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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丫一看他身上湿哒哒的,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她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哎呦妈呀,你身上这是啥味呀,熏死人了,赶紧滚出去洗干净再进来。”
吴老二冻得直打哆嗦。
“赶紧的给我拿身干净衣裳。”
“你没手还是没脚,你自己去。”
王二丫捏着鼻子,不愿意多看吴老二一眼。
吴老二走到衣柜前,他身上的恶臭味实在太浓,王二丫受不了,捏着鼻子嫌弃道:“赶紧出去洗,我给你拿,别把我其他衣服弄脏了。”
王二丫起身时,吴老二看到她这张黑黢黢还爬满褶子的脸,再想想夏知画嫩得快掐出水的脸,眼底的嫌弃显露无遗。
他转身时,王二丫吼道:“滚去偏房睡,这怕是又爬哪个臭不要脸的墙头,让人给泼粪了吧。”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吴老二心底的怒火越发浓烈。
吴老二用香皂和温水洗漱完,这才躺偏房。
睡梦中,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那股子猪屎味。
他越想越气,越想拳头捏得越紧。
夏知画,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一早,夏知画起来早早喂了猪,拉着两人直接去了大院。
这个点吴老二还没来,倒是三个队长来得很早。
战北寒坐在会议室,低头在写着什么。
夏知画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了下,直接来到办公室门口。
她抬手咚咚敲了两下门。
战北寒抬眸,入眼就是夏知画气鼓鼓的样子。
她头发都没梳,发丝里还挂着几根麦秸秆,要不是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她这样子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到沿街乞讨要饭的人。
战北寒疑惑,这是又怎么了?
“战队长,能否借用一下村里的大喇叭?”
“你这是怎么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战北寒又看了眼她身后的陈招娣和赵金莲,一脸看戏的眸色。
看样子,昨晚上养猪场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情。
刚好,每天上山干活的日子,实在是枯燥无聊。
他也想看看热闹。
战北寒不慌不忙,合上手里的笔记本,意味深长道:“不行啊,大喇叭不能用,你就算闹也没用。”
闹?
对呀,大队院就这么三个人。
万一她要是不闹,他们三个也不好给吴老二交代。
这么一想,夏知画觉得有道理。
她看旁边广播办公室门开着,刷一下冲进去将门反锁,直接打开喇叭开关。
“各位社员,大家早上好,我是新来的知青夏知画。
有件事情我要在这里跟大家说一下,昨晚上我和陈招娣、赵金莲在养猪场值夜班,有人翻墙吓唬人。
装神弄鬼吓唬我们三个女同志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当面来吓我,下次可就不是泼猪尿这种事了。
我夏知画可不是好惹的,我在这里警告你们,以后做个人,不然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还有这事儿没完,支书是个讲理的人,昨晚上这事儿我想支书会给我们三个一个交代。
翻墙头的王八蛋,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夏知画说了六遍。
吴老二这边,正在洗脸的人,大喇叭突然响起来,第一遍他没听清,听第二遍时全身一个激灵。
是谁放这疯婆子进大队院的?
完了完了。
正这么想着,王二丫已经从房间冲了出来,她一手叉腰,一手扯住吴老二耳朵。
“好啊,你个王八蛋,昨晚上我还当你掉河里了,感情是去爬养猪场的墙了。
你是种猪还是人,一天到晚就想着裤裆里那点事儿。
丢人现眼的老东西,我打死你。”
吴老二挣开王二丫,王二丫气急抄起一旁的木棍,满院子追着吴老二打,院子里热闹极了。
夏知画这边,大喇叭关了后,跟陈招娣三人大刺刺坐在办公室等吴老二来。
战北寒眼神清亮,看起来心情大好。
郭少强和赵水军两人站在办公室门口,笑意盈盈,眉飞色舞,看起来很开心。
战北寒在院子里抽了一根烟,来到门口对夏知画招手。
夏知画意会,从办公室出来,两人站在院子里。
“这事儿做得过了,等会儿支书来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他要是批评我,这事儿是你欠我的。”
夏知画眼角的目光嫌弃瞟一眼他。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亏得我还觉得你是个好人,以后我对你改观了。
难不成,你跟那吴老狗一个德行?”
吴老狗?
这个称呼还挺形象。
战北寒哭笑不得。
这怎么还怪上自己了?
看她早上还没洗脸,脸上也不知道涂了啥,黑一块白一块的,露出她皮肤底色。
最近她一直涂得黑黢黢,看着又黑又瘦。
这不,睡一早上就暴露了。
战北寒看到她头发里边的几根麦秸秆,忍无可忍伸手。
夏知画以为他要扇自己,缩了缩脖子,一脸警惕。
“你干什么?你要是打我,我就咬死你。”
战北寒……
他眸色冷了冷,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你头上有麦秸秆,我帮你取下来。”
话说着,他伸手已经取了下来,顺便递到夏知画面前。
她瞥了眼,假装气呼呼别过头,眼角的目光看到吴老二双手背在腰后,气呼呼朝大队院疾步而来。
夏知画一把推开战北寒,扯着嗓子吼起来。
“战北寒,你说得轻巧,你被人趴墙头吓唬一下试试。
我闹怎么了,今天这事儿你要不给我解决,我就掀了大院的房顶。
我还就不信了,这年头有人故意耍流氓还没人管了。
你骂我也没用,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战北寒听到大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吴老二。
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能演?
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知道她是故意做戏给吴老二看,战北寒薄厚适中的唇角斜扬了下。
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
“夏知画,吼什么吼,哭什么哭?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也得等支书来了商量后再说。
你自己在大喇叭吼叫,这不是闹笑话吗?
你让支书的脸往哪儿搁?”
话落,大院门口传来吴老二的干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