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5 11:18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巫裁雪认了!但为大业而死,我问心无愧,死得其所!哈哈哈哈哈——王爷,郡主,我先走一步,咱们黄泉路上再见!”蚶
此时的她与往日矫揉造作的模样大相径庭,像是彻底撕下了伪装。
容和清眼皮猛地一跳,失声惊呼,“拦住她!她要自尽!”
然而还是晚了,巫裁雪骤然转身握住刀刃,仰颈狠狠撞上去一抹!
皮开肉绽,血花飞溅,洒了那侍卫满头满身,他惊愕无措地看着巫裁雪颓然倒下。
巫裁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黑衣人哑声道:“走——”
说完她头一偏,彻底没了生息。
众人没想到她会忽然自尽,惊得不能回神,黑衣人头目趁此机会一把抽出匕首捅进了最近一个侍卫的脖子用力一绞,咬牙哽咽道:“撤!”蚶
其他黑衣人也疯了一样反扑,逃不了的就咬破毒囊自尽,霎时间暗巷里乱成一锅粥,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
容和清攥着伞柄,骨节泛白,久久无言。
“追!”
有侍卫纵身去追,消失在雨幕中。
剩下的侍卫检查了一下地上的人,遥遥喊道:“王爷,都死了!”
容和清眸光蓦地一颤。
暗巷尽头侍卫散开,她眼睁睁看着方才还鲜活的生命变作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温热的血在冷雨冲刷下向四周蔓延,最后于低洼处汇成一滩血泊。蚶
潮湿的雨水仿佛都染上了血腥味。
她不忍地别开了视线。
纵使立场不同,这一刻她依然为她们唏嘘。
安南王拳头攥的死紧,骨节咯咯作响。
他盯着巫裁雪的尸体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查!”
“是!”
侍卫领命立刻把那些尸体都抬到一边开始翻找。蚶
车轮压过路面,水声由远及近,容和清转头看去,就见玄袍人推着舒闲走了过来。
初见舒闲时容和清就感觉这人不如表面看起来无害,今天果然得到了验证。
雨幕迷蒙,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却隐约感觉到他看了自己一眼。
黑衣人与巫裁雪是一伙的,这个时候来救她不稀奇,可舒闲带这么多人出现在这儿就很耐人寻味。
要么他早就知道黑衣人的计划,要么他一直埋伏在周围。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让人心底生寒。
轮椅最后停在安南王面前,舒闲缓缓抬起伞,漆黑的眼底映着侍卫手里灯笼的暖光,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味。蚶
他迎着安南王和容和清的审视视线,微微一笑,“恭喜郡王。”
“恭喜?”
安南王倏地眯眼,“你在讽刺本王?”
“自然不是,我是发自内心为郡王高兴。”
他摩挲着伞柄,瞥了眼巫裁雪的尸体,侧脸笼在光中,显出玉瓷一般的色泽,也如玉瓷一般冰冷。
“这些人居心不良,撺掇郡王谋反,死不足惜,郡王明察秋毫,坚守本心,未曾与他们同流合污,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来日回到云都面圣之时,我必如实上禀,为郡王请功!”
舒闲一番话掷地有声,敲在每一个人心头。蚶
安南王瞳孔放大,“你……”
他想到了什么,面色剧变。
四目相对,舒闲唇角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安南王沉默良久,眉头慢慢展开,他对着舒闲一拱手,笑道:“那就有劳端王殿下了。”
容和清愕然失声,“端王?”
她想过舒闲的身份不一般,却没想到他就是那个传说中一直在路上的端王。
之前李邱怎么说的来着?说端王身子不适,所以慢了些……蚶
她低头看看舒闲裹在锦袍下的两条腿,嗯……说的还怪委婉的。
什么身子不适,分明是身有残疾。
安南王瞪了她一眼,低声训斥道:“怎的这般没规矩?还不行礼?”
