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03 16:03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什么货?
听他们的语气,似乎不是第一次运送,为什么这次不一样?
沈听晚心中疑惑,直觉告诉她,这“货”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一世的记忆告诉她,董毓情是为了盗取军防图。
那他们现在,是不是也盗取了什么军事机密?
沈听晚越想心中越沉。
沉甸甸的责任压在肩头,让她不得不做出取舍。
“我得去看看他们说的货是什么东西,你……”
沈听晚下定了决心,正回头对盛任柏说,却见他趴在地上,神色严肃。
听见沈听晚的话,立刻对她竖起了指头,放在嘴边,意思是“噤声”。
沈听晚愣了一瞬,下一刻就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只见他那块地板上因为年久失修多了条裂缝,而缝隙中,猛地渗出幽暗的光。
沈听晚小心翼翼地凑近,眯起眼睛顺着光看去。
原本放鱼的腔体内,摆满了黑色的箱子。
各个都有一人见长,半米多宽,整整齐齐放在一起,像是个仓库。
这是在做什么?
沈听晚心头一沉,看着那箱子,只觉不对劲。
她静下心继续看,只见刚才说话的麻杆,直接打开了个箱子。
那箱子里全是沙土与植物的根茎,她甚至能辨认出大豆的根苗。
一箱子种好的大豆?
沈听晚眉头紧蹙,只觉荒谬,可下一秒,她便立刻想到了什么——
是瓷器。
航海贸易中为了防止瓷器碎裂,会将同规格的瓷器放在一起,用沙土填满缝隙。
再撒上豆种或麦种,用他们的根须将瓷器捆绑在一起,达到减震防摔的效果。
沈听晚看到那人小心翼翼地扒开沙土和根须,露出一个莹白闪亮的瓷碗。
“大陆出土的,还真是好东西啊……”麻杆小心翼翼地伸手摸着,话语癫狂。
这话证实了沈听晚的猜想。
他们在走私瓷器!
可下一秒,她就觉得不对。
对岸的间谍不盗取机密,不窃取情报,怎么会像个普通走私犯一样贩卖瓷器?
他们是为了什么?
沈听晚苦思冥想不得解,正要起身与盛任柏商量时,就感觉脑后黑风一闪,脖颈一沉。
眩晕感袭来,意识消失前,她听到熟悉的声音。
“多谢你,帮我抓出叛徒。”
第24章
海边。
天光已经渐渐暗了,日光像是即将断掉钨丝的暖光灯,橙红地坠入海平面。
海面上再没了那耀眼的光芒,只剩些暖黄的余晖。
裴聿白站在渡口边,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人仿佛入定般不动一下。
他的思绪飘回了上一世。
在这个渡口,一艘渔船,葬送了沈听晚和他。
海风应该是咸涩的,可他却莫名闻到一股火药的味道。
是记忆,人对味道的记忆最深刻,留存最久。
这种味道,牵动着他伤痛的回忆。
裴聿白身上伤痛,心也沉重起来。
他难得有了一丝无力,懊悔几乎将他整个淹没。
沈听晚,你究竟在哪?
“营长,附近人说曾看到过沈听晚上了对面高台的身影!”
裴聿白立刻回神,快步到了高台。
这块高地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只有朝东的角落处,放着两个水瓶。
水被喝了一半,零落地放着,彰显着他们走得仓促。
“目击者说她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个男的天不亮就来了这,还以为……”
手下正在复述目击者的话,但这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不妥,迅速住了嘴。
裴聿白冷冷瞥了他一眼,眸中的阴翳几乎结成霜。
说话的手下立刻垂下头,抿住了唇。
裴聿白沉沉开口:“这是个绝佳的观察位,她来这里一定是为了观察什么。”
他趁着天色尚明,站在这个角落,向远处眺望。
果然,视线的中心,是一家废弃的船厂。
“她要观察那里。”
裴聿白笃定道。
手下见状神色一愣,“那里都废弃十几年了,为什么要盯着那啊?”
裴聿白这疑惑在他心间一闪而过。
他皱了皱眉,还是带着队去了船厂。
到了船厂,他才明白沈听晚盯梢的用意。
只见船厂被一把大锁锁住,虽然锁上锈痕累累,但锁芯很顺滑。
“故意做旧的,这里一定常有人往来。”裴聿白心中一沉。
这里很可能是他们接头的场所,一定是沈听晚上一世被绑架前到过这里。
她才来这里蹲守,期待能见到熟悉的面孔。
裴聿白当机立断开了锁。
陈旧腐朽的霉味混着海风潮湿的咸腥味道扑鼻而来,众人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到处都是烂木板,旧报纸,有些铁渣却没有一块完整的铁皮,像是经历过一场洗礼。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便都没在意,只觉得好像哪里很奇怪。
“地面太干净了。”裴聿白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到处都是堆积的灰尘,只有地面这么干净,肯定是不想人发现脚印。”
裴聿白没有再继续找,转身出了船厂。
这里确定就是敌特接头的场所,但是沈听晚绝不会来这里。
他太了解沈听晚了。
胆大心细,十分谨慎,绝不做多余的事。
她想顺藤摸瓜抓到暗网的源头,那么这个接头的地方,她就绝不会在意。
一定是谁来过这里,她跟着什么人走了。
去哪了呢?
