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24 10:37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小皇帝被人带走了!对方武功十分高强,属下……追不上。”
眼见秦骁面色顷刻阴沉,不祥的预感涌上魏心凝心头。
秦骁周身仿佛浸了经年寒霜:“你诈死骗我,就是为了让夙夜与秦瀛逃出宫去?”
按照计划,夙夜的确会在她死后找机会带秦瀛离开。
可魏心凝今日,是真真切切踏入了鬼门关!
她费力开口想要解释:“我没有……”
“外面那个太医也是你的人,你装病装的如此像,少不得他的功劳吧。”
“十年了,我早该明白。”
“如你这般不择手段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被人放在心上。”
秦骁眼中嫌恶透骨。
魏心凝痛得口不能言,眼睁睁看着秦骁拂袖而去。
自此,魏心凝被幽静在了玉明殿。
每日都有人按时来送饭,都是放下即走,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曾经温暖熟悉的殿宇,同魏心凝每况愈下的身体般,越发死气沉沉。
又过了两日,秦骁派人请她去云巍殿。
魏心凝步入殿中,一眼便看见了正在试穿皇后凤袍的虞音!
宫人一个手抖,虞音冷眼扫去:“连伺候人都不会吗?!”
“娘娘恕罪!”宫人跪地求饶。
秦骁不耐皱眉,忽的却望向魏心凝:“既然宫人笨手笨脚,就请太后过来伺候皇后穿凤袍。”
魏心凝呼吸一窒。
“非我不可吗?”
她没有再自称哀家,那是自取其辱。
秦骁冰冷眼神已然回答。
魏心凝缓步走向虞音,接过宫人手中繁琐礼服。
伺候虞音之时,她的心是痛的,手也是颤抖的。
又听秦骁冷声嘲讽:“太后倒是很会伺候人,帝后大婚那日,便也由你服侍皇后吧。”
魏心凝呼吸一窒,疼的喘不上气。
这时,宫人通传,礼部尚书求见,秦骁大步离开。
直到他身影远去。
虞音却忽的开口屏退了左右。
魏心凝抬眸望她:“皇后有话要说?”
虞音掩饰不住的得意:“看在你尽心伺候的份上,本宫赏你一样东西。”
一块沾血的白玉扣扔在魏心凝脚下。
叫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她怀瀛儿之时,亲手为他雕刻的平安扣!
虞音刺耳的声音响起。
“阿骁已命人将秦瀛诛杀,这个物件儿,你留着做个念想吧。”
第十章
手中握着冰凉的白玉扣,魏心凝心如死灰,如游魂般不知去向何处。
冷雨淅沥。
不知不觉,她走到御花园桃林。
却见满园桃树,竟已被砍大半!
宫人一边砍树一边感慨:“陛下亲令,宫中不许留下一株桃树,可惜了这片桃林……”
说话间,又一颗桃树在魏心凝眼前倒下,花雨落了一地。
只有魏心凝知道,秦骁并不厌恶桃树,而是恨毒了她。
雨渐渐变大。
冰冷雨滴一寸寸夺走魏心凝的温度。
看着满院残花,魏心凝忽的想起秦骁曾对她说过的话。
“待我有了自己的府邸,便为你在家中种满桃花。”
十四岁桃林初见,她在一片花雨中转身,与秦骁一见钟情。
十七岁约定终生,秦骁远赴边关,她日日向神佛祈求他平安归来。
十八岁,他从边关寄来休书一封,两人分道扬镳。
如今她二十八岁,他们终于从水火不容,走到了恩断义绝。
意识涣散之际,她连恨都没了力气。
“早知今日,不如当初……”
“莫相逢。”
彻骨的寒凉席卷全身,魏心凝再没了一丝力气,缓缓靠着桃树坐下。
雨水打落桃花。
她伸手去接。
但花未落下,她的手已重重垂落。
……
翌日,便是登基仪式。
金銮殿前。
威严的钟声响起,百官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骁身着龙袍,缓缓走上金銮殿,威严迫人。
他蹙眉扫视一圈,未曾找到魏心凝身影。
“魏心凝呢?朕说过要让她亲眼看着!”
内侍抹了把冷汗:“先太后昨日……在桃林殡天了!”
秦骁心头一震,旋即冷笑:“朕倒要看看,同样的把戏,她到底要玩几回。”
说罢,他竟丢下文武百官,带着金甲卫直奔玉明殿。
还未入殿,秦骁便高声讥讽:“上回诈死是为了帮他们逃走,这回是不是在灵堂设了伏,准备替秦瀛夺回皇位?”
无人回应,秦骁快步走向内殿。
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拦在殿前,竟是带着秦瀛逃出皇宫的夙夜!
秦骁顿足冷笑:“你还敢回来送死?”
夙夜并不理会他,兀自打开明黄色卷轴:“太后遗诏!吾儿年幼,无慧无德,难继天下。”
“宗室之内,秦骁平定边关,居功至伟,哀家立下亲笔诏书,将皇位禅让于秦骁!”
“另则有传国玉玺、全军虎符、国库钥匙,皆传于秦骁!”
秦骁心神大震!
魏心凝竟将这些保命符尽数给了他,她究竟想做什么!
