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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方慈侧躺看着桌布的纹路难以入眠。
一只宽大的掌心突然探上腰间,炽热的鼻息贴近脖颈,男人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
方慈下意识伸手推他,避开秦明谦的贴近。
结婚数年,这是方慈第一次在床上拒绝他。
秦明谦有些意外:“不想要?”
方慈背对他拉上棉被,“明天早起还有活,睡吧。”
知道方慈每天要照顾卧床的母亲,秦明谦没多说,收回手就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床的另一侧早已凉透。
方慈煮好养生粥端进秦母房间,果然迎来她的训斥和怒火。
“天天都是粥,嘴巴里连个味都尝不出来,你会不会照顾人?”
“这么久了肚子里也没个响,娶你回来真是没用!”
医生叮嘱过婆婆卧床间只能吃容易消化的流食,她才每天早起给她熬粥。
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再过一周她就会彻底离开这个家,她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也没事,以后也不会跟她有关了。
“妈,我去看书,有事你就叫我。”
秦母嫌弃的数落她:“结婚了还天天捧着个破书,一点用也没有。还不如看看中医开个方子,早点治好毛病给秦家添子添福!”
方慈淡淡应了一声,转身走回自己房间找书学习,意外发现一张陈旧的纸张。
那是她和秦明谦的“结婚申请报告”,签字日期三年前。
本该领证的那天,秦明谦接到厂里的消息,把她晾在街上匆忙赶回去。
“对不起,今天不能去打结婚证,明天再说吧。”
明天后又一个明天,他却好像忘了这件事,再也没提过。
方慈几次开口提醒,每次秦明谦都恰巧有事耽搁,久而久之也不再追问,就当两人已经是事实婚姻。
真是荒唐,做了一辈子无证夫妻的她,最后才明白秦明谦是有证的,只是对象不是她。
方慈压下酸涩的心,动手把结婚报告单撕得粉碎。
“没领证,离开时也省点力气。”
下定决心要离开,方慈开始清理家中与自己有关的陈设。
家具上鲜艳的大红喜字统统撕下,双喜搪瓷杯、红色鸳鸯绣被套、每年生日送给秦明谦的礼物,统统扔进大编织袋里。
这些都是方慈精心准备的东西,结婚三年秦明谦从来没用过,那也没必要留在这。
没有一丝犹豫,不要的东西都被扔到属于它们的地方,厚重的编织袋被方慈扔去垃圾站。
环顾四周,方慈的视线定格在床头挂着的结婚照。
自己穿着整洁的军绿色棉袄,秦明谦穿着工整的军绿色大衣。
她笑得灿烂身体偏向他,他却坐的笔直嘴唇抿成一条线,貌若神离。
对比上辈子他和沈娇娇的那张结婚照,方慈猜测秦明谦心中一定很不情愿吧。
她踩上床头柜,取下相框拿出照片。
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剪刀,对准两人中间分离的地方,轻轻用力。
“咔嚓”一下,将结婚照剪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