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12 15:41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一杯杯酒入喉,酒液不慎从嘴角溢出几滴来,却是打湿了眼眶。
“阿姐。”
秦知宜在听见皇帝声音的那一瞬间,动作便顿住了,侧眸看过去,眼神顿时变得轻蔑起来:“陛下大驾光临,招待不周真是抱歉,菜都凉了,陛下和王爷还是打道回府吧。”
皇帝走过去拿下秦知宜手里的酒杯:“阿姐你这是喝了多少?别喝了。”
秦知宜坐在那儿,看了眼被他拿走的酒杯,不觉笑了出来:“陛下,您知道吗?在漠北这点酒还不够那些男人助兴的。”
皇帝和温司寒闻言顿时紧皱眉头,秦知宜撑着桌子站起身,身形有些不稳。
“比这还烈的酒我都喝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嫌我扫兴,灌了我整整一坛子混了情药的酒,就是那一夜,我被他们差点儿玩死了。”
秦知宜笑着拍了拍皇帝的肩膀:“这都是托你的福,我的亲弟弟,我的好弟弟。”
皇帝紧紧攥住了手,脸色已经难看得如菜色一般。
转而她又看向了皇帝身后的温司寒,拿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一口,红着眼苦笑着开口:“你也在想为什么我没有真正死了是吧?”
“我也很想死在那一天,如果……如果我知道他们把我玩死了之后都进了阿思的营帐,那我宁愿像个娼妓一样让那些人留下。”
“你以为我想活着吗?我一天比一天想死了之后一了百了!”
“我是阿思的累赘,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死她!”
酒杯被秦知宜砸在了温司寒的脚边,破碎的陶瓷碎片飞溅开来。
秦知宜双眸泛红,眼中盛着的泪水顽固地不肯落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大盛要拿我和阿思去换,你说啊!”
她的声音有几分撕裂,似乎有种要回到之前那般呕哑嘲哳难为听。
温司寒听着她的控诉,心中一阵钝痛。
可到头来却只剩下一句:“是我错了……”
秦知宜低下头抬手擦去眼尾的泪水:“错了,错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的阿思,已经回不来了。”
皇帝上前两步,歉疚地开口:“阿姐,是朕错了,明日咱们一起去看看母妃吧,她老人家日日惦念你,这么久了也……”
秦知宜轻笑道:“惦念?秦怀炀,当初你说要把我送去漠北的时候,她有过一丝反对的意思吗?”
“她是你的母妃,不是我的。”
“你们都一样,都只在乎你们所谓的江山社稷。”
第18章
宴席上的不欢而散让温司寒郁结了好一阵,他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宋思思会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吗?他想大抵是不会了。
他甚至连看看宋思思的请求都没有勇气向秦知宜提出来,他没有资格再出现在宋思思的面前了。
秦知宜次日醒过来时,将军府内还是和往常一样,已经不见昨日那般了。
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一般。
她还是进宫了,谁也不知道。
她照着记忆里的路,来到慈宁宫前,熟悉的红墙让她顿时被拉回了幼时的记忆。
她也曾在着宫墙之内,肆意妄为地任性,做这大盛最自由尊贵的长公主。
可终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往事随风而去。
她也早就回不到从前了。
秦知宜抬脚走了进去,整个宫殿里寂静无声,宫门紧闭着。
她环顾着四周,几乎和记忆里的没什么两样。
秦知宜心中忽而生出了几分惆怅来,还记得幼时宋思思时常跑来找她。
她并没有打算久留,不过片刻就要转生俩口。
直到身后响起了宫门被打开的声音,沧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知宜?”
秦知宜的脚步一顿,不过一瞬就继续往前走着。
“是你吗?知宜。”
秦知宜已经许久都没听过自己母妃的声音了,如今只觉得竟然有些许陌生。
她回过头去,看清太后的那一瞬间眼神不可置否地颤了颤。
明显的老态和沧桑都是岁月在太后脸上留下来的印记,可她双眼无神而又浑浊,看向秦知宜的眼神里也仅仅只有一丝清亮。
秦知宜的喉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一般。
太后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得了癔症,皇帝并未跟她提起过。
她一瞬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嬷嬷搀扶着太后走下门前的台阶,秦知宜回过神来退后两步行礼道:“臣女宋思思,见过太后,臣女无意叨扰,这就离开。”
“宋……思思?”
太后的眼中尽是茫然,秦知宜顶着嬷嬷的视线应下:“正是。”
闻言,太后的神情顿时落寞:“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你和哀家的知宜越来越像了。”
“你知道,知宜去哪儿了吗?哀家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了。”
秦知宜抬眸看向太后,嬷嬷轻轻冲她摇了摇头。
要说她心里对太后没有怨恨吗?她想还是有的,她没有那么一颗君子之心。
她移开了视线,垂眸道:“秦知宜,已经死了。”
太后神色一滞,嬷嬷闻言心中大骇,太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你走吧。”
秦知宜行礼之后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嬷嬷担忧地开口:“您还好吗?”
太后眸中泛着泪光:“她不愿认哀家,哀家便装这一世糊涂,浑浑噩噩地去了罢。”
“是哀家对不住她。”
秦知宜步履匆匆地赶回了将军府,回到院子里时就像是脱水的鱼儿一般。
她瞥到手腕内侧的那条黑线,抬手撸起了衣袖,黑线沿着手臂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处。
她放下衣袖,心脏处传来的不同频的心跳声让她有些震耳发聩。
那是秦知宜自己亲手种下的,同命蛊。
而另一个同命蛊蛊虫的供养人,是宋思思。
第19章
秦知宜算着日子,用不了几天,宋思思或许就能够醒过来了。
但愿她不会怪她擅自给两人种下了同命蛊。
这是她从神医婆婆的那些典籍里找到的方法,虽然只是传说,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几必须为了宋思思去冒险。
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偷换了神医婆婆的同命蛊蛊虫,学着书上和神医婆婆平时教她的那样,将蛊虫喂养进她和宋思思的体内。
神医婆婆无儿无女,机缘巧合遇到了秦知宜,将毕生所学皆交给秦知宜,早就将她视作自己的亲生女儿。
所以当秦知宜问她是否有办法救宋思思时,因为私心,神医婆婆便编造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可秦知宜却从未相信。
当她得知传说中唯一起死回生的办法是以命换命的时候,她才明白为何神医婆婆选择了隐瞒,她是不想秦知宜牺牲自己。
可这注定是秦知宜要做的事情,宋思思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情谊。
同命蛊种下的那一瞬间,几乎要吞噬了秦知宜,可当她发现宋思思开始有了微弱如鹅毛一般的呼吸时,一切都拨云见日。
她强撑着被蛊虫汲取生命的代价,拉着板车将宋思思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