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11 14:13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沈昭宁目光呆滞许久,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刘大夫收回目光,慢慢说道:“老朽前些天给你诊脉时,你身体虚弱,不能确认是否是喜脉。现在看来是了。”
话落到此,语气顿了顿,有些迟疑继续道:“不过,夫人你身体情况不怎么好,着实不适合怀孕,孩子越大,对你伤害也就大。”
“所以老朽还是建议你,还不要为好。”
沈昭宁努力回想起,这些时日因林莜儿的事,闹的僵,同房之事莫约在一个月之前。
沈昭宁垂眸,手轻柔地抚上小腹,她怎会听不懂刘大夫的言下之意。
沈昭宁垂下的纤睫遮掩住眼底黯淡无光的神色,她和徐鹤卿的第一个孩子,终究还是留不下么?
“没有别的法子吗?”
她还想争取一下,哪怕一下……就好。
刘大夫神色有些为难:“这只是建议,不过夫人你的身体,实在不易有孕。”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阿竹出门去看。
而后又急匆匆地进来:“夫人,好像是莜儿小姐又发病了,这会安静下来,闹着见侯爷。”
徐鹤卿在外地视察,自然不可能赶回来,就算快马加鞭回来,也得要上五日。
沈昭宁来不及难过,思忖片刻,让阿竹将自己搀扶去岚秋院。
她不想管林莜儿的事,可是如果她出了事,徐鹤卿只会怪罪在她身上。
来到岚秋院,林莜儿比想象中更要安静很多,见来得人是她,林莜儿情绪又开始波动起来。
一只手按在小腹上,一只手胡乱挥着,嘴里还叫着:“你别想伤害我的孩子!”
“鹤卿呢,你是不是把抢走了,不让他进来!我要鹤卿!”
沈昭宁忍着痛,耐着性子劝说:“侯爷现在回不来,你先把药喝了,你怀着身孕,不要太过于激动。”
林莜儿不知道被哪句话刺中,眼神突然变得阴鸷,疾步冲到沈昭宁面前。
手上用劲,直接掐住了沈昭宁脖子。
“是你!都是你!你把鹤卿藏起来了!你让他不来找我!”
林莜儿又哭又闹,倏地目光一凝,神色发狠,双手逐渐用力掐在沈昭宁的脖子上,沈昭宁白皙的脸因脖颈被掐住的缘故而涨得通红,又不忍心去推林莜儿。
阿竹眼看着沈昭宁嘴唇发紫,呼吸已经接近困难,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箭步上前,掰开林莜儿的手,将她跟沈昭宁拉开距离。
林莜儿顺势跌坐在柔软的榻上,神情恍惚,身下忽然汨汨流出血。
沈昭宁顾不得自己身体得难受,急声喊着:“快去请太医!快去!”
林莜儿重新躺在床上,沈昭宁神色有些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半个时辰后。
太医为林莜儿把完脉,摇着头叹气:“孩子没保住。”
五日后,徐鹤卿一脸带着怒气的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回来。
沈昭宁从房内看见徐鹤卿阴沉着脸,满脸不快地大步走了进来。
门发出一声怪响。
沈昭宁正要要开口解释,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纤细的脖子被徐鹤卿一把掐住。
他眼中神色冷戾淬了毒,看向沈昭宁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沈昭宁,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伤害莜儿!”
“你这毒妇!就因为你害得莜儿流产,你以为本侯不敢动你?”
沈昭宁被男人掐着脖子几乎无法呼吸,一字也说不出。
沈昭宁看得清清楚楚,徐鹤卿眼中的恨意宛如一条有剧毒的蛇,盘踞在她脖子上,随时给她致命一击。
她亲眼看见林莜儿流产,徐鹤卿怎么会放过自己。
也早已料到,徐鹤卿定会不分青红皂白,怪罪于自己。
他们在一起的这些年,情谊半渗着假的,不然为何林莜儿出问题,不分对错怪于她?
阿竹看见这一幕,紧走几步上前,哭着拉住徐鹤卿的衣角,徐鹤卿微微蹙眉,下意识就将阿竹踹开。
阿竹索性跪在地上,连连磕着响头,“侯爷,太医说了莜儿姑娘本来就有流产迹象,和夫人没有关系!”
