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21 13:55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他像失了魂般,口中只会絮絮不断地道歉。
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哭。
认识他这么多年,鲜少见他这么狼狈与卑微,说我内心毫无波动是假的。
可是再动,我也已经没有力气去做出回答。
段彬鹤眼神几乎是涣散的,脸上泪水斑驳。
他说道:“和小宝一起回家吧,求你。”
“不要,”我淡笑拒绝,“我不信你,何况我爸确实害死你妈,你不会这么轻易放下这件事。”
“那不是你的过错,你也是受害者!”
“如果我是受害者,那加害人是谁?”
我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段彬鹤,段彬鹤一怔。
他痛苦道:“是我,都是因为我。你不原谅我也没事,但至少给我机会补偿。”
我没说话,用力拉下他的手,往手术室门口走去。
万幸,手术很成功。
护士直接把我和段彬鹤认为是夫妻,交代各种术后细节。
我还没解释,段彬鹤却已满口应是,搞得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宝在医院住了小半周,出院时,段彬鹤让我们搬回段家,理由是好照料。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只是我没想到,我不回段家,段彬鹤便这么堂而皇之地搬进了我那栋小破楼。
他买了我隔壁的单间,莫名成为我的邻居。
第0031章
我自然没有办法阻止段彬鹤住到我隔壁这个事实。
腿长在他身上,他爱去哪去哪。
但偏偏,段彬鹤开始喜欢在我和小宝面前刷存在感。
“今早刚空运过来的食材,我让厨师上门做,给小宝补身体。”
“我约了主任医师给小宝做复查,待会儿送你们过去。”
“这个玩具给小宝,让她心情好点。”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甚至是登门干起了端茶倒水的活儿,身价过亿的段总化身男仆,把我家里每一处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我有时候觉得恍惚,分不清这些到底是真是假。
但不可否认的是,小宝和他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段彬鹤此时正坐在床边给小宝讲故事,他声音好听,长得也好看,本来就讨小女孩喜欢。
何况他这几天的表现实在是好,小宝不止一次悄悄问我:“妈妈,你可以娶小段叔叔当我的新爸爸吗?”
她的执着程度,已经是把这句话当成一日三餐地问。
我只好编着借口应付她。
这天正好有小宝的同学和家长来家里探望她。
这家长姓王,也是单亲,家长会的时候我和他碰过一次面。
那次正好老板没空,所以我不得不自己去。
老王早年跑工地废了一条腿,因此对我有点“同病相怜”。
“小乔啊,你说你和小宝孤儿寡母的,也没人在身边照顾,再遇到事该怎么办?”
我讪笑,我不是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但我确实对他没兴趣。
老王把我的沉默当成了害羞,从兜里掏啊掏,掏出一朵红玫瑰。
我尴尬极了,但他却格外热情:“小乔,你懂我意思吧?”
我嘴角抽得快要发麻,老王眼神却越来越恳切。
就在这时,门口脚步声传来。
段彬鹤刚开完会回来,西装革履的,戴副眼镜,斯文又贵气。
老王看着这个与破出租屋格格不入的男人,一时诧异。
段彬鹤猛地从他手里抽过花,不给我,而是塞到了自己兜里。
然后搂着我,宣示主权般说:“不知道您在和我夫人聊些什么?”
老王目瞪口呆,指着我和段彬鹤,半天说不上话。
我无奈扶额,想解释,但又觉得没必要。
正好趁这个误会打消老王的心思也挺好。
老王悻悻带着他家小孩离开,人走了,段彬鹤却还在生闷气。
他把那朵花揉碎了丢进垃圾桶,撇着嘴开口:
“你什么时候肯跟我回去,再不回去,我怕哪天回来就看到你被别人偷走了。”
我觉得好笑:“你真的想带我回去?我这个样子,你是带不出门的。”
段彬鹤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他沉声道:“不要再这么说,你不管什么样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说着,抬手小心翼翼地抚摸我的脸颊。
那种倍为珍惜的眼神骗不了人。
我望着他,第一次松了口:“我考虑一下。”
段彬鹤受宠若惊地瞪大眼睛,然后有些失控地搂过我的腰重重吻住了我。
这个吻带了太多的情绪,每一下都格外沉重。
很快,我明显感觉到段彬鹤身下的变化。
我红着脸推开他:“我这个样子你都有能感觉!?”
“没办法,我对你是生理性喜欢,何况你离开的这四年我完全没开荤。”
我捂住发红的耳朵,难为情地垂下眸。
一切都似乎在好起来。
可那天夜里,睡到半夜时,我突然发现着火了。
第0032章
烟从门缝中冒进来,呛得我睁眼。
只是刚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已经是一片火光。
不堪回首的记忆在一瞬间袭来,我开始发抖,但本能驱使着我抱起沉睡的小宝往外跑。
轰——
房门被猛地踹开。
段彬鹤显然发现得比我更早,他沉着脸冲进来,从我手里抱过小宝,另一手护住我,带着我们往下跑。
整栋楼都烧了起来,无情的火舌在黑夜里吞噬着一切。
段彬鹤紧紧拉住我的手,他的脑子很清醒,在最短时间里已经判断出最近的下楼路线。
但天不遂人意。
就在我们即将从二楼楼梯跑下去时,一截燃火的重物从上方直直坠落!
那速度太快了。
我的眼睛接收到了信号,但身体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
眼看重物越来越近,我猛地被人往下一带——
痛苦的闷哼声是随后传来的,我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段彬鹤把我和小宝护在身下,他自己扛住了那块带火的重物。
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滴到我的脸上。
“段彬鹤?段彬鹤你没事吧?段彬鹤!”
无论我怎么喊,他都没有回答。
浓烟越来越大,楼道间的高温仿佛在烘烤。
我知道我应该撑住,把他和小宝带出这里。
可这次,我没能和四年前一样。
因为我的意识已经开始逐渐涣散,体力也流失着。
我眼角冒出泪水,有些后悔。
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一定趁早原谅段彬鹤。
至少在最后的时刻,还能一家三口好好相处,圆小宝的梦。
……
滴,滴。
医疗器械运转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
我嚯地睁开眼,刺目的白色昭示着一个事实:我在医院,我还没死。
我掀开被子下床,一下子瘫软在地。
进病房的护士赶紧扶住我,我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忙问:“和我昏迷在一块的男人和小孩呢?”
“你冷静点,小朋友已经醒了,在儿童病房,但那位先生后背烧得严重,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