容和清回神,对着舒闲欠了欠身,“长乐见过王爷。”
“免礼。”
舒闲一张嘴,声音都变了。
之前是温润清朗,现在更低沉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听来还多了几分威严。蚶
容和清直起身,正准备说什么,忽见舒闲把手伸到了耳后,下一刻,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掀起了一角,缓缓撕开。
容和清:“……”
这画面属实是过于刺激了。
随着面具揭开,舒闲的真容也一点点展露。
肤色未变,眉眼轮廓却大不相同。
人皮面具画的是个清秀公子,真容却是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的美男。
剑眉深浓有型,丹凤眼顾盼神飞,两片薄唇颜色略淡,轻轻抿着,矜贵又威严。蚶
明明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换了张脸,整个人气场都变了,容和清恍惚觉得他好像高了几分。
人皮面具完全揭下来,端王随手交给了身后的侍卫,又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安南王,“今日之事,算王府家事,本王不过问,亦不会上报,郡王大可放心。”
安南王接过令牌看了几眼又还给端王,面上多了几分敬意,“多谢王爷。”
容和清恍然大悟,难怪他刚才张嘴就给巫裁雪扣了个“撺掇谋反”的帽子,原来是把她们划进了反贼的范畴,做成一笔糊tຊ涂账,替安南王遮掩。
不然这件事若是上报,难保皇帝不会借调查之名往南城再插几个棋子。
她戒备地盯着舒闲,心念电转。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帝派他来是查安南王顺便接质子入都的,他却帮安南王遮掩,怕是所图不小。蚶
这家伙早就进了南城,却假借“舒闲”之名四处游走,也不知道查出了多少东西。
大尾巴狼,装得倒是纯良,之前那几次“偶遇”怕也是他设计好的吧?
越想越觉得端王可怕,容和清正决定和他保持距离,却见端王冲她笑了笑。
她蹙眉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笑什么?
第37章面具之下
端王没回答,目光如流水般划过。甽
“深更半夜不便上门做客,本王就不叨扰了,明日递了拜帖再正式登门,告辞。”
他一摆手,玄袍人立刻撤了回来,为首的关镇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主子,黑衣人身上什么都没有。”
端王极轻地蹙了下眉,又很快恢复如常,他略一颔首,“撤。”
“是。”
关镇起身对后面比了个手势,玄袍人立刻收刀排成两列,端王被护在中间,由人推着轮椅,没一会儿那一抹白和伞上的桃花尽数融于夜色,消失在巷子尽头。
“王爷慢走——”安南王拱了拱手。
若非那一地尸体还在,容和清都要怀疑这一切只是她做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甽
她看向安南王,“父王,舒闲是端王的化名么?”
安南王颔首,缓缓收回视线,“端王是陛下第九子,承云字,名云闲,表字子舒。”
刹那间灵光一闪,容和清想起了大景皇姓——秦。
所以舒闲其实是秦云闲?
子舒,云闲,舒闲。
他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可惜南城的人对他不熟悉,根本没往一处想。
“回府,今夜之事莫要声张。”安南王警告一声,转头率先进了门。甽
容和清却没有立刻走,她转头看了眼巷子里的尸体。
有侍卫推了个板车来,众人合力把黑衣人的尸身抬上去,准备拉出城扔去乱葬岗。
静立良久,天上的雨渐渐停了,容和清放下伞,叹息一声解下钱袋递给其中一个侍卫,“去买些棺材给她们装殓,剩下的银子你们留着吃酒。”
侍卫一愣,连连摆手,“郡主太善良了,那些人死不足惜,何必为她们破费?”
容和清硬把钱袋塞给他,没有解释,只道:“届时我会让人去看,你们若糊弄我,回来等着受罚吧。”
“不敢不敢!属下一定办得妥帖。”
容和清点点头,这才跨过门槛往自己的院子走。甽
*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了不少人的美梦,再难入眠。
容和清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明,迷迷糊糊好像只眯了一会儿,又好像一直也没睡着。
天光乍破,她便坐了起来,唤人打水梳洗。
梳妆妥当,用过早膳,容和清去给王妃请安,却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