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14 17:04 | 栏目: 真实鬼故事 | 点击:次
是闻青月!
我闻声望去,不远处的树影下,隐约可见闻青月在和一个男子搂搂抱抱。
我都已经退到这个地步,闻青月和祁钰成还不满足?
一定要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苟且吗?
情绪翻涌间,却那男子说:“闻大人,我知你想与姐妹易嫁,可你怎的一声不响便搬去了祁府,大人可得好好补偿我……”
这不是祁钰成的声音,闻青月竟然还勾搭了别的男人!
一瞬间,我仿佛已经看见我闻家众人被斩首示众,血流成河。
我忍无可忍,推门欲劝说闻青月,手腕却猛然被人抓住。
直到那人将我拽入佛堂后,我才看清是祁钰成。
我张了张唇,正要将方才所见所闻告诉他。
祁钰成却先一步从主持那,请出了我与他成亲时的婚书:“之前与你成婚,实为无奈之举,如今你已与青月交换,她时常因为这婚书不高兴……”
“今日我便当着你的面说清楚。”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砸的七荤八素:“你什么意思……”
像是回答我的问题,下一刻,他随手一挥,便将婚书掷入火盆中。
跳跃的火舌吞噬婚书。
“你疯了!”我想也没想,红着眼冲向火盆,伸手去捞那婚书。
炽热烈火灼伤我的手指,烟熏燎燎间透出肉被烧焦的味道。
我却像是发了狂一般感受不到痛,非要和火抢。
可即使如此,我仍旧眼睁睁看着婚书上的“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被焚烧殆尽。
只剩下我手心里紧攥着残缺一角,写着“夫祁钰成,妻闻雪知”。
十指连心,灼痛蔓延四肢百骸。
我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佛堂的青石板上。
这婚书,是母亲带着病为我写的,是她唯一留给我的遗物。
我至今还记得,母亲病逝前,拽着祁钰成要他好好待我,祁钰成满口承诺。
如今……
她带病亲手为我写的婚书被烧成了灰。
我与祁钰成的夫妻情谊,也和这婚书一般。
如灰消散了。
第5章
大雄宝典内,檀香缭绕。
祁钰成脸色很不好看,质问我的声音比外面的飞雪还要冷:“你是看不到盆里的火吗?”
我没回应他,直愣愣往外走。
还没出殿门,闻青月一身雪白狐裘迎面走来。
若不是方才还见她与别的男人偷情,我当真以为她如月光皎洁。
不等我开口,闻青月先一步质问:“你不在禅房抄经,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人人都说手足情深,而我与闻青月一母同胞,我却好似第一次认识她。
“哥哥……不,闻青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多一个人知晓你的事便多一分危险,你入朝后,家里对你多有助力,我从小与奶奶靠着卖绣品将你供养读书……”
闻青月冷哼一声,不耐烦打断:“少说这些。”
“母亲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将我办作男子,如今享了这么多年我带来的好处,也该够了。”
然后又把矛头指向我,“还有你,是你不愿与我互换身份,我若暴露、便都是你的责任!”
我看着她狰狞的表情,心像是忽然被挖空了。
从生下来开始,母亲就告诉我,我这一生都要为了我的姐姐去付出。
我和姐姐一同熬过所有的苦难,互相陪伴的时间长到我已经把她当成我生命的一部分。
但她背叛了我,以最决绝的方式。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情告诉告诉族老,告诉祁钰成?”我忍着指尖的灼痛问她。
闻青月丝毫不惧,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极其轻蔑的笑容。
“你不仅不会,还会费尽心思为我遮掩。”
“况且哪怕你告诉祁郎,也无济于事。你幼时给他写了信没错,但我与他同窗十数载,你猜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小妹,你活得就像是闻家的一条狗。”
闻青月第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去。
而我从小到大对闻青月的敬爱,也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
混混噩噩回到禅房后,贴身丫鬟为我的手指上药、包扎。
每一个动作都扯得我十指发颤,可就是这样鲜血淋漓的痛,也比不上被至亲至爱背叛的痛万一。
风雪沉沉,我一夜未眠。
翌日,因山上没有救治烧伤的药。
丫鬟早早叫我起来下山,行至寺门口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我驻足一看,却见侯府的马车。
祁钰成身上还穿着朝服,与闻青月二人相携出寺,仿佛一对璧人。
祁钰成温柔呵护,轻轻护着闻青月:“慢些。”
见来护国寺的香客望过来,他还温声解释:“内兄近日腿脚不便。”
香客们不疑有他,连连赞赏:“祁大人与闻大人真是连襟情深!”
我看着这一幕,空泛的心竟止不住再次往外泛酸。
我别过头,不想再看着刺眼的场景。
正欲上马车,身后传来清冷男声:“雪知。”
我曾钟爱祁钰成喊我“雪知”时,清冷声音下暗藏的缱绻。
但此时再听,往日情谊早日飘散如烟,只剩下威胁。
果不其然,下一刻祁钰成便在我面前站定,俊美面容冷淡:“你是选择和青月互换身份,还是要我的一纸休书?”
心间涩意翻涌,我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听见祁钰成压低的声音:“莫要再拖延,青月有喜了。”
第6章
闻青月……有喜了?
一瞬间,闻青月与祁钰成在书房中颠鸾倒凤的荒唐画面又涌上来,恍若利刃一遍遍割开我的心肺,连呼吸都带着血腥。
而闻青月就站在不远处,修长的手指轻抚小腹,笑容得意:“小妹,我知你三年无子,心中悲切。”
“日后,我与祁郎的孩子便是你的孩子。”
祁钰成也十分赞同地颔首:“如此也好,日后雪知也能有个依仗。”
字字句句,好似真心为我打算。
全然忘了入侯府没多久时,我也曾有过一个孩子。
只是当年,我高高兴兴把这件事告诉祁钰成。
他却脸色发沉,看不出喜怒:“青月兄若是见我们共享天伦,怕是会郁郁不乐。”
“雪知,我们日后总还会有孩儿,这个孩子不若便过继给兄长抚养。”
接着,他便不顾我的反对,把过继的事情告诉了闻青月。
紧接着,不到半个月。
我已经坐稳了胎莫名流产,我为孩子准备的婴孩房也就此闲置。
可时隔多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仍然存在于我的躯体中……
我紧攥的掌心,才抑制住自己不失态。
这时,祁钰成的声音将我的思绪唤回。
“赶紧与青月换了身份,让她好安心在府中养胎。”
他剑眉蹙紧,声音冷沉到了极点:“闻雪知,你该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为了青月,我不会娶你,也不会碰你。”
声声如刀,句句都在告诉我——他不爱我。
那些对我许下的山盟海誓,那些在深夜里的柔情蜜意,都只是因为我是闻青月的妹妹。
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像她的人。
我喉间发苦说不出话来,只剩风声呼啸沉默蔓延。
直到闻青月嘤咛一声,祁钰成抿唇扫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