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24 10:56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叫他们忙去吧。”镇北侯随口道,“与咱们毫不相干的事儿,哪就值当你特地提一嘴。”
“若当真是不相干之人也就罢了,只恐此事牵连到云渠表妹。”陆川微微皱眉,眼中微含担忧,“毕竟当日她与那人起过冲突,挟私报复的名头也可扣在她头上。”
“嗐——”镇北侯一摆手,“渠姐儿那小破胆儿和三脚猫功夫打得过谁,杀人一说实在荒谬,川哥儿你多虑了。”
“姑娘家闺誉重要,孙儿以为,我们虽不能明着助顺天府查案,但可多做防范,以免叫人趁势栽赃表妹。”
闻言,云渠轻轻笑了笑。
陆川只怕认定她就是凶手,与其说是防着人趁势栽赃,不如说是防着她趁机抹除证据。
镇北侯却大手一挥:“清者自清,何须如此!那人也就胜在死的早,否则仅凭他敢当众刺杀我渠姐儿,叫他以命赔命都不为过!”
镇北侯心怀百姓,却并不只心怀百姓。
在云渠无过的前提下,他护犊子胜过护百姓。
且即便真有证据,那男人行凶在先,仅凭云渠顶着的未来太子妃的名头,那男人只赔自己一条命都是轻的。
见他态度坚决,陆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最终却只道:“祖父说的是。”
“咦?”
这时,云渠惊讶地看着陆川腰间:“这玉佩好生眼熟,我在妹妹那里也见到过,瞧这做工与质地皆不是凡品,原与表哥的是一对么?”
陆川身形僵硬一瞬,淡声开口:“念安表妹那块玉佩的确为我所赠,那时她偶然看到,爱不释手,我便随手相赠,与我腰间此玉相似不假,却并非一对。”
“原是如此,倒是我误会了。”云渠向他道了句不是。
“无妨,幸得表妹提醒,我方想起库中有块冰花芙蓉红玉佩,正衬表妹,稍后叫人送于你。”
云渠含笑道谢:“多谢表哥割爱。”
陆川微微颔首。
略聊了会儿后,他便以读书为由告退,转身离开。
镇北侯皱起眉头,看着他背影的眼神暗含打量:“川哥儿已经十九,从前总以潜心读书为由拒绝定亲,不知他是否已有了心上人。”
“少年慕艾,总难忍心动。”云渠轻声回道。
她当然没见过祝念安那块玉佩,只是循着原书中的剧情诈了陆川一把,将他那点心思引出来。
祝念安自诩拿陆川当哥哥,当然不会将后者送的那暗示意味极浓的玉佩露于人前,引起误会。
不过想起方才知晓祝念安肯叫云渠看到玉佩时,陆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神采……
他或许要更感动了。
“少年慕艾,却难免有失分寸体统!”镇北侯沉下脸色。
一个正常的岳父很难对女婿的庶女生出好感。
这也是陆川始终不敢将自己心思露于人前的原因。
嘴上说着侯门令人窒息,身体却很诚实的一点都不敢行差踏错,生怕没了继承权。
“郎才女貌,谁能不心动呢。”云渠又叹了口气,“如今府中没了母亲贴补,妹妹若处处拮据,表哥只会更心疼呢。”
镇北侯瞬间清醒,立即招来管事吩咐道:“看紧了那小子的库房,除去他自己平日的笔墨会友开支,每多出一笔,都立刻来禀报本侯!”
管事一头雾水地点头:“是。”
虽然他不理解,但侯爷让盯,那就盯。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云渠轻轻叹了口气。
穿来没多久,好事没做几件,净撺掇老人盯着各方库房了。
可也是没法子的事,没有用镇北侯府的钱财养女主善名的道理。
现在祝母的贴补断了,陆川的接济断了,接下来再断了便宜大哥的经济来源,祝太傅再大方也不会任由祝念安挥霍自己的俸禄私产给外人。
如此一来,她总该明白点什么了。
一个成熟的女主,该学会独立行走。
“别瞎琢磨了!”镇北侯瞪了她一眼,“老头子还没死,能叫不相干的人入我镇北侯府大门不成?!”
云渠笑盈盈回:“外祖父疼爱母亲与云渠,自不会如此。”
更别说祝念安想入的也不是镇北侯府。
“过来练功!”
云渠应了一声,随他走上演武场。
因着有前世与原主的底子在,倒无需从扎马步开始,她便一边练习轻功要诀,一边央着镇北侯学起了长枪。
“手抬高些,腿踢出去……”
“速度太慢,出手要快!”
镇北侯一套枪法下来,云渠因过目不忘学了个彻底,但力道动作难免有不足之处,不过经镇北侯指正后,她很快就通晓要领,学了个有模有样,还能举一反三。
“好!”镇北侯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从前只知你根骨不错,未想你这丫头还有如此悟性,倒是我小瞧了你!”