秦骁劈手夺过遗诏阅览,确是魏心凝的字迹!
“她根本没死,你们以为这些手段能糊弄我吗?!”
把遗诏狠狠摔在地上,秦骁推开夙夜闯入寝殿。
却见床榻边烛火莹莹,那是用为亡魂引路的七星灯。
她宁愿如此诅咒自己,也要骗他上钩?!
秦骁攥紧了拳头,心中愈发愤怒,可不知为何,竟还有些难言的心慌与恐惧。
他冲到床前,脚步忽然停住。
只见魏心凝身着太后朝服,双手交叠。
那面上妆容精致,栩栩如生。
这样的魏心凝,比起病容苍白的她更令秦骁慌乱。
“魏心凝!你起来,别再装了!”
秦骁箭步上前,伸手去拉魏心凝。
可那触手的身体。↓
既冰冷……
又僵硬!
第十一章
秦骁颤巍巍的伸出手,探过魏心凝的呼吸、心跳与脉搏。
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他猛地将魏心凝紧紧抱在怀中:“你起来,起来告诉我你在骗我!”
可死人,又怎会回应他?
殿内一片死寂。
秦骁这一抱,就是一个日夜。
“哪怕你又骗了我,只要你醒来,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皇后之位我也给你,你仍是邺朝最尊贵的女人。”
“或者……这皇位我还给秦瀛,好不好?”
秦骁哽咽着,不住哀求道:“魏心凝,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给你。”
夙夜冷冷走到床前:“灵堂已布置好,该将太后移过去了。”
“滚!”秦骁双眼充血,“再敢咒她死了,朕杀了你!”
“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夙夜周身怒气升腾,“她活着,你不择手段的折磨她,如今她死了!你还要让她不得安息吗?!”
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拳!秦骁怔住:“她走了,我该怎么办?谁来放过我?”
“你对她的所作所为本就不值得原谅!余生,你注定要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夙夜将积压多时的情绪尽数宣泄出来。
秦骁失魂落魄的搂着魏心凝:“我只是太爱她了,所以……”
“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夙夜嗤笑,“当年虞音买通山匪将她掳走,哪怕她是清白的,你还是给了她一封退婚书,你母妃更要将她赐死!她怀着身孕爬上龙床,不过是为了自保!”
“太后本可以再多活五年,她费尽心力只想帮秦瀛坐稳皇位,而你……亲手夺了自己儿子的皇位!还命你手下的桩子将她推入冰湖,不许太医为她诊治,是你亲手杀了她!”
一道接着一道霹雳落在心上。
秦骁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什么山匪?什么退婚书?”
“秦瀛他……是我的孩子?还有推下冰湖,不许请太医又是怎么回事?!”
见他的神色不像伪装,夙夜蹙眉:“我所言你皆可派人查证,秦瀛对外说是早产,实则是足月生的,太后那时难产,拼了命才将秦瀛生下。”
“太后遗愿,希望我能护他安稳一生,你若还有良心,便撤了那些追杀他的死士,我可以在此立誓,此生带他远离雍京,绝不动摇你的皇位。”
“我的确派人去抓你们,但已严令要留活口。”秦骁将信将疑,“我派去的都是心腹,绝不会违背命令。”
“这些都是我为他挡下的。”夙夜缓缓褪去上衣,十几道刚开始结痂的伤口鲜红一片,招招都是朝要害而去,“若护在秦瀛身边的人不是我,他早已被杀了十几回。”
秦骁无力靠在床头,为何发生了这么多不在他掌控中的事?
“倘若这些你当真不知情,那便去好好查一查。”夙夜定定望着他,“太后交代过身后事,这里我来处理即可。”
“好。”秦骁依依不舍的松开魏心凝,阴冷眸光在触及她的刹那,满是悲恸,“你等我。”
他起身离开之际,夙夜冷冷开口:“无论查出来是谁,希望你都能让那人血债血偿。”
秦骁脚步一滞:“该为她赎罪之人,一个都跑不了。”
第十二章
交代属下一一彻查夙夜所言之事,秦骁再次回到玉明殿。
此刻魏心凝已被安置在灵堂内的棺材里,面容恬静安详。
他走上前去,爱怜的轻抚过她的面庞。
忽然,视线被一旁的小木盒子吸引。
秦骁将盒子捧在手中,只听得夙夜沉声道:“这是太后交代要与她陪葬的,里头装着她最重要的东西。”
盒子被缓缓打开,里头放着一支桃花簪,一把玉梳形状的玉佩,以及……
一封退婚书。
他心头绞痛,眼泪不住滑落。
那支桃花簪是他们的定情之物,而那对玉梳是他们的定亲礼。
这一对梳子,本该寓意着白头偕老。
而结果却是,他们先错过了十年,又错过了一生。
秦骁呆呆站在棺材边,从艳阳高照到暮色西沉。
洒进殿内的日光逐渐消散,他一动未动,身姿依然坚韧挺拔。
无人看见,那双随着月色一同沉入灰暗的眸子。
谁也不得见,威严的帝王早已无声泪流满面。
子时。
见秦骁还杵着不动,来添灯油的夙夜眉头紧蹙:“我来守夜吧,陛下还要早朝。”
“不用。”长时间不出声,秦骁嗓音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