。
她很想冲出去跟这些人据理力争,可又害怕给顾远洲惹麻烦。
正当梅心兰平缓情绪时,顾远洲回来了。
隐约间,她闻到了他身上医院的消毒水味。
梅心兰怔看着他:“你又去医院看周洁了?”
顾远洲看也不看她,自顾自地换作训服:“她过几天要做手术,不能没人照顾。”
这话一下戳破梅心兰强撑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