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06 17:37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姬月恒会意地松了口。
咕叽咕叽……
程令雪僵硬着身子不动,耳畔只闻下方溪流的潺潺水声,姬月恒凝着她被洗涤过,一张一合的红唇。
“令雪,坐到我这里来。”
他的腔调蛊惑。
程令雪睁开朦胧泪眼,待这一阵抽搐平息后,鬼差神使地,她竟颤着身子,爬坐到他所在的那处枝桠上。
枝桠极粗,即便她时常坐,上去那刻仍猛然吸一口气。
姬月恒往后,背靠上树干。
他牵着她的手,桃花眼不再冷澈,缭绕着诱她坠入深渊的幽暗。
“呃——”
她坐到他身边的一霎,姬月恒因她的靠近激颤,他险些抓不住树枝”。
程令雪眼泪一下坠了下来,双唇发颤,身上每处都在发抖。
不该被他蛊惑的。
可眼下她已经骑虎难下,又怕坠下树,只能死死抓着周边的树枝。
两人都纹丝不动。
安静地对坐着抱住彼此,额上渗出一层又一层的薄汗。
不知过了多久……
彼此都被折磨得几近迷乱。
姬月恒喉间溢出颤音,唇瓣擦过她耳际,喘'息声越来越重。
程令雪听得猛然一收紧。
两人又是齐颤。
她低下头,望见姬月恒的观音痣,及迷乱妖冶的眼,更是发懵。
无言地对视一眼。
他温热的手掌按在她身后。
很默契地,程令雪开始极慢极慢地挪动了下,越慎重,越禁忌。
越是危险的境地,越令人兴奋。
姬月恒紧咬下颚,露出最脆弱的喉结和脖颈,似引颈待屠。
她涌起摧折他的恶念。
凑上前,温柔地咬住他喉结。
“七七……”
那喉结滚动,发出急颤的声音,勾出她内心深处堆积的快意。
一刹间程令雪目光倏然涣散。
手几欲抓不住树。
下方忽然传来一阵人声。
“阿姐!”
濒临崩溃的程令雪骤然一惊,浑身在听到这一声呼唤时僵住。
是阿钧!
他来找她了,说不定还会有别人,这树不高轻易就能望见。
要命……
程令雪慌忙要从姬月恒身上下来,却被他扣住了不放开。
“别动。”
她六神无主,乖乖地不动。
步声朝这边来,程令雪紧张得不断缩紧,被撑得更是无力,脑海中交织着懊恼与隐秘的兴奋两种情绪。
让她近乎癫狂。
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程令雪想起还是竹雪时。
那日她和姬月恒坠下树,未来得及起身,子苓和赤箭走近。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野鸳鸯,苟'合……那些话在她脑海里徘徊,不曾散去。
虽说他们只是在树上相拥不动。
可程令雪仍是心虚。
她小心翼翼地听着脚步声,终于楚钧他们往远处去了。
她悄然松了口气。
姬月恒在此时抓住她下压。
“禽兽,啊……”
她痉'挛着哭了。
姬月恒低头吞住她的声音。
昳丽的桃花目中疯狂毕现,他舌头直探到她喉头,激起颤意。
他们肆意交吻,纵情相拥。
被他们攥着的树枝摇颤。
末梢的树叶随着他们颤得越发厉害的手而动,簌簌作响。
极致的快意轰然朝他们砸来。
铺天盖地如同洪水。
姬月恒冶艳的眸子迷蒙半阖,眼底晦暗,疯狂的念头在心中喧嚣。
他死死扣住怀中人。
曾激荡而出的疯狂念头再起。
若能让快意长存……
不,姬月恒挥散那个念头。
他搂着她,力度依旧入骨,可落在她耳畔的吻却缠绵缱绻。
毁灭带来的快意纵然吸引人。
可不够。
这远远不够。
他已不只是想留住此刻——
他更想要“以后”。
终于结束,程令雪软成一汪水瘫在姬月恒身上,手仍抓着树枝不放。
“呜,混蛋……”
姬月恒轻抚着她乌发安抚,他的手占有性十足地扣入她的青丝间。
他喑哑的嗓音缱绻。
“七七,
“等回江州后,便成婚吧。”
程令雪头抵在他肩上,余韵犹颤,她虚弱地闷闷“嗯”了声。
青年眼底柔情万丈。
病态的念头皆化为绕指柔。
“真乖。”
然而,下树后。
程令雪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撂下狠话,“下次别想再让我带你上树!”
顿了顿。
她又咬牙加了一句。
“婚事黄了!”
话虽决绝,她却故意放慢了步子,好让青年可以跟上她。
姬月恒从后紧紧牵住她的手。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
她眸光流转:“有。”
姬月恒顺势与她十指紧扣。
“是什么呢。”
程令雪咬牙切齿。
“得加聘礼,不然没得商量。”
姬月恒笑笑:“好。”
二人一个冷着脸,一个笑意缱绻,十指紧扣着往回走。
姬月恒忽而低声问她。
“喜欢么?”
