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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人想到宁溪净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空气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下一瞬,有人低声道:“她又想耍什么把戏?”
宁溪净眼也没眨,掐着法诀一咬舌尖,一口心头血喷出。
一阵噬心入骨的疼痛后,她手上的道侣印记缓缓消失。
玄澈最先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同样消失的印记,心头一慌。
他满脸阴沉拉住宁溪净的手:“宁溪净,我有逼你解契吗?你发什么疯?”
宁溪净直视他,眼眶不由的有了酸意:“难不成你要以我道侣的身份,与她双修吗?”
“道侣印记若在,你若与她双修时,我也能有所感应,还是你觉得这样有趣些?”
玄澈被堵得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宁溪净又看向高位上的无尘仙尊,声音发涩:“师尊,谢师侄的伤刻不容缓,反正我和大师兄没有举行道侣大典,只要谢师侄不介意,临时换个人也不碍事。”
无尘仙尊皱眉:“谁说薇棠要与玄澈结为道侣?他们是师徒,这是乱天下之大不韪。”
“薇棠的伤要疗,毕竟她是我清心宗百年难遇的天才,但这事不能传出,所以你们也必须结为道侣。”
宁溪净原本缓和的心境猛地一颤,随即涌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恶心。
这是硬要逼她戴上这顶绿帽子了?
她抬眸看去,周围所有人似乎都没人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有问题。
宁溪净嘴角泛起一个苦笑。
以往她竟没发现,什么名门正派,清心寡欲,不过是个从根上就烂透了的腌臜地方。
她闭上眼复又睁开,情绪藏入眼底,只余一片似海深的死寂。
“好,既要如此,我希望此次大典大办,所有的宗门都要请到才好。”
玄澈似乎也知道对不住她,沉默半晌后哑声道:“薇棠不能不救,此次便依你,大婚之后,我们重新结契。”
他伸出手想要拉宁溪净,却被躲开。
宁溪净手腕上解契的地方像是剜出一根筋一般,却远不如此刻心脏的疼痛。
正当这时,守在门外的弟子踉跄着跑进来传话。
“仙尊不好了,薇棠师姐知道自己灵根受损,现在收拾了东西说要离开!”
一句话让议事殿除了宁溪净之外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一行人,是在清心宗山门口拦住谢薇棠的。
看到玄澈等人,她哽咽着抬头:“师祖,师父,灵根受损,我以后再难有进益,你们就让我走吧!”
玄澈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心疼的抹去她眼角的泪。
“胡闹!你灵根的事我们自然会想办法,现在师祖就已经寻到修补你灵根的法子。”
谢薇棠掩住眼底的精光,故作无知:“真的?是什么办法?”
话音刚落,无尘仙尊就广袖一拂,在几个人周围筑起结界。
他垂眸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徒孙,沉声解释:“你师父是纯阳之体,每夜子时,让他去你房中……”
谢薇棠猛地僵住,耳尖泛起薄红。
她迟疑地看向宁溪净:“这……这如何使得?宁师叔与师父马上就要举行大典。”
明见听了急得跺脚:“反正道侣契都解了,她哪有你的命重要!”
说着他一把扯过沉默的宁溪净:“师姐,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让大师兄替薇棠师侄疗伤?”
除了三师弟的急切,玄澈和无尘仙尊的目光也随之扫来,带着几分焦躁的审视。
这会子的功夫,她的爱人、师弟、师尊都在为了另一个女人逼迫她。
这些人的眼神比那尖刀还利,狠狠刺进她的心脏,滴着血。
宁溪净咽下舌尖咬出的腥甜:“是。”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神魂中,似乎又有一层封印破碎。
她原本聋了的那只耳朵,突然就听见了一道声音。
【这贱人怎么回事,自己的男人要和别人去双修,她一点怨气也没有!】
一道尖利的心音响彻耳膜,宁溪净倏然抬眸,正撞上谢薇棠未来得及收敛的扭曲神色。
【得不到她的怨气,那我的噬情诀还怎么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