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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要想太多,不是可怜你,是我想结婚。”
从喜欢他的那天起,这十年来纪念兮都在等着这一天,等着沈砚舟有一天会和她求婚。
但不该是这样的。
她直直望着沈砚舟的眼睛:“那夏晚泠呢,你不是喜欢她吗?”
提起夏晚泠,沈砚舟眸光微闪。
这时,他的手机振动起来。
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屏幕上闪动着“夏晚泠”的名字。
莫名的,纪念兮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她不喜欢这样,干脆垂下头:“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去接吧。”
沈砚舟却挂断了电话:“我陪着你。”
纪念兮没再回应,想用沉默来拒绝他自以为是的好意。
不能否认,她心底是高兴的。
可她知道这一切就像梦似的,终有一天会醒。
药力作用下,纪念兮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回头看去,沈砚舟已经不在病房里。
而病房门开着条缝,外面故意压低声音的交谈声丝丝缕缕传进来。
纪念兮本来没在意。
直到门外响起忽然抬高的女声:“那我算什么?”
是夏晚泠。
纪念兮愣了几秒,屏住了呼吸光脚下地走到了门口。
眼前一幕如千万根针扎进了她的心脏!
昏暗的走廊角落中,夏晚泠在沈砚舟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模样受尽了委屈。
而从不曾低头的天之骄子沈砚舟,弯下腰亲在了夏晚泠的眼睛上。
纪念兮曾在一本书里看过这样一句话——
如果一个男人去亲一个女人的眼睛,那么便是爱到了极致。
因为他学会了克制。
纪念兮身形一晃,及时抓住门把手才没有瘫软跌倒。
许久,她麻木地回到了病床上。
而这一夜,沈砚舟没再回来过。
纪念兮第二天要做第一次化疗。
她心里害怕,希望能有个人陪自己。
但沈砚舟不在,她却又觉得轻松一些。
化疗很疼,纪念兮被送回病房时浑身都是冷汗,脱力到脸色惨白。
她本来想好好休息,却没想到病房里还坐着个人。
是她和沈砚舟共同的朋友司徒衍。
纪念兮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强撑着精神问:“你怎么来了?”
司徒衍摸摸脑袋:“听砚舟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没事儿吧?”
“脑瘤。”纪念兮气息微弱,“迟早要死。”
司徒衍一脸惊愕,欲言又止。
纪念兮看在眼里,微微皱起眉:“有话你就直说。”
说完也好赶紧离开。
司徒衍看上去很纠结,但终究还是开口:“小兮,作为朋友,看见你这样我很心疼。但昨晚砚舟来找我们喝酒,喝个烂醉……”
“说句不好听的,既然你要死了,那就别用这个病逼着他和你结婚了吧?”
纪念兮苍白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一时间,她差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他亲口说的……我逼他?”
司徒衍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心虚别开眼:“没,但他突然来找我们,说了一句你病了和你们要结婚了,就开始狂灌自己酒。”
“你对他的心思,大家都明镜似的。这不明摆着……”
余下的话他没说完,但纪念兮也明白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些朋友多少看得出她喜欢沈砚舟。
而如今她重病,就要死了,他们却要结婚!
当然只能是她逼迫的。
纪念兮的心像被块巨石重重砸过,闷痛到她喘不上气。
见她状态不对,司徒衍慌了,撂下句“我去叫护士来”,就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