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19 14:28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谢植军抓住程若年的手,先一步回答:“我和许老师,在四年前结的婚。”
李大嫂惊讶一瞬,又立马喜气洋洋地说:“嗐,原来之前迟队长说的一直在找的人,就是许老师啊!两个人真是登对!”
程若年感觉不出一时半刻,自己和谢植军的关系就要传遍建设农场的每家每户了。
李大嫂顿时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许老师能有这么一个老公,真是好福气咧!能这么优秀,肯定是为了和迟队长看齐吧,毕竟家里有个这么厉害的男人……”
这话突然在程若年心里砸了一下。
她顿时就有种自己生活的意义,都只是为了一个男人的感觉。
可自己选择离开,不就是因为想摆脱这种感觉吗?
“李嫂。”程若年笑眯眯地打断她,“我两年前就申请了和迟队长离婚,只是因为一些原因,现在还没落实。”
“况且,我是为了边疆北部这块儿的文化普及才出来的,虽然我们教师团只有十几个人吧,但是也走过了挺多地方,让许多人都能认识基本的汉字了。”
李大嫂缩了缩脖子,怎么平常和和气气的许老师,现在说起话来还怪气势逼人的。
程若年也觉得犯不着和别人证明什么自己的决心。
更何况还是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
她扯了下嘴角,加深了笑容的弧度:“不好意思啊李嫂,是我说话太重了。”
“哪里哪里。”李大嫂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我还怕是我说错话了呢。”
“没有的事儿。”
“那我先走了,你们先聊,到时候我自己来拿锅子。”
李大嫂逃也似的走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屋里一时被沉默占据。
良久,程若年出声打破了沉默。
“谢植军,我们一直没有好好聊过,我也想说说我的想法。”
第30章
谢植军清楚程若年的感受。
同年少的自己一样,想要逃离这些。
当时下定决心离开的程若年,肯定比年少的自己更加痛苦。
他一直清楚的,自己对程若年造成的伤害。
程若年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从谢植军的手里挣出来。
这么多天了,很多人、很多事情,都把她不明不白地往回推。
这一出后,她终于决定好好和谢植军说清楚。
“这些天,我一直没和你说清楚,也因为自己的一些私心,享受着你对我的好。”
程若年头一回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这种无措的情绪。
在他这张帅气硬朗的脸上,这样的表情是真的格格不入。
都叫她有些莫名的心酸。
程若年顿了下,还是狠了狠心继续说。
“等我们从海市回来,你就回努尔市的建设部队去吧,听阿元说,你们每次任务都还挺凶险的。”
他薄薄的眼皮垂下,声音很沉。
“阿元都和你说了?都这样了,你还叫我走?”
谢植军这种失落,真叫程若年手足无措的。
她别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想看他。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必要为了我……”
“没有离婚!我没有签字,就没有离婚!”
程若年的手指蜷缩起来,轻声说道:“你别这样……”
谢植军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时沉默了。
他现在真的拿程若年没有一点办法,大声说话都怕吓跑了她。
总不可能,他的拇指下意识摩挲了下食指,将她绑过来,拴在自己身上吧。
程若年垂了下眼睛,又很快抬起:“到底怎样,你才能同意离婚呢?”
谢植军整个人都僵了,感觉自己和程若年的关系又回到了初见时的原点。
或者说,他可能从来没有靠近过她。
谢植军试探性地抓住她的手。
程若年挣动了一下,没挣开。
她没看谢植军,却听见他说。
“虽然你不想原谅我,但是你还是愿意关心我的。”
“咱们慢慢来,行不行?”
话都说成这样了,程若年没想到谢植军还是不肯松口。
这也太不符合自己对他的刻板印象了。
天骄之子一般的存在,竟然会为了得到自己的爱低头至此。
程若年深吸一口气,将心里那种酸麻的感觉暂时赶出身体。
“流氓逻辑。”
“好赖话都叫你说完了,刚刚说我俩是夫妻关系的是你,现在又说什么慢慢来,从前都没发现你这样。”
她垂下眼睛,感觉脑袋里都是一阵眩晕。
复又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他。
“谢植军,你听我说。”
“我已经想清楚了,离开你,离开家,我感受了很多嫁给你之外的人生的意义,不再是许司令的女儿,也不再是迟副营长的妻子。”
“从前我把自己困在那座小房子里,担心别人的目光,担心……你和谢雪枝的流言蜚语传到我的耳朵里,没有一刻自由过。”
谢植军双眼通红,几乎要沁出泪来。
程若年冲他笑了一下,目光很静。
“从前我没什么自己的想法,喜欢你便喜欢了,想救你,伤了腿,又稀里糊涂地嫁给了你,跟你到边疆来,又碍手碍脚的,耽误了你,也耽误了自己的很多年。”
第31章
“我总觉得国家已然统一,边疆的建设离我很远,还有你们军人冲锋在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找到我想做的事情了。而你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建设农场,但是我是要回来的。有些人生规划的分歧,是没办法用爱不爱解决的。”
她几乎已经把自己的心里话一股脑地倒出来了。
“我不想回头,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是过去了。”
“等回了海市,我们就离婚吧。”
谢植军苦笑一声,程若年言辞恳切,就是要说服自己放下。
“我都不知道你是太顾及我,还是太不顾及我了。”
“我们从小就在一块,彼此知根知底,是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程若年捏紧了手,把眼里的泪意收回去。
她轻声说:“你以前从不这么觉得,谢植军。”
程若年指的是结婚对象这件事。
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就戳破了他从年少时就揣着的卑劣。
谢植军突然泄了气,失了浑身的力气。
“道理我都明白,你想的事情我也明白,待在一块总会有很多办法的,这么多年,其实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我找了你两年,这可能无法证明我的决心。”
“就算你不承认我是你丈夫,但我至少还是你哥哥,不是吗?”
程若年已经立起全方位的防御系统,已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站起身,不再看他。
“是,我以后,只会拿你当哥哥。”
和谢植军彻底摊牌之后,程若年心里松泛不少。
同他一块长大的情意是无法割舍的,但是爱意却是可以放下的。
希望时间能解决一切。
下午,她将自己这两年在路上写的讲义交给了同年级的带班老师。
“您有时间的话,可以找人帮忙一块印出来,不印也没事儿,也可以等我回来了再讲,这些讲义总比放我那儿地窝子里堆灰有用。”
程若年最擅长的国文,也最喜欢赏析文章。
其他的课程能讲,但仍是没有国文课那般游刃有余。
“啊?”带班老师有些惊讶,“许老师你是要走了吗?”
“我得回家一趟。”
带班老师了然地点点头:“军人家属嘛,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