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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苏芷夕脖子上的手松开。
苏芷夕趴在冰凉的地板上，猛烈地咳嗽着。
还没缓过神来。
一张张白色的纸张摔在她的脸上，纸张锋利，割破了她的脸。
贺九慎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前，黑眸中是冰冷蚀骨的寒意。
“要不是你哥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呆在这里？”
“既然喜欢和程进演戏，那就和程进演一辈子戏。”
“肖铎。”
肖助理很快走进病房：“贺总。”
“把她丢到程进那边，两个人都好、好、关、照。”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苏芷夕脸上的表情僵住，恐惧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不要……我错了，阿慎，看在我哥哥当年拼了命救过你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不要把我送给程进！”
苏芷夕声泪俱下，整个人近乎崩溃，涕泪糊满了脸颊。
这些年，她仗着她哥哥为了救溺水的贺九慎，身亡的这件事，在他面前任性妄为惯了。
几乎是都要忘了贺九骨子里是怎样的人了。
阴狠凉薄，自私冷血，折磨人的手段比见血封喉的薄刀更冷更利。
极度的恐惧之下，她想也不想，手脚并用地试图爬过去抱住贺九慎的腿，想要哀求他的原谅。2
可她还没靠近，就被肖助理一脚踹飞。
苏芷夕胸腔剧痛，肋骨都要被踹断，鲜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度，她再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往昔那个对她温柔体贴的贺九慎，此刻甚至连一个眼风也吝啬给她。
眼看贺九慎转身要走，苏芷夕突然嘶吼出声：“贺九慎！你当年和我在一起时，有没有哪怕一秒喜欢过我？！”
回应她的，是冰冷的关门声。
“呵……“苏芷夕笑了，眼泪混着血珠砸在地板上。
她早该知道的。
贺九慎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她从小就暗恋他，心思写在脸上，周围一圈人都知道，也有不少打趣的，可他始终视而不见。
直到，那年夏令营的湖边，她哥哥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让他永远照顾她。
贺九慎才第一次正眼看她。
后来，她和他说，想和她谈恋爱，他淡漠的眸子看了她许久后，才点头同意。
在一起后，除了多了个女朋友的名分，他对她的态度与从前并无二致。
这场恋爱谈得像个笑话。
为了挽回颜面，她故意在全校面前炫耀他对她的“宠爱”。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而是冷眼旁观。
她受够了他这样的态度，故意和一个男同学暧昧，想刺激她。
他依旧无动于衷，直到那个男生拿着她的裸照威胁，贺九慎才第一次为她动了手——
那一刻，她满心欢喜，以为他终于在意自己了。
却不想，贺九慎只是冷冽地说：“芷夕，这种自甘堕落的事，再有第二次，我不会再插手。”
她不信，变本加厉地挑战他的底线，甚至和别的男人结婚，可贺九慎也只是让人送来了价值不菲的嫁妆。
再后来，她再次住院，她说她有心脏病，想要去找她哥哥时。
她在他的脸上终于看到了恐慌和关心。
她以为用这份亏欠，可以重新和贺九慎回到从前。
却不想他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
一个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分得他所有情感的女人。
凭什么啊。
在肖助理带着保镖来抓她的时候，苏芷夕疯了似的冲到窗户边，对着楼下那道身影，声嘶力竭地喊：“贺九慎，我是骗了你又怎样，可把江雾吟送给程进的人是你！”
“是你贺九慎，亲手将她推向深渊！”
她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几近癫狂，“你这种冷血的疯子，也永远得不到爱情，永远！”
上车前的贺九慎身影顿了下。
一旁的顾念北忍不住爆粗口：“芷夕，你疯了。”
贺九慎没在意他这句话，而是问：“雾雾，在哪个警局？有没有找人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顾念北的表情瞬间凝固。
犹豫了几秒后，他艰难地磨出几个字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江雾吟她……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