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02 11:28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也知道仅此一遭,即便所有人明面上不会再说什么,可很快,在大盛世间,那所谓的文烈郡主沈昭昭,从此将会变成在敌国苟且偷生之辈。
然而对此,沈昭昭并不惧。
她只求大盛海晏河清,即便自己背负一生污名,亦无悔。
“大公主,和亲皇子尚未定下,这段时间还请你先在行宫暂住学礼,静候婚期。”
大盛皇帝一话,暂且定了沈昭昭的去向。
对此,沈昭昭很早便有预料。
大盛储君之位空缺,陛下膝下虽有五子,可大皇子已有正妻;三皇子怯弱无能;五皇子只求玩乐,王府姬妾无数,年纪轻轻却患了花柳病;十皇子尚年幼,如今不过十六,皇帝又并不喜他,连上朝资格都没有。
剩下的,便只有八皇子最有储君希望了。
然而沈昭昭却知道,这位八皇子根本不得重任,前世战起之事,就是八皇子第一时间临阵脱逃,带皇室南逃。
身为代表北狄的沈昭昭,此次过来和亲,其实是有充足的选择权。
她的势力代表北狄,此刻站在朝堂之上,她便已经能感受到几位皇子蠢蠢欲动的目光。
觐见结束过后。
沈昭昭被送往特地为她准备的行宫居住。
宫道红墙白雪。
沈昭昭坐在轿辇上,才出宫门,就远远见正在等待的陆祁渊。
见她过来,陆祁渊上前来。
“大公主,臣奉陛下之令,在您婚期定下之前,将负责于行宫中护您周全。”
说得明白些,其实不过也是监视。
沈昭昭淡淡点头:“有劳陆将军。”
陆祁渊定定看她,眼底复杂深意翻涌,最终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一路无言。
护送至行宫内,兰延漠站了出来:“行宫内殿,有我们自己人护送即可,不劳陆将军费心了。”
两方互有防备。
沈昭昭安静不语,在这种时刻,她是没有话语权的。
最终,行宫内虽有大盛的侍女,可主殿内外皆是北狄人。
进了殿中。
沈昭昭才褪去身上那繁重的婚嫁服饰。
一出里屋,便见兰延漠坐在殿中,大口嚼着从北狄带来的肉干。
“你准备去见哪位皇子?”兰延漠直言问她。
沈昭昭也并不隐瞒,直接说:“十皇子。”
兰延漠眉头皱了一皱,旋即嗤道:“那小子才十六,又不受重视,你找他作甚?”
“正是如此,我才要找他。”
沈昭昭神色骤凛,笑道:“若是太得宠的,我们要如何轻易利用他为北狄所用?兰大都尉,我如今在大盛恐怕已经是人人憎恶了,你还要怀疑我对北狄的衷心吗?”
兰延漠动作顿了一下,旋即同样笑道:“大公主说笑了,我哪里怀疑你?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兰大都尉放心,我有事自会向你寻助。”
沈昭昭沉沉开口表示:“选择十皇子,除了他不被重视易被策反之外,也是因为我曾经跟他有过接触,能更容易获得他的信任。”
筱*刘 解释完这些。
兰延漠眼中的怀疑才渐渐褪去,欣然应允:“行。”
“另外,我去十皇子殿中时,那两名侍女不得入内,不然不会让十皇子放下戒心。”
沈昭昭又道。
兰延漠这回眼底闪过些许迟疑,可思量半晌,他眯眸妥协。
“半月为期,届时,你若没能成功将十皇子拉拢,那你下个月的解药就别想要了。”
沈昭昭神色微变,攥紧了拳头。
最终,她哑声应了一声:“好。”
在她的手臂上,一条血线正若隐若现。
第16章
在离开北狄回大盛前,单于明烈为防沈昭昭生变,向她递来了北狄特有的毒。
此毒需每月由兰延漠给一次解药。
没有解药,她便会毒发身亡。
“吃下它,本王就信你回大盛是为北狄做事。”
单于明烈是坦然将毒药主动递到沈昭昭面前的。
那时已是箭在弦上。
沈昭昭别无选择。
她吃下了那毒药,每月需靠兰延漠给的解药求生。
每月血线会从她的手臂开始蔓延至心脏,在此之前未能吃下解药,她必死无疑。
从行宫主殿出来。
沈昭昭迎面就正好碰见陆祁渊。
见她要出门的架势,陆祁渊当即上前来,神色疑惑:“大公主要去往何处?”
“随便走走。”
沈昭昭脚步止住,并未坦诚相告。
谁料,陆祁渊却跟在了她身后:“大公主要去往何处,臣陪你同去,护送公主是臣职责所在。”
眉头不着痕迹地蹙起。
差点忘了,除了北狄对她不信任,大盛亦是要在她周遭布满眼线。
沈昭昭知道自己暂时是无法甩开陆祁渊的。
思来想去,便让他陪同上了街。
临近春节,大盛传统在临近春节至元宵这段时间,开放夜街,十分热闹。
路边有各种摊贩叫卖着,亦有人在街上卖艺。
这是在北狄不曾有过的景象。
熟悉的场景入目,沈昭昭心中难免有所触动。
一路往前逛着,忽地,熟悉的路让沈昭昭脚步停下。
她身子僵住,有些不敢往前方看去。
“换条路逛逛吧。”沈昭昭这样说。
身后陆祁渊带着讥讽的声音却定定响起来:“为何要换?大公主不往前走走吗?你可知那边是何处?”
“我不想知道。”
沈昭昭的神色冷下来,语气冷冽,她踏步要走。
可陆祁渊的声音还是穿透冷风传达至她耳里——
“前方是沈宅,是文烈郡主沈昭昭的家。”
寒意凛冽,将沈昭昭整个人冻僵在原地。
她喉咙仿若被刀片割住,生疼不已。
而陆祁渊却还不够,继续说:“先失夫,再失女,沈夫人一夜白了头,沈宅看似虽尊贵无比,内里却只剩她孤身一人,大公主不觉得她可怜,不想去看望一眼吗?”
句句质问入耳。
沈昭昭身形僵住,向来镇定的心在此刻也不免动摇。
沈母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整个沈府,她是独女,如今沈母确实是孤身一人。
沈昭昭为国为民,不惜一切,她不顾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自己的命。
可她却不敢提及沈母。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沈昭昭良久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不必,我与沈宅素不相识,何必前去?”
身侧安静下来。
陆祁渊看她的目光里尽是漠然,最终他冷笑勾起唇角。
“大公主说的是,是臣暨越了,那就换路吧。”
他语气里的讽刺明显。
沈昭昭脸色一沉,冷眼看他似笑非笑:“陆将军对沈姑娘倒是情根深种,想必这些年对沈家自然也是多加照拂了吧?”
此话一出,陆祁渊脸色一变,却是回不上话来。
沈昭昭眼底发冷,她对母亲有愧那是她自己和沈母的事,还轮不着陆祁渊这个薄情负心之人来故作正义。
她端正身形往右边看去,定定指向另一处宅院。
“说来,本公主看前面那宅子倒是修得甚是华丽,也不知是哪位大人家,不知将军可否带我去看望一眼?”
话音落地。
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陆祁渊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铁青不已。
因为沈昭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