程令雪脸颊倏然一红。
即便不想承认,但她仍点了头,虽说过程很是惊心动魄。
但有一些事情在树上做……
的确很不一样。
.
三个月后,江州。
楚宅喜气洋洋,挂满红绸。
“恭喜,公子啊!”
“适才新郎来接新亲时,我凑上去看了一眼,哎哟,真是俊!”
“还就住对街,日后也方便。”
……
虽是嫁女,可因姬月恒新买的宅子就在对街,楚家一家虽不舍,但终究是喜大于忧,只是难免感慨。
沈吟秋看着远去的喜轿,忍不住掖了掖泪,楚珣在旁温声安慰。
“两孩子情投意合,离得也近,夫人若想七七了,可随时过去看看。”
“说的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婚仪就要开始,我们快过去吧。”
沈吟秋止住感伤。
喜气蔓延至对街的宅子。
“一拜天地!”
礼官高唱,惊得正发呆的程令雪回过神,她有些茫然无措。
余光窥见青年喜袍一角。
她骤然定下心。
她照着礼官所说的做,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
再次回过神,程令雪已在喜床上,手触着锦被,心里也如锦被柔软。
总算尘埃落定。
回想初到姬月恒身边时的如履薄冰,程令雪泛起得意。
哼,什么神龛里的玉观音。
还不是成了她的人!
不知等了多久,前院仍一片喧闹,未有要停歇的意思。
程令雪等得不大耐烦。
姬月恒这人惯会装神秘,买下这宅子时,她数次想过来看看,他却以要修缮多有不便为由拒绝她。
毕竟是她的家,不好奇才怪。
等不及他回来带着她逛,她掀开红绸,轻手轻脚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在博古架上发现本册子。
姬月恒看的书,定非好书。
相当不屑地,程令雪放下那册子,一个呼吸后,又忍不住拿起。
只看一眼,就一眼。
随手翻开一页,册子上扭曲霪糜的画面就叫她面红耳赤。
更令她心惊肉跳的是——
画上女子,是她。
每一页都是。
这一页是她坐在书案上,脚踩在桌沿,细长的颈难耐后仰。另一页是她躺在榻上,不着寸缕,玉体横尘。
镜中、温泉池中……
每一页都是过去发生过的!
程令雪脸颊红得熟透。
这个禽兽!
没想到他平日不仅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还要亲手画一本!
看墨迹应是很久之前的。
不成……
这册子放在这里,倘若被别人看到,她就没脸见人了,得毁掉!
程令雪拿起册子走到烛台前。
但姬月恒画的实在太多,才烧了几页,外头传来人声。
“九公子。”侍婢齐声请安。
程令雪慌不择路,手忙脚乱地将册子塞入床榻底下。
她乖乖地坐回原处。
姬月恒立在门外许久才入内。
沉稳的脚步声不见醉意,他走近了,在她跟前停了会。
如意秤挑开了红绸。
他对上那双慌乱紧张的杏眸。
新娘子一袭嫁衣,墨发挽成繁复的发髻,正无措地看着他,素来清冷的面庞在嫁衣映衬下泛着红。
很明显,她在紧张、害羞。
那一瞬,怦然心动。
这姬月恒竟也无端觉得紧张。
听闻女子新婚时都会不安。
毕竟成婚后便多了个至亲之人,又多了个身份,在所难免。
他作出彬彬有礼的君子姿态。
“令雪,该饮交杯酒了。”
程令雪本不紧张,只是心虚,他一这样客气,她反而拘谨起来。
接过交杯酒时手都在发颤。
“咳咳……”
将酒一口饮尽时,她不出意料呛着了,姬月恒无奈替她拍着背。
“怎么这样紧张,难不成我们是第一日认识么?七七。”
调侃的腔调令人多想。
程令雪眼前浮现那本册子上对着他糜艳绽放的她,脸颊骤然浮起绯红。
姬月恒不再逗她。
他在她跟前半蹲着,抓住她的手柔声安抚:“真这么紧张么?别怕——”
余光瞥见她下意识往里踢的脚。
姬月恒敏锐地一看。
她脚后跟似乎有个东西。
程令雪也第一时刻留意到他的目光,她忙俯身抱住他脑袋。
“阿、阿九哥哥,我怕……”
依赖的语气让姬月恒心一软,他圈住她腰肢,耐心道:“怕什么?”
当然是怕你发现。
程令雪抱住他脑袋往怀里按。
万一为了报复她想出什么折腾人的姿'势,她可受不住!
“刚成婚,我不习惯……”
姬月恒在她后腰轻拍。
“别怕。”
他温柔安抚着她,就在她以为他被她成功分散了心神时,他从她怀里挣出,压低身,手顺势朝床榻底下一捞。
册子落到他手里。
程令雪顿时呆若木鸡,她睁大眼,和姬月恒面面相觑:“我可以解释——”
姬月恒翻看着少了好几页的册子,头也不抬,幽幽道:“原来七七不是在紧张,是做了坏事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