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19 09:57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感觉到痛,童岸终于确定,一切都是真实的。
真实的程少颐,真实的未来。
她仰起脸,开心地笑起来:“改不了啦。”
他将她一把搂进怀中,也跟着笑了:“那算了,我们不改了。”
离家近一个月,推开门,程少颐便感受到了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
陈阿姨不在,应该是被支开了。
他整了整呼吸,走进去。
“先坐吧。”程母虽冷着一张脸,却还是保持着良好的仪态。
他没说什么,在他们对面坐下了。
“你知道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公司乱成什么样子了吗?”程父严厉地开口。
程少颐沉默了片刻,镇定地反驳:“我走之前把所有工作都安排好了。春节期间,大部分员工统一放假,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影响。”
程父果然不讲话了。
程母脸上终于浮起了愠怒的神色:“你这是跟爸妈认错的态度?”
程少颐将视线投向母亲:“妈,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程少颐!”程母第一次愤怒地拍桌。
“妈——”他顿了顿,“我今天,并不是回来认错的。”
“那你是想干什么?!”
“谈判。”
他顿了顿,再次看向父亲:“你们一时无法接受童岸我可以理解。她是一个非常优秀有魅力的人,如果你们愿意,我希望你们能试着接受她……”
“不可能。”程父直接打断他。
他似乎并不惊讶,继续说:“实在不行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但是,程家需要我,不仅仅因为我是你们的儿子,更因为只有我,能把你们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事业延续下去。”
说罢,他发现父亲的眼中似闪过了一丝迟疑。
很好,和他猜的一样,他成功拿捏住了他们的软肋。
他因而更有信心:“爸、妈,从小到大,我自认一直在努力满足你们的愿望,从没有令你们失望过。我从没有过自己的愿望,除了童岸。”
他说着,站了起身:“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我的话……”
程母终于回过神,厉声喝止他:“你试试看!走出这个家!”
他回头深深看了母亲一眼,目光平静:“那我就试试看吧。”
试试看,除了他人的愿望,有朝一日,能不能也成全自己的愿望。
直到坐进车里,他才开始心跳加速。
车钥匙插进去了半天,也没有踩下油门。
家中大门紧闭,他们并没有追出来,也许是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不允许。
他说服自己镇定,准备离开,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是童岸。
“你到哪里啦?”
她的声音很软,甜甜的,他感觉心脏刚才的那一点余震,终于全然消褪:“在路上了。”
“堵不堵啊?”
“嗯?大概有一点吧。”
“那我先不炒菜,等你快到了,再下锅。”
“好。”
“对了……你今天和家里人谈得怎么样了?”
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说:“就那样吧。”
童岸是顿了顿,说:“你不要闹得太僵,老人家年事高了,很容易气坏身体。”
他终于展眉:“难道你不担心我气坏身体?”
“你还年轻。”
“不年轻了,”他靠着椅背,望着车窗外沉静的夜色,“也到了要娶老婆的时候。”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很明显吗?”
“我拒绝!连个戒指都没有就想把我骗回去,还是在电话里。想得可真美,没门!”
当程少颐把那枚Chaumet的钻戒递至她眼前的时候,她明显是傻住了。
右手还握着个锅铲,另一只手怎么放都别扭。
他趁势抓过她的手指把戒指套上去,黄钻光芒闪耀,和白钻相比,更让人感到一种盈盈的暖意。
只不过似乎有点儿大了。
好在她端详了半天,并不在意。
“你刚才去买的?这么快?”她好奇地望着他。
“不是,我买了很久了……”他说着一顿,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三年前就买好了。”
她又呆住,半晌,才低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当时离开,是为了她做这些。
往事太沉重,他无意过多纠缠下去,伸手将她圈进怀里:“没关系,只要最后是送到你手里,就行了。”
她抬头望向他,微笑着轻轻点头。
然后似想起什么,突然嘟起了嘴:“不对啊,差了个步骤。”
“什么步骤?”
“你得跪下啊,求婚不都是得跪着求的吗?怎么到你这里,就不一样了。不行!我要反悔。”
他还真给忘了。
“现在跪来还来不来得及?”他谨慎地看着她,像真怕她反悔似的。
她低头故作沉思姿态,说:“那我考虑考虑吧。”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脸上盈着一泓清泉似的笑:“我考虑好啦,你跪吧。”
程少颐已单膝跪下去:“童岸,你愿意嫁给我吗?”
“就这样?”她失望地再次努起了嘴,“不是都要说点什么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你都会爱我,照顾我,尊重我,接纳我,永远对我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的话么?”
“那不是用说的,”他郑重地吻了吻她的手背,站起来,“那是靠做的。”
这句话说完的后果是,两人都没能及时吃上晚饭。
童岸的脸刷地一红:“你要不要脸啊?”
他愣了一下,才发现她想歪了。不过歪了就歪了吧,就当歪打正着。毕竟在绍兴的时候,他一直在忍耐,现在还要让他继续忍,实在太残忍了。
忽略掉她的问话,他俯下身去吻她的唇,辗转而缠绵的吻,带着不可思议的热度,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她被他吻得头脑发昏,慢慢的,感觉到呼吸变得困难,才努力别了别脸,想汲取一点儿新鲜空气,却蓦地感觉胸前的皮肤一凉。
垂眼,发现他的手居然也没闲着,她家居服的扣子已经被解到了一半。
被他冰凉指尖触到的皮肤像刚被点起了一场大火,火势眼看就要蔓延全身。
依靠着最后残存的那一点理智,她竭力按住他乱动的手:“饭、饭已经做好了,你不饿吗……”
“饿啊,”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但我不想吃那个……”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她耳朵顿时烧得滚烫,赶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你现在这样子,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她叹息,终于放弃阻止他,整个人沉沉地挂在他身上,任他的手在身上游走。
程少颐愣了一下,沉声道:“会习惯的……我们都是。因为时间还有很长很长啊。”
她抱着他,眼中似闪动着些温柔的光:“……嗯。”
天一早暗下去,卧室中的黑暗如潮水般粼粼铺陈开。
将她抱到床上,程少颐顺手摁亮了那盏从绍兴带回来的台灯。
黄黄旧旧的光线映亮她白皙的脸庞,他凝望着她,那一瞬,竟恍惚像穿越回了很多年前。
很多年前的那一夜,她也是这样与自己对视,万千柔情,汇作眼中的星辉万千。
动情地俯下身,他将嘴唇贴在她的喉咙上。
她散开的头发扫在他脸上,酥酥痒痒的,却是怀念的触感,真好。
童岸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像在微微颤抖着:“其实我很想很想你。”
“我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也是。”
不等她再口,他已经重新吻上她的唇。
她终于不再发抖,身体慢慢舒展开,新的感觉和旧的记忆一起翻滚着,齐齐涌起她的身体,她觉得满足。
那感觉像飘荡在半空中的灵魂,终于稳稳当当落地。不偏不倚,刚好是那个地方,向往了,等待了很久的那个地方,再不用漂泊。
过了很久,程少颐终于翻过身,躺在一侧。
将她搂在怀中,他瞥了眼那盏台灯,说:“得赶紧让它们也团聚才是。”
她“嗯”了一声,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凌晨的时候,童岸被饿醒了。
刚才明明说好洗完澡就去吃饭,但洗完澡出来,两个人都像熟过劲儿的水果似的,香甜地、软软地瘫在那里,谁也不想动。
最后就稀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