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26 10:51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放下了,以后我只把他当成小叔,不会再有其他心思了。”
听到这,阮秋岚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第二十一章
阮清槐带着菱菱离开后,薄斯珩一个人在包厢里坐到了天黑。
直到服务生进来收拾东西,恭敬地说他们要打烊时,他才把损坏的东西都赔偿了,浑浑噩噩地起身离开了餐厅。
漆黑的夜色里四处都亮起了路灯。
一打开手机,一百多个未接来电,99+未读消息。
有覃芷的,有父母的,有朋友的,有司仪。
司仪?
哦,对了,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都忘了。
可记不记得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这场婚礼,本来就是假的,是他为了绝了阮清槐对他的妄想,才联合覃芷做的一场戏。
他所求的不费力气就得到了,这场婚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想到这两个月里忍着不适和覃芷接吻秀恩爱,薄斯珩就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可笑着笑着,他心底却被痛苦和懊悔淹没。
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无声无息地滴落在这陌生的土地上。
刺耳的铃声不适时的响起。
看着上面的号码,他沉默了半晌,接了起来。
“混账!今天是你和阿芷的婚礼,宾客齐聚的大事,你也敢当儿戏!不管你在哪里,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回来!”
薄老爷子的怒吼几乎要刺穿薄斯珩的耳膜。
他却心如死灰无动于衷,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一句更让老爷子生气的话。
“回不来,不结了。”
“你说不结就不结?你多大的人了?今年31了!往年你一直拖着我们不催你,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你不结了,你对得起阿芷吗?对得起我和你哥哥吗?对得起操了这么久的心的覃家人吗?”
面对父亲澎湃的怒火,薄斯珩眼里一片死寂,置若罔闻。
手机里的骂声还在持续着。
他不敢挂断,也不想听,索性把声音调到最低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报上阮家的地址。
薄斯珩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行事全凭心意。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见阮清槐一面。
因为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有放下薄家人这层身份的勇气,他才能畅快的、自在的,做他自己。
薄斯珩的电话打过来时,阮清槐正在陪菱菱躲猫猫,所以电话是阮秋岚接起来的。
“清槐,我在你姑姑家外面,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一句话结束,电话挂断了。l綠駲
阮秋岚皱着眉看着远处嬉闹的姐妹俩,没有出声打扰她们。
她放下手机,转身下了楼,一推开别墅大门,就看见了路灯下薄斯珩的身影。
看见走过来的人是她,他插在兜里的手放了出来,身体瞬间绷直。
“秋岚姐?清槐呢?”
阮秋岚没有回答她,她凝神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她几岁的弟弟,在时光的浸染下,确实很有成熟男人的张力。
身姿挺拔,模样出挑,性格也不错,既不像十七八岁的小男生一样冒冒失失,又不像四十岁男人那样油腔滑调。
一切都刚刚好,是能吸引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年纪。
阮清槐少年时逢意外,身边没有长辈的教导和引领,一时走错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这个借口,并不适用于薄斯珩。
因为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第二十二章
阮秋岚不说话,只定定看着他。
炽热的夏夜,薄斯珩被看得身上起了一层冷汗。
他以为她没听清,正要再问一遍时,阮秋岚终于开口了。
“清槐说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好日子,你为什么会在新西兰?新郎官不用去参加婚礼么?”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平静,却在薄斯珩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她强大的压迫感和气场下,他出走的理智总算回归脑中。
“婚礼取消了。”
“为什么取消了?是为了来找清槐吗?这件事薄叔叔知道吗?”
阮秋岚根本没给他喘气的机会,一连串的追问像珠子落在玉盘上一样,砸出噼噼啪啦的声响。
沉默了几分钟,薄斯珩才勉强憋出几句回答。
“来之前就取消了,和清槐无关,我只是担心她一个人孤身在外,才想着来看看。”
“孤身在外?”
阮秋岚笑着复述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复杂的意味。
“有我这个亲姑姑在,她能出什么事?”
“可她今天上午差点淹死在湖中。”
听着他不过脑的反驳,阮秋岚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凝重。
“你是觉得我这个做姑姑的,监护没到位吗?”
薄斯珩说的话虽然谦逊,可语气却是倔强笃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陈述事实。”
“事实?”
阮秋岚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声音瞬间变得严厉。
“事实是薄家没有正式收养过清槐,她当年姓阮,现在依然姓阮;事实是她父母早亡,年少不懂事做了些糊涂事,现在改正了过来,你就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事实是她叫你一声小叔,你就该像疼爱小辈一样疼爱她,而不是生出一些超出伦理纲常的念头!”
薄斯珩的脸色在她一句句的斥责中愈来愈苍白,直到最后,全无血色。
他垂下头,不敢再看那双亮如利剑的眼睛。
嘴里却还要同她辩个不停。
“您也说了,她不姓薄!”
“不姓薄就可以了吗?你忘了你比她大多少岁了吗?她爸爸妈妈看着你长大,你又看着她长大,怎么能这么糊涂!大哥大嫂在天上要是知道了你那些龌龊的心思,他们定然会后悔当年那么帮薄家!”
字字句句,如同惊雷一般在薄斯珩耳边炸响。
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满脸写满了无措和绝望。
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喘不上气。
他死死握着拳头,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痛苦。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这些年,痛苦的何止清槐呢?我也只差要耗进去一条命!我知道是错的,所以我才找了人结婚,就是为了绝了她这份心思!就是为了让她安安分分地留在我身边!”
“只要她留在我身边,哪怕让我做一辈子的亲小叔,我都甘愿!可她还是走了,抛下我走了!”
“她今年二十一岁,我们在一起二十年!她已经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成了我身体里的一根骨头,没有她,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流着泪,将那些从不为人所知都心事都说了出来,字字泣血。
阮秋岚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薄斯珩。
在她心中,他是个不管遇上任何事都处变不惊,沉稳可靠、少年老成之人。
所以她才会放心把阮清槐交到他手上。
但她忘了,他的心态再怎么成熟,终究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会有情欲和爱欲。
时至今日,阮秋岚不得不承认,之所以会造成今日这种局面,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万分后悔当年没有把阮清槐接过来,后悔十一年里错失了无数机会。
更愧对已逝的兄长父母,愧对阮家的列祖列宗,愧对在她最难时伸出援手的薄家人。
可大错已经酿成,愧悔毫无意义。
她只能竭尽全力,去弥补、挽回这一切错误。
第二十三章第二十三章
落地京北后,辞职信被打回的助理亲自开着车来接薄斯珩。
经历过这一桩,她看清了很多,现在老老实实工作,心里只有顶头上司和救了她一命的小姐。
这两天因为逃婚的事情,她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但她紧紧闭上了嘴,一个字也没泄露。
现在老板回来了,她身上背着的压力和担子都能卸下来了,心情好了许多。
唯一的问题是,老板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因而她把汇报的语气都放轻了很多。
“薄总,婚礼虽然取消了,但覃小姐一直在闹,昨天还带着东西搬进了别墅,住进了小姐从前住的那间房间。”
听见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