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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书宁眉头猛地一皱。
方时安惊讶地看向顾湘，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公开场合和程书宁唱反调。
顾湘似乎没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冷淡，继续陈述自己的话。
“所有人，哪怕是再高尚的人，也都会一时冲动犯下错误。”
“法律是约束人的东西，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帮助人。”
“错了，咱们就改正。改正完了，就算了嘛。没必要这么严格。”
程书宁冷哼一声，显然是对话中某些词语不满。
“那受害者家属的悲伤谁来承担？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别人收到伤害，难道还要为自己辩解，我会改正的，请不要批判我吗？”
顾湘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很明显，程书宁是抓住了她语言里的漏洞。
和律师比口才，顾湘的胜算不大。
方时安微微叹气，加入了战局：“我想顾警官的意思被你曲解了。她只是希望每一个犯人，哪怕是做错了事情，也能有一个重来的机会。”
顾湘眼睛一亮，猛地看向方时安。
程书宁则是紧抿着唇，好半天才说：“每一个人都能有重来的机会吗？”
方时安一愣，内心漫出酸涩感。
他当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这只是理想状态。很显然，一旦和人搭上关系，就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理智。”
顾湘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突然接上了这句话。
程书宁看向顾湘，眼里忍不住泛起怒意。
“你什么意思？”
顾湘坦然一笑：“我的意思是，你是对的。每个人做错了事情都应该……”
顾湘微微探身，视线集中在方时安的身上。
“付出代价。”
程书宁猛地站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方时安仍然坐在原地，背挺的很直。
现在人员都不知道他们三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互相低声八卦着什么。
方时安却突然释然一笑，看向一旁的顾湘：“你说得对，无论是今天故事里的主人公，还是故事外面的我们，都应该为自己做下的错事，付出责任。”
程书宁紧紧地捏住钢笔，眼神直直地看向方时安。
方时安一边微笑，一边看向旁边的主持人：“我刚才的话用来收尾应该挺合适的，要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
主持人也察觉到三人之间的不对劲，连忙起身应好。
方时安扯下身上的收音笔，大步走向了化妆室。
刚打开化妆室的门，方时安的手便被人紧紧攥住，紧接着被人推进了房间。
方时安惊讶地回头，看清来人的脸，心下一阵愤怒。
“程书宁，你想干什么？”
程书宁反手锁上了门，一步一步地靠近方时安。
“你认识刚才那个警察？”
她的语气不算好，很明显能听出有质问的成分在。
方时安胸口因愤怒而不停地上下浮动。
“认识。”
方时安冷冷回应。
程书宁轻蔑地一笑：“她知道你和我的事？”
方时安眉头一挑，这才仔细看向她的脸。
眼前人阴沉着一张脸，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怒意。
忽地，方时安嘴角勾起了笑容，他凑近程书宁，压低了声音。
“怎么，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