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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扶砚顿时愣在原地。
成婚三年,他不是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沈乔可能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可他从未真实地看见这一幕。
这一耳光赫然撕开了他心中最后的遮羞布。
逼得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看错了人。
商扶砚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失望,径直走了上去:“沈乔,你现在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沈乔一震,抬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又迅速地压了下来。
“扶砚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商扶砚的怒火却更旺了。
“什么叫做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沈乔脸色霎时候白了。
商扶砚眼神撇过屋子里越来越多的奢侈品,有一些甚至从买来到现在都未曾开封过,又看了眼被扇得脸颊瞬时肿的老高的下人。
他心中越发沉重,怒急转身便冲所有人斥道:“从今天起,少奶奶可支配的生活费全部减半!”
他冷冷地看向沈乔:“如果让我知道你还在背地里欺辱下人,我们就离婚。”
……
阮含贞按照宋慈欢给的地址找了过去,是一间小小的三合院,院中长着一棵大榕树,此刻初夏,金色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射下来,洒了一地的金黄。
宋慈欢穿着灰色的改良制旗袍,将长发全部盘在脑后,用一根钗子盘着。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树下的竹椅上,见阮含贞来到,脸上浮出喜色,连忙站了起来。
“含贞,你来了。”
阮含贞眼中浮出泪:“我回来了。”
家乡,我回来了。
在外漂泊三年,我终于回到祖国的怀抱了。
寒暄过后,阮含贞和宋慈欢便坐在树下讨论起了女子学校的事来。
宋慈欢一边给她泡茶,一边徐徐说道:“学校的事暂且不说,我们有好几个同志因为三个月前的抗议游行被警察局抓了起来,现在还没放出来。”
“警察局局长说一个人头要三千块大洋,我们凑了许久,也没能凑出来。”
宋慈欢局促地笑了笑:“我父亲听说我是‘女子会’的头,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我手中也没什么余钱。”
阮含贞大惊。
可仔细想了想,这也是必然的。
“有什么机会能让我和局长见上一面吗?我想去试试。”
宋慈欢想了想,脱口而出:“后日有一场舞会,城中有名望的大家都会出席。”
阮含贞当即拍板。
“好,此事就交给我了。”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说道:“宋慈语可是你表妹?我在回国的船上碰见她了。”
宋慈欢一愣,眉眼耷拉。
“是,她从小乖顺,被父亲养的很好。”
“可惜,父亲以后大概不会让她再与我来往了。”
阮含贞默然,想起两人相似的脸庞,也是感叹一声,不再多说。
两天后,阮含贞出席了舞会。
因为从前她几乎不以商扶砚少奶奶的身份出席这等场合,所以在场的人几乎没人认得她,只当她是哪家的娇小姐。
阮含贞很快在人群中看见了警察局局长,扬起笑容便迎了过去。
“你好,杜局,我是清华学校的老师,阮含贞。”
早在回国的那日,她便去了清华入职,有一个身份才方便她开展工作。
杜局挑眉看她,眼中藏着不耐,但总归是开口问道:“有事吗?”
阮含贞笑了笑,全然不在意他的态度。
“我今日是为我那几个学生而来的,他们做错了事,被关了三个月的监狱,也该尝到教训了。”
杜局却不冷不淡地回道:“原来是为此事而来,我记得应该有人和你们说了,只要钱交到位,我们立马放人。”
“是你们自己凑不到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阮含贞笑容凝滞了几分。
“杜局,可你要的保释金是不是也太高了?”
杜局一听这话,脸色立即就变了。
“太高?行,那你就等着给你的学生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