思绪走进了死胡同,裴聿白只能让手下人去问,有没有人来过船厂又离开。
众人都回来,说没有。
裴聿白心中一沉,心中难得有些焦急。
他站在渡口,望着平静的海面稳定心神。
就在这时,裴聿白突然余光一跳。
只见渡口处的船只都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起,只有一个船桩是空的。
空得十分怪异。
裴聿白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出海了!”
第25章
一弯弦月挂在天边,好似一个鱼钩,在平静一片的海面上垂钓。
风席卷而起,掀动涟漪。
黑灰色的云层被风吹动,悄悄遮住月光。
乌云遮月,是危机的信号。
可船舱中的沈听晚却没机会看到这预警。
她刚刚清醒,被房间内腥臭的味道冲得皱紧了眉毛。
沈听晚立刻回了神,下意识观察自己的处境。
手被麻绳捆在身后,粗糙的绳子从掌心一路绑到了小臂,是个绝对无法动弹的姿势。
双腿也是如法炮制,连弯曲都不行,嘴上也贴着胶条,说不出一个字。
沈听晚立刻放弃了动弹的心思,只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大概是船腔中心,可能原本是用来堆杂物的,现在空荡一片,什么都没有。
沈听晚只能稳了心神,开始梳理现有的线索。
她想到晕倒前听到的话,心中一沉。
沈听晚没想到,她如此信任的盛任柏,竟然和敌特是一伙的。
但是,“叛徒”是什么?
那几位曾绑架过她的敌特,为什么是盛任柏口中的“叛徒”?
沈听晚还没梳理清楚,就听到身旁房间传来一声惨叫。
“啊——”这声音实在太尖利,好像渗着血,让沈听晚浑身一颤。
她立刻回了神,竖起耳朵凑到隔壁去听。
透过腐朽的木板,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些对话。
“校长培养我们不是为了倒卖文物挣钱!你们的信任,宣过的誓,都忘了吗?!”
这是盛任柏的声音。
他似乎极端愤怒,没说一句,就听到一声不同声音的惨叫。
沈听晚分不大清,但想来应该是那几个敌特的声音。
下一刻,她就听到那麻杆的声音,颤巍巍地,含糊不清:“这样的鬼日子我们过够了!”
“校长送我们来就根本没管我们的死活,不然怎么会沉寂了那么久都不启用我们?”
“我们自己赚点钱让自己好过一点怎……”
剩下的话就再听不清了。
只能听到声声惨叫。
沈听晚心中颤抖,难得有些悲凉。
她已经知道了,麻杆三人应该是借着自己特殊的身份,向海外走私古董藏品。
而对于敌特的任务,或许早已心不在焉。
怪不得董毓情被捕的消息并未掀起他们的一丝颤动。
之前还以为是她们消息封锁及时,原来还有他们懈怠的功劳。
沈听晚想明白这些,还想再听听隔壁房间有没有什么信息,却发现那边已经停下了。
盛任柏声音低沉:“这些人已经暴露了,我们……”
沈听晚眉头一皱,猜测他的话。
下一刻,就听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嗯。去吧。”
这声音沉稳而沧桑,听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像是身居高位的人一般,话语之中带着淡淡的威严,倒让沈听晚心头一颤。
她几乎立刻就确定,这声音就是裴聿白口中那个潜藏最深的敌特头子。
可不知为何,沈听晚却觉出一丝莫名的眼熟。
她还想仔细去听,那便却没了音讯。
下一秒,房间的门就被打开。
盛任柏站在门口,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老大要见你。”
第26章
夜色如墨般漆黑,月光已经被完全遮住,只有甲板上闪烁的渔灯算做光源。
世界好像陷入了一种静止的状态,渔船仿佛海面上唯一的岛屿。
若是旁人,定会觉得十分可靠,不自觉地依恋起来。
但沈听晚看到了甲板上的场景,只觉这艘船是比大海还可怕的东西。
那三名敌特被堆在渔灯旁,若不是沈听晚细致,估计都看不出那坨湿濡的东西是人。
简直就是一滩软肉!
他们身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血肉翻出,身体都被折成难以置信的角度。
还没凝固的血液在灯光下顺着甲板缓缓流淌,流到了她面前。
盛任柏摘了眼镜,在月光下眼眸泛着凶横的光:“老大问什么说什么……”
他瞥了眼那个角落,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不然,那就是下场。”
沈听晚第一次见这样的盛任柏,确实被骇得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