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21 11:27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床边眉宇微皱,俯瞰着她:“你今天怎么回事?是那里不舒服吗?”
他语调微沉,带着质问。
但张苇然始终一言不发。
严振眉间更深了,他语气不耐起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这话,张苇然的心像被烫了一下。
上辈子,这句话是她经常问严振的,那时严振给她的回答就是‘沉默’。
一日一日,一夜一夜这样地过下去,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几乎将人要折磨死。
到最后,她疯了一样摔东西试图引起他的关注,却一无所获。
直到那一次,张苇然将玻璃砸向他,碎片刮伤了严振的手臂。
可严振只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骂了一句:“疯婆子。”
那是严振第一次骂她,也是伤得她最深的一次。
因为她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早就被生活折磨成了一个疯子。
从那以后,张苇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每天面无表情,行如死尸……直至最后自杀。
可现在,她的沉默却引来了严振的困惑。
张苇然望向严振,竟不知该说什么。
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是有一点不舒服。”
听见回应,严振眉头稍缓,淡淡道:“不舒服就去卫生所,以后不要在家里胡闹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这样冷漠的回应,张苇然在前世早已习惯,也是她早已预料到的。
随着门“咔嚓”一声关上。
一股沉闷的压抑感笼罩在胸腔,令张苇然无比窒息。
次日一早。
张苇然有些生疏地前往军服厂上工。
她上辈子在这里只干了五年,后来便随着严振外派到了国外。
张苇然刚一到门口,突的,一个陌生的婶子挽住了她,亲热道:“苇然,最近怎么样?我们一起进去吧。”
前世三十年过去,她对这些人都感到了陌生。
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人强硬拽了进去。
一进去,婶子便松开了她的手,步伐匆匆进了厂里。
张苇然有点莫名其妙。
上工的铃声响起,张苇然看了一圈,才来到记忆里模糊的位子,接着有些生疏的开始踩缝纫机。
两个小时后。
厂内突的警铃大作。
厂长将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怒气冲冲道:“刚刚厂里失窃了,有人看见是一个生面孔,是谁带来的?”
张苇然的心骤然一沉。
下一刻,一个女工举起了手,指向了她:“厂长,我看到是张苇然把人带进来的,肯定是他们合谋偷了东西!”
第3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很诧异地看着张苇然。
厂长顿时冷喝一声:“张苇然!你说说怎么回事?”
张苇然心头一颤。
忙上前解释:“我没有偷东西,是有个人突然上来挽着我,但我不认识她。”
可没有人相信她,难听的话语一茬一茬冒出来。
“这张苇然是从农村出来的,手脚肯定不干净。”
“是啊,听说心思可歹毒了,为了嫁给严干部还下药呢……”
这些话,张苇然在前世也听了无数遍。
如今再次听到,她的心早已学会麻木以待。
一片吵吵嚷嚷,让厂长头大如斗:“都散了!这事性质很严重,来个人,去喊严同志来一趟吧。”
很快,严振便匆匆赶来。
路上,他就已经听说了来龙去脉。
他一进门就走到厂长的面前,将张苇然拦在了身后:“厂长,我相信我爱人不会偷东西的。”
张苇然心颤了一下。
她原以为严振会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自己,没想到他居然会相信她……
见厂长不语,严振继续说道:“但她私自带人进厂的确错了,你看厂里损失多少,我来出。”
厂长沉思了一下,还是点头。
“看在严同志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相信您妻子也不是这么没有觉悟。”
交涉完后,张苇然跟着严振沉默地走了出去。
她看着严振挺拔的背影,回想起他刚刚的维护,心中无比复杂。
下一瞬,严振却骤然停下脚步,冷着脸俯视她:“张苇然,要真是你偷得,就赶紧还回去。”
张苇然一下就呆住了,胸腔内的心脏猛然抽痛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太可笑了。
前世跟这个男人过了三十年,她竟然还会觉得他会相信自己。
张苇然直直看着他,声音无比沙哑:“你既然认为是我偷得?那你为什么还帮我说话?”
