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11 13:14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还没开口,就听季钰说道:“那我们也一起,人多找得快一些。”
沈苏沫顿时朝他看去,抿了抿唇,思虑不明,半晌,还是说了声谢谢。
季钰无视他,径自看向林泽朗,嘱咐道:“那我们分头去找吧,你一个人记得注意安全。”
“我会保护好她的。”沈苏沫说道,声音比以往更沙哑。
季钰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眼林泽朗,就带着温停往另一边先去找了。
等到走远,一直欲言又止的温停终于忍不住开口。
“季叔叔,你怎么能让阿妈和他一起找啊?”
他见过沈苏沫对林泽朗不好的态度,因此对他意见很大。
季钰看着温停,眉峰微挑,解释道:“他们在一起,正好能把一些话说明白。”
他也知道林泽朗,心念坚定,不会因为沈苏沫几句话就动摇决心,因此才会放心她和沈苏沫在一起。
更何况……
“我们快点把这些地方找一遍,说不定还能早点过去找她。”
季钰话音一落,两人都加快了脚步。
只是这一找,几乎就找到了中午。
另一边。
林泽朗和沈苏沫走了很远,前面不远就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带孟景书来看的江岸。
那是这附近最后一个孟景书有可能会来的地方了。
但今天,林泽朗很明显地感觉到沈苏沫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额尖上尽是冷汗,下颌始终紧绷着,呼吸也有些粗重。
可这对沈苏沫来说,明明连日常训练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林泽朗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沈苏沫身形一顿,朝她望来的目光泛红。
他喉结颤了颤,将身上的不适压下:“没事。”
林泽朗也不再问。
“这次找到他之后,就好好跟他沟通吧。”
沈苏沫默了瞬,沙哑的声音有些发颤:“过去对不起你的地方,我都会改……”
风声过时,林泽朗移开目光,开口打断他。
“沈苏沫,不需要了,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已经有人在一点点缝补了。”
第28章
沈苏沫喉间一涩,脸上的血色褪尽。
他薄唇张了张,正欲开口,就听林泽朗指向远处的江岸边。
“你看那是不是景书?”
沈苏沫顺着视线望去。
江岸边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背对他们坐着,江面的风吹起他的发丝,显得孤单又可怜。
两人立马赶了过去。
“孟景书,你在这干什么?”沈苏沫简直气坏了,大步朝他走去。
孟景书抱着膝盖,被惊得颤了一下。
沈苏沫很少连名带姓喊他,每一次这样喊他,都是发了大火的时候。
沈苏沫拉起他,气得扬起手就要打。
孟景书梗着脖子,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你打吧,反正阿妈也不要我了,你打死我好了。”
沈苏沫一只手顿在半空,微微发颤,到底没能打下去。
他想起林泽朗刚才和他说的话,说让他好好沟通。
沈苏沫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只是他眼前渐渐发黑,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滚烫,身形不稳地晃了晃。
孟景书终于察觉到他不对劲,立马扶了下他:“爸,你怎么了?”
林泽朗闻声走了过来,孟景书这才看到被沈苏沫挡在身后的她,眼眸都亮了亮。
她没管孟景书,伸手探向沈苏沫额前,被这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你发烧了,怎么一声不吭的?”
沈苏沫眼皮愈发沉重,连耳边的声音都变得模糊,眼中仿佛只有一个林泽朗。
“对……不起……”他眼圈泛红,声音嘶哑。
他想朝她走去,却脚下一软,陡然向前栽倒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爸!”
“沈苏沫。”
……
沈苏沫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仿佛看到了林泽朗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一个是他两鬓斑白的站在林泽朗灵前,在她死后头七未过时,带回了叶锦。
林泽朗的灵魂就站在他的身边,神情从不可置信的悲痛,一点点变成心灰意冷的失望。
自嘲她这一生的可笑。
另一个,是他亲眼看着林泽朗和别的男人走到了一起,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而这一切再与他无关。
无论是林泽朗的哪一种人生,都像是薄刃凌迟着沈苏沫的心脏。
恍惚间,他仿佛再次听到了林泽朗柔和的声音,可说的却是——
“沈苏沫,我们两清了。”
沈苏沫的心登时揪紧了。
“不要……林泽朗!”