“从前我心思不在这上头,学了个三脚猫,自不比如今一心专注的成果。”云渠含笑解释。
“如今开始也不晚,只望你莫要懈怠!”镇北侯面色严肃,生怕云渠又如从前一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外祖父放心,云渠必然日日勤学苦练,不负您教导。”
“好!”镇北侯笑容满面,拍了拍她的肩,“这才是我陆平寇的孙女!”
话音未落,他已经手脚齐动,向云渠面门攻来。
云渠立即闪身避过,空手与他过tຊ起了招。
没了刀枪在手,她反而更得心应手,她没有用自己熟悉的搏斗技巧,而是拆解刚学到的枪法,迅速改编,以拳为枪,攻势十足,竟与镇北侯打了个有来有往。
镇北侯眼中欣赏之色更浓,出手也愈发凌厉三分。
他到底身手与经验更足,云渠也没有要将前世各种拳法招式拿出来的意思,仅凭着刚学到的拳法与身体素质支撑,因此在一炷香后,渐渐不敌。
“防备过甚,只会束手束脚!”一拳击去云渠面门,离鼻尖只咫尺之遥。
“顾头不顾尾,破绽太明显!”一个闪身后,云渠后腰被踹中,用尽全力才维持住身体平衡。
“花招杂式,于真正交手时只是负累!”云渠一拳过后迅速一脚扫去,却被对方闪身迅速移去自己身后,她下意识向后踢去,却晚了一步。
右腿被重重一击,无法抑制地单膝跪地,膝盖与地板相撞,发出沉闷声响。
与此同时,一个手刀抵在了她脖间。
第13章 舅舅还有血脉流落在外
“外祖父好身手。”身体被击中的地方疼得厉害,云渠眼睛却亮极了。
“你藏拙了。”镇北侯收回手,定声开口。
“云渠只想偷师,却并不想被对手偷。”
“刁滑!”镇北侯嗤笑一声,扶她起身,“也可见你这些年从未放弃习武,甚至偷他人之师成才,该赞!”
云渠但笑不语。
若她拿出前世的各种经验技巧,全力以赴,镇北侯未必能在她手上讨到多少便宜。
但这不是祝云渠该有的身手。
她也很期待有朝一日,能不藏锋芒地、酣畅淋漓地与镇北侯打上一场。
而此时,镇北侯看向她的眼中也真正带上了欣赏,又暗含一丝惋惜。
他倒无所谓内孙外孙,只要是他血脉后人,他一样疼爱,也期望着能后继有人,只是祝子丰立不起来,陆川更专注科举,好不容易云渠开了窍,这世道却不容女子站起来。
到底可惜。
“疼不疼?”他声音难得带了些慈和,“稍后去正院,叫你外祖母给你上些药,我方才使了八成力道,只恐要伤了你。”
云渠点头应下,解释道:“能成大事者,必忍常人之不能忍,这点疼不算什么。”
镇北侯闻言,动作极其明显地顿了一瞬,也沉默了半晌。
“当初你舅舅也是如此说。”他叹息一声,眼中浮上些怀念之色。
云渠垂下眼眸。
“莫怪祖父严苛。”镇北侯叹道,“你有天赋,若潜心习武,假以时日身手定不在我之下,你大哥武不就,川哥儿又志在科举……陆氏子嗣凋零,只如今的你,有了几分咱们陆氏后人的风采,我实在见才心起。”
面前的老人须发花白,纵然精神矍铄,眼中的沧桑与悲伤却藏都藏不住。
丧子之痛难捱,不知这十五年他是如何过来的。
“外祖父可曾想过,舅舅还有血脉流落在外?”云渠忽地开口。
镇北侯身形一震,旋即斥道:“无凭无据,你一个晚辈怎可妄议长辈身前事?损他清名!”
“外祖父莫急,云渠也是曾听蔺副将说起,舅舅当年似乎与一南疆女子情投意合?”云渠慢声开口,“今日只当咱们祖孙俩闲聊,云渠敬慕舅舅,也想多了解了解他。”
镇北侯也没真生气,见她提起,便顺势说起当年:“我曾驻守南疆十年,你舅舅与母亲也随我在南疆长大,他与那女子偶然相识,但也算幼时的情分了,后来我卸兵权回京,未想燕国趁势作乱,战乱再起,你舅舅临危受命,亲上战场,他曾留下亲笔信,若平安归来,便风光迎娶那女子,若不幸殒命,便拜托我与你外祖母安置好她,后来果真……那成了他的绝笔信,那女子也烈性得很,竟就随他去了……”
“如此的确令人惋惜。”
镇北侯沉沉叹息。
云渠问道:“听蔺副将之言,那女子是跳崖赴死?”
“正是……当时我与你外祖母曾派人去南疆,想带她回京安置,最终却只得到一副残缺不全的尸骨……”大抵是被勾起心里最沉痛的记忆,镇北侯眼中水光频频,银白的胡须颤颤巍巍,此时此刻才有了些年迈老人的愁苦。
云渠心中不忍,扶着他道:“不知外祖父可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