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4-27 13:59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小胖子如遭雷击。
原来如此,怪不得妈妈好久好久都没给他买麦乳精了,原来是嫌他胖吗?
他回忆起上次跟着妈妈去百货商店,在麦乳精柜台自己哭着喊着要买时,妈妈那嫌弃的眼神……
小胖子徐辉鹏幼小的心灵,此时此刻承受了巨大的伤害。
姜晚晚看着胖弟弟撇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一瞬间麻了爪。
完蛋,玩过头了。
为了补救,她迅速从床头柜上的饭盒里拿了根勺出来,一把塞进小胖子手中。
“来,别想那么多了,趁咱妈不在,快吃!这次咱们豪横一把,不泡水,就干吃!”
小胖子看了看手里的勺,又看了看罐子里的麦乳精,使劲儿吸了吸眼泪鼻涕,化悲愤为力量,埋头就是干!
等到麦乳精被吃的罐子里一粒也不剩了,小胖子才抬起了头。
他舔了舔嘴,一阵满足。
胖就胖吧,他心想,奶奶说了,胖是实力的象征。
这时旁边递过来一杯水,小胖子徐辉鹏抬眼看了眼向他献殷勤的姐姐,哼了一声,接过了水。
“鹏鹏,二姐对你好吧?”姜晚晚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唔,还行吧。”小胖子含糊着说道。
“那下次我跟你大姐吵架你帮谁?”
“唉,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好太偏向谁。”小胖子揉着肚子,故作成熟。
“是吗,那我就只好告诉你大姐,她的半罐子麦乳精被她的好弟弟给偷吃了。”
小胖子听见这话,揉肚子的手都僵住了,他抬头看看二姐阴险的笑脸,表情沉重的继续道:“但是手心里的肉厚多了,二姐,你就是我手心里的肉肉。”
姜晚晚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
于是等到徐为善跟江兰办完出院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姐友弟恭、其乐融融的景象。
徐为善欣慰地点了点头,觉得这几天因为妻子住院的愁闷情绪一扫而空。
一家人回家的路上,徐为善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慧婉啊,昨天下午你有个同学来咱们家找你来着。”
“是苗青青吗?”
“不是,小苗我认识。但这次来找你的这个小姑娘我没见过,长得挺漂亮,用丝巾扎了个低马尾,怪特别的。”徐为善回忆着。
“我问她有什么事,她也没说。”
姜晚晚回忆了下原主的同学,嗯,除了苗青青以外,剩下的都是一群熟悉的陌生人,都不重要。
“既然她不说,那就是没事,不用管她。”
*
一家人刚到家,姜晚晚还没歇过劲儿,江母就催着她收拾东西,说是明天一大早就送她回老家。
姜晚晚虽然觉得江母有点太着急忙慌了,却也没顶嘴,老老实实地回卧室收拾行李。
而等她一回屋,江母就拉着丈夫也进了屋里说起了话。
“你去附小那边问了吗,那混混头子真给她办进去了?”
“确实办进去了,连档案都转过去了。”
“明天还得你请一天假把她送回县里,把钱先给我二哥,等咱们这边工作一卖出去,就把她工作落实到县里去。”
徐为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
“不过这工作可不像厂子里的岗位那么好卖。”
“这年头老师可算不上什么好差事,虽说咱们这边没斗的那么厉害,可你看看那些老教师,照样得三天两头地扫大街、写思想报告。”
“宁愿少卖点钱,也得尽快给她办好。”江母揉了揉额头。“我现在就怕那沈三千不肯罢休,再来缠上她,或者是使出什么下作手段来。”
“不会的,明天咱们就把小婉送回县里了,他没机会再缠上来了。”徐为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
*
另一边,姜晚晚回屋收拾行李。
找了个看起来挺洋气的方格子手提包,常穿的衣服塞进去,高中课本塞进去,洗脸的香皂,毛巾,擦脸的雪花膏……嗯?
这雪花膏怎么空了?她记得之前还有大半瓶的啊。
要知道这年代雪花膏都能算的上是奢侈品,四毛钱一小瓶,都能买半斤猪肉吃了,即使徐家经济宽松,江母每次用也都很抠搜。
而江慧婉和徐惠蓉两姐妹的雪花膏,是只有江母用完了,才会到百货商店一起买回来。
徐惠蓉脸大,平日里又大手大脚的,一块儿买回家的雪花膏总是她先用完,用完了就来偷江慧婉的。
如今姜晚晚只是去医院陪江母住了三晚上,这半瓶子雪花膏就没有了,不用说了,肯定是徐惠蓉给偷走了。
也怪她自己,出门忘了锁门,结果又是鸡骨头被胖弟弟看到,又是雪花膏被偷。
姜晚晚想了想,这种桂花味的雪花膏县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卖的,毕竟就算是市里也只有百货商店卖这种的,觉得还是趁着没走先去百货商店买上两瓶备着。
还有这次回老家,亲戚们太热情给她送吃的送穿的,她是肯定会接下的,但她毕竟不是人家真正的外甥女,心里也是有些发虚的。
姜晚晚左思右想,决定买完雪花膏,再去买半只烧鸡给县里的亲戚们尝尝,也算是她的一番心意了。
说去就去!姜晚晚揣上钱票,本来想跟江母报备一下,但看见江母的卧室门紧闭,想了想自己就是去买个东西,快去快回,没什么报备的必要。
然而当姜晚晚买完东西回家,抄近路走到家属区跟厂区中间的巷子里时,立刻就后悔了。
那抱肩靠墙而站的,不是沈霆均又是谁?!