“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做的蠢事自然会连累我。”
说这话的时候,张苇然清晰地看到,严振原本漠然的脸上多了一丝嫌恶。
一股陌生的悲怆涌上喉间。
张苇然眸子颤了一下。
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褪去,逐渐变得麻木。
半响,她从喉间挤出了三个字:“知道了。”
……
回了家,严振就去了书房。
张苇然拿上菜篮子,准备去买菜。
一路上她都感觉到了别人异样的目光。
来到摊贩面前挑菜,都被摊主如同盯贼一样地望着自己的手。
她知道,厂里的事都流传开了。
谣言无法自证,张苇然只能用面无表情来面对。
买完菜后,她准备回家。
刚到筒子楼楼下,一抬眼,却看见了浓密的树荫下,张冠英和严振正并肩站在一起。
张苇然脚步顿住了。
那边,张冠英语气很是释然:“你和苇然都结婚了,以后就好好生活,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严振沉默了一瞬,冷冷开口:“我这辈子最厌恶别人算计我。”
话里刺骨的寒意透露出他的厌恶,原本冷漠的脸也露出了一丝不屑。
张苇然听见了。
她垂下眼死死压下即将涌上眼眶的涩痛,然后,缓缓迈步往前走。
两个人看到她都愣住了,然而张苇然如同没看见他们一般走了过去,进了楼。
错身之际,严振眼里划过一丝诧异。
他看着张苇然的背影渐渐消失,眉头逐渐拧起。
第4章
张苇然回到家做好晚饭。
刚端出一盘菜从厨房出来,门便打开了,入目是怒发冲冠的张父和劝说的张冠英。
严振冷淡的跟在后面。
“爸、你别生气了……”
张苇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道他们又要干什么。
下一刻,张父便大步走了过来,嘴里怒斥她:“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居然去偷东西!”
没等张苇然反应过来,张父就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猝不及防,张苇然被打倒在地,手中的盘子脱落,发出一声刺耳的“啪嗒”声!
耳朵一阵阵的轰鸣中,张苇然怔怔抬眸,就见张冠英拉住了盛怒中的张父。
“爸,你怎么还动手呢?说不定是误会呢!”
随即,张冠英又转头劝慰她:“苇然,爸只是太生气了,你别怪他。”
张父反而更生气了,面目狰狞地指着她:“真是作孽,我张振国怎么生出个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我告诉你!明天就把偷得东西还回去!不然打死你。”
一旁的严振揉了揉眉头,沉默看着这一幕。
张苇然把一切尽收眼底。
她垂下头,看着狼藉一地的饭菜。
她深深吸气,可无法控制地,眼圈终究渐渐红了。
张父还在怒斥。
“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吗?”
“说我一个旅长,居然教出这么一个作风败坏的女儿!”
刺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在张苇然被打得还在嗡鸣的耳畔,像坏掉的收音机一样沙沙作响。
张苇然闭了闭眼,竟是缓缓起身,无视张父的怒气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这一下,张父更加生气了。
他上前就是一脚踢在了张苇然收拾碎片的手上:“你在做什么!这个不知悔改的东西……”
张苇然的手立即被尖锐的瓷片划破,鲜红血液立即溢满手掌。
严振看着张苇然手中的那抹红,眉头一下拧起。
他拦在方父面前:“张伯父,这件事是我的家事,你们先回家吧。”
张父愣了,停下了动作。
张冠英骤然回神,对着严振勉强一笑,便拉走了张父。
严振关上门,转头看见张苇然又开始收拾。
血染红一地。
莫名的气堵在胸口,他干脆蹲下来,夺过张苇然手里的瓷片,利落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
张苇然愣了,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做。
收拾完后,严振拿出了一个箱子放在桌上:“过来,上药。”
张苇然看了一眼染血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