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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滨城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中。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云际会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沉闷的响声。脑袋里像是灌了铅，太阳穴突突直跳，前夜的酒劲儿还没完全散去。会所前台的同事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看来我现在的脸色确实难看。
推开办公室的门，我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像碎片一样在脑海中闪现......
昨夜，窗外的霓虹灯将办公室映照得忽明忽暗。我坐在黑暗的办公室中，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显示着陈瀚的最后一条消息："等我，我跟你谈谈。"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四十五分，我在办公室等陈瀚，结果因为醉酒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陈瀚居然没来找我。
我摸索着打开灯，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眼睛。办公桌上除了凌乱的文件，还放着我从派对拿回的半瓶没喝完的香槟。我盯着酒瓶看了几秒，突然觉得这一切都荒谬得可笑。
我拿起包，准备回家。走到会所出口时，碰到了乔娜。她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唐宁？你怎么还没走？”
我勉强笑了笑，语气有些疲惫，“喝得有点多，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儿。你怎么也没走？”
“我帮忙收拾酒廊啦，一片狼藉的。” 她凑近一步，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混合着酒精气息扑面而来，"廖总和陈瀚他们陪着那群人闹到十二点多才散，香槟塔倒了两回，地面算是废了。 ”
乔娜果然会来事。
“我跟你说啊，我刚才在这等车，看到陈瀚搀着一个女客人出门，然后上了那女人的车。” 她带着酒意晃晃悠悠地说，“唐宁，你招来的这位陈经理最近可是风头正劲呢。”
说话间她的车到了，她冲我摆摆手上车走了。黑色轿车驶入夜色，尾灯在路面上拖出两道猩红的光痕。
我回到家，机械地卸妆、洗澡，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洗不去那种黏腻的疲惫感。我翻看手机，发现陈瀚一条消息都没发给我。
锁屏上显示凌晨二点三十分。我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发酸。
他放了我鸽子，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思绪被敲门声拉回现实。
"唐经理，这是上月考勤汇总。"行政部的小姑娘递来一份文件，目光在我苍白的脸色上停留了片刻，又识趣地迅速移开。
我考虑了一会儿，将文件塞进抽屉，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渍在报表上晕开，模糊了一串数字——就像我现在理不清的思绪。
起身去了销售部。
推开门，办公室里只有王梓一个人，正低头整理文件，他皱着眉头，本就严肃的表情更添几分阴郁。
我皱了皱眉，问：“陈瀚还没来吗？”
王梓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对，他还没到.......”
我看到他欲言又止，心里有些疑惑：“怎么了？王梓？”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唐宁，能去你那跟你聊聊吗？”
走廊里，保洁阿姨正在擦拭玻璃。我们沉默地走过，她的抹布在玻璃上划出吱呀的声响，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带着王梓回到我的办公室，关上门，示意他坐下。
王梓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上，语气沉重：“我想离职。”
我愣了一下，大吃一惊，“离职？为什么？你之前几乎月月是销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