沈霆钧显然也看见了姜晚晚,转身就向她走来。
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云淡风轻,一片漠然。
姜晚晚根本无法辨认出他究竟是喜还是怒,但冥冥中的预感却还是促使她掉头就跑。
只是随着脖颈一勒,后衣领再次被人攥在了手里。
“你跑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沈霆钧将姜晚晚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弯下腰看着她的脸。
“你现在这么怕我……难不成跟我一拍两散,不只是你妈/的意思?”
姜晚晚看着近在咫尺的俊俏面庞,眨了眨眼,忍不住往下咽了咽口水。
“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妈威逼利诱之下,我也是不得不屈从。”
为了防止自己色迷心窍,姜晚晚把视线转向了青年的头发上。
“唉,你就忘了我吧,咱们俩之间是没有结果的。”
哇,这头发看起来好硬。
她一边故作伤心,一边想着。
“利用我给你划去了名额,你这又想起来我们不合适了?”沈霆钧直接被气笑了。
“我妈不是给你一千了么,这么大一笔钱,你给我找工作划名额走的人情足够还上了吧!”
“你以为下乡名额是给点钱,谁都能随随便便划去的吗?如果真这么简单,你觉得我二哥是为什么下乡的?”
姜晚晚被说的愣住了。
“那……如果真有那么难,你是怎么划去的?”
沈霆钧没有说话,他松开姜晚晚的衣领,轻轻拍开攥起的褶皱,接着骨节分明的手上移,随意整理着姜晚晚凌乱的发丝。
“你猜啊。”
“猜猜我怎么划去了你的下乡名额。”
“猜猜我凭什么骗了别人三千块钱还没被抓去劳改。”
“猜猜为什么那么多人讨厌我却拿我没有办法。”
“你再猜一猜,我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妈要送你回她老家县里对吧?你觉得回去了就能摆脱得了我?”
“只要我想,别说是一个小破县城了,你就是去北大荒下乡了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沈霆钧又笑了起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昏暗的小巷中熠熠生辉。
可姜晚晚却只觉得后背发凉,再也没有了欣赏美色的心情,她甚至开始怀疑,剧情里对沈霆钧最后因公牺牲结局描述的真假。
这怎么看也不像个好人啊。
“你……你不就仗着有个厂长爹作威作福吗,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去市里告你,贴大字报!市里不行就省里,省里不行就去京市!我就不信没人能治你!”
姜晚晚一把将沈霆钧的手拍掉,壮起胆子厉声喊道。
可沈霆均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可以啊,去吧!”他摊开手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啊。”
“但是我得提前告诉你一件事,免得你做无用功。”
“省革委会主任是我舅,你在省里告我可能不太好使,我建议你直接去京市!”
“问题又来了……”沈霆均再次躬身凑近姜晚晚,嘴边露出恶劣的笑意:“你去京市告我,谁给你开介绍信呢?就算有了介绍信你觉得你能出得了省吗?”
姜晚晚听完这话又惊又怒,气得瞪大眼睛咬着牙,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死他。
可沈霆均紧接着叹了口气,笑脸一收、话锋一转,又讲起道理来。
“但咱俩就一定要闹到那般田地吗?我名声再不好听再混蛋,在此之前我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了吗?”
“我喜欢你,追求你,也就是给你送点吃的,除此之外再没有逾矩之处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从头到尾都不搭理我,我就算再喜欢你也不可能没脸没皮地缠着你。”
“是你主动要跟我做交易,是你自己答应要跟我以结婚为目的恋爱,也是你说话不算话想要过河拆桥。”
“你不喜欢我,可以。耍着我玩?不行!”
姜晚晚被说的又开始心虚了,但表面上还是振振有词。
“我一开始就说了,相处一年要是感觉不合适,我就还你五百块当买工作钱,你也同意了。现在虽然没满一年,但给的钱也翻倍了啊!”
“我差你那点钱吗?”沈霆均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钱扔进了姜晚晚怀里。
“我特么缺的是媳妇,不是钱!”
扔完钱,他一手叉腰,一手揉搓着额角,皱着眉看着姜晚晚。
“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死活看不上我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姜晚晚拿着钱揣起来也不是,还给他也不是,听了他这话还当真仔细想了一会儿。
“嗯……长得帅,对我好,有车有房还有钱,最好结婚以后没有婆媳矛盾的……”
她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旁边“啪”的一声拍掌声打断。
“你说的这不就是我吗?!”沈霆均挑着眉,既得意又疑惑:“我长得不好看吗?我对你不好吗?我不仅有车,还有两辆,一辆‘凤凰’一辆‘永久’;我不仅有房,还是省城的两进院子;钱虽然算不上多,但够养三个你了;我妈都没了十几年了,婆婆都没有更不用说婆媳关系了。”
“你说你这不是骑驴找驴吗?整个江城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能符合你条件的了。”
姜晚晚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虽然确实是这样没错,如果是上辈子她还是姜晚晚的时候,有这么个人追求她,她说不定就答应了。
但她并不是他喜欢的江慧婉啊。
虽然是同一副躯体,内在的灵魂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沈霆均再符合她的择偶标准,可他喜欢的是江慧婉,而不是她姜晚晚。
她更希望以后能有一个人,是因为她是姜晚晚而喜欢她。
“你喜欢江慧婉的什么呢?”姜晚晚定了定神问道。
“脸啊!”沈霆均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还能喜欢你什么?喜欢你怂?喜欢你笨?喜欢你低头含胸的丧气劲儿?”
姜晚晚:“?!”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原主,但还是感觉受到了冒犯!
“这整个江城啊,也只有你的脸能配得上我,其他人的脸都太乏味了。”沈霆均还在那对着姜晚晚的脸,欣慰感叹。
好你个沈三千,亏我还以为你对原主痴心一片,搞了半天你就是这么个见色起意的狗东西?!
姜晚晚咬牙切齿,一把将钱塞进他的手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