沈苏沫猛然睁开双眼惊醒,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
寒风透过窗隙,吹进沉寂的病房。
沈苏沫胸膛剧烈起伏,额尖满是冷汗,眼底分不清是歉疚还是惊惶。
“你醒了。”一道冷清的男声响起。
沈苏沫偏头看去,季钰正站在病床边,神情冷淡。
“颂清她要去研究所参与一个紧急项目,已经走了。”
沈苏沫听着他话语里的亲昵称呼,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只剩涩然。
“你高烧39°又精神高度紧绷,要不是颂清,你差点就心脏骤停了。”
沈苏沫呼吸一滞,又想起林泽朗那句他们两清了,心又隐隐作痛起来。
季钰说完,似乎也不欲多留:“医生说你醒了就算没事了,你儿子就在外面,我和温停先走了。”
季钰转过身,蓦地停住脚步,声音冷然。
“孟团长,没有你参与的生活,颂清过得很好。”
第29章
沉寂的病房回荡着季钰清冷的声音。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沈苏沫眸光颤动,缓缓垂下了眼眸。
窗外的冷风灌进窗隙,声音似哭声凄厉。
沈苏沫躺在床上,泪水划过眼角,没入洁白的枕头。
病房外。
温停坐在椅子上,孟景书蹲靠在对面的走廊墙壁。
一个面色红润精神,一个双眼通红脸色苍白。
“你能不能把阿妈还给我?”孟景书的声音轻轻回荡在走廊,少了从前的趾高气昂,多了几分恳求。
可温停才不会对他心软,他嗤了一声:“阿妈想要谁就要谁,想去哪就去哪。”
“你们之前欺负阿妈欺负得还不够多吗?现在阿妈走了,你们才又假惺惺的过来找她。”
孟景书本就脸皮薄,被他这么一说,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我没有……”他呢喃着,却没有多少底气。
其实他很清楚哪些话伤人,哪些话不伤人。
可当时却仗着林泽朗不会舍得离开他,偏偏挑那些伤人的话去刺林泽朗的心。
温停冷哼了一声:“到底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话音一落,病房门咔哒开了,季钰从里面走出。
“温停,我们回家。”他宽大的手牵着温停,径直从孟景书面前走过。
孟景书定定地看着,目送了很远。
这个长相俊朗的高挑男人和他外表锋利威严的父亲很不一样。
沈苏沫就从不会这么温柔地牵着他的手一起走。
他外冷内也冷,甚至很少对他露出过笑容。
他正想着,病房门再次打开,沈苏沫苍白的病容依旧泛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左手背上的鲜血流淌过指尖,蜿蜒滴落,像是粗暴地拔了针头所致。
可沈苏沫却恍若未觉。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孟景书,喉结微动:“景书,走了。”
孟景书没应声,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半晌,响起沈苏沫略微干涩的声音:“这样的事情,下次不许再有了。”
“我是你爸爸,找不到你,我也会担心。”
沈苏沫眼睛骤然湿润。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沉默中离开医院。
半个月后。
林泽朗很晚才从研究所走出,门口却还停着一辆白色桑塔纳。
林泽朗一怔。
季钰的身影抱臂依靠在车盖前,似乎等了很久。
晚风吹动他额前碎发,也撩动了心弦。
同样一起加班走出来的李若芳既愤懑又艳羡,揶揄道:“温工,模样这么俊又专一的人,不如就早点收下吧,我看了都馋!”
林泽朗顿时清醒过来,脸腾地一热:“我……”
“颂清。”
她一抬眸,季钰正朝她走了过来。
李若芳拍了拍她的肩:“温工,加油!”
说完,就骑上她的自行车歪歪扭扭地走了。
林泽朗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失笑,然后坐上了车。
路上,季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开口道:“我想了想,还是给温停送去这最好的小学念书去了,我能教的东西只是专业技能,始终有限。”
林泽朗对此没异议:“那念书的费用我……”
“你放心,他念书的费用,由我这个师父全权承担。”季钰接上她的话。
林泽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