“更何况!夫人还怀着身孕,经不起侯爷这般啊!!”
徐鹤卿闻言只是冷笑了一下:“那正好,就用这孩子的命抵莜儿孩子的命!”
第八章
沈昭宁倏地鼻尖酸涩,只听见心脏的地方被钝刀子一点点刺穿,疼的她无法呼吸。
她知道再爱都没有用了。
太痛了,痛到快放弃了。
沈昭宁被迫仰着头,柔白的光束落在她眼里,不断渲染,模糊。
沈昭宁缓缓闭上眼皮,感受着徐鹤卿掐住她脖子的手一点点用力,她并没有挣扎,而是缓缓闭上眼睛。
阿竹已经泣不成声,额头也被磕的磨破了皮:“是莜儿姑娘突然发病要掐死夫人!”
“侯爷要怪,就怪奴婢,是奴婢推的莜儿姑娘!求侯爷您饶了夫人,和她没有关系!”
“夫人她是您的妻子,还怀着孩子,您不能这样对她啊……”
沈昭宁意识逐渐飘远,她跟徐鹤卿成婚之时,徐鹤卿发誓此生只娶她一人,爱她一人。
可怎么才五年,这句话就无效了。
世人皆知她沈昭宁是徐鹤卿的妻,可她深爱的人却好像将什么都忘了……
沈昭宁有那么一刹那想哭,可她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会苦成这样……
徐鹤卿忽然松开了手,沈昭宁浑身瘫软跌坐在地上,胸口跌宕起伏着,本能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沈昭宁,本侯看你怀着孩子,便不会动你,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就和离,你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妇不配做本侯夫人。”
徐鹤卿的声音比寒冰还要冷,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去。
沈昭宁狼狈地瘫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是真的累了。
在他打开门的时候,沈昭宁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沈昭宁的语气淡然,看向徐鹤卿的目光清冷,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徐鹤卿,我不想在喜欢你了,放过我可好?”
徐鹤卿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她,眼神有些怔愣。
沈昭宁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你和林莜儿怎么样我不想管了,我只求你,让我走好吗?孩子我也不要了。”
徐鹤卿头一回这样认真看沈昭宁,试图在她眼中找说谎的痕迹。
很可惜,徐鹤卿并没有找到。
他怒极反笑:“这孩子是本侯的!你就算是死也要给我生下来!”
说完,脚步匆匆离开。
徐鹤卿竟然生出一丝愧疚不安,他甚至不敢再看沈昭宁。
沈昭宁就跌坐在冰凉的地上,眼泪无情地从眼角滑落。
阿竹连忙上前要将她扶起来:“夫人,您快起来,地上凉,您还怀着孕!”
沈昭宁满脸心疼地擦去阿竹额头上的血迹。
“阿竹,怎么办,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也不想在这继续待了……”
沈昭宁眼中神色很似麻木,目不转睛地看着徐鹤卿离开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日之后,沈昭宁再未见过徐鹤卿。
这一日沈昭宁支开了所有人,一个人来到医馆找到了刘大夫,让刘大夫给自己配置堕胎药。
沈昭宁静静的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着刘大夫抓好药,又把熬好药后,将手中的汤药递给沈昭宁。
沈昭宁眼中神色涣散,黯淡无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
这小家伙原本是应该带着所有人的爱意出生的。
可她现在清楚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小家伙生下来注定是受苦的。
她已经够苦了,她的孩子不应该这样。
沈昭宁缓缓闭上眼皮,睫羽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停不下。
泪珠滴落在沈昭宁手背上,手指紧按着小腹,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低头小声道:“对不起孩子,是母亲太自私了。”
“你父亲不喜欢你阿娘,也不会喜欢你,我没办法,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世上受苦。”
沈昭宁接过刘大夫递来的汤药,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她转过头,只见徐鹤卿铁青着脸,几个跨步就到了她身边。
下一秒,她的手被徐鹤卿死死握着,眼瞳一片猩红:“沈昭宁!你想干什么!”
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