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05 15:18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他一生所求诸多,唯独云禾才是那个可望而不可即。
“云禾,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第二十四章
云禾被墨长意这句无头无尾的话问的莫名其妙。
她扭头:“墨长意,你可知我们西州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墨长意点点头:“我能予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禾笑了:“你已经娶了我姐姐,有了青涟,何谈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那是她……”墨长意无可辩驳。
这件事确实有他无可指摘的责任。
他痛恨自己从前识人不清,竟然让云禾白白受了那麽多年冤屈。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沉默持续到墨长意将云禾送回马车。
“云禾,无论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这一生都不会放走你的!”
墨长意说完,拉上车帘。
独留云禾在深夜思索良久。
第二日。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上,景色在悄无声息的变幻。
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山林渐渐少了,矮的灌木植物却渐渐多了。
一直行到日头西落,周围植物渐趋稀疏。
一个望不到边的戈壁滩出现在众人眼前。
墨长意抑制不住的有些兴奋:“云禾,你可还记得此处?”
云禾凝望着戈壁滩尽头徐徐沉入地平线的落入,许久,才缓缓摇头。
这里虽然荒凉,但日落的景象却美的不可方物。
天慢慢黑下来,云禾尚未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
“云禾,你我初次相遇,便是在此地。”墨长意情难自禁的牵起云禾的手,“那时候你溜出宫去玩,正值兵荒马乱,你在此处遇到一队匪兵。我正巧带兵路过,便顺势救下你,从此你就成了我身边的小牛皮糖……”
墨长意讲的奕奕有神,可当他触及云禾迷茫的眼神时,热情一下被浇熄淋透。
“墨长意,你说的这些都很有趣,可是……我的记忆里没有关于你的一点一滴。”
云禾抽回手,眸光映着火光。
墨长意一时语塞。
他半晌不言语,许久方才缓缓说到:“无妨,我陪你再走一遍从前我们一起踏过的山河,那时候说不定你就能记起我了。”
篝火烧的旺旺的,上头悬着墨长意刚才猎来的兔子。
为君几载,他的射艺竟未退步。
墨长意撕下一条油亮的兔腿递给云禾。
云禾接过,小心的捧在手里:“从前,父皇也总是最先把烤兔腿给我,然后再给姐姐,姐姐每次都抱怨父皇偏心。”
看着她唇边漾着笑,墨长意也不由跟着笑起来:“一样的兔腿,哪里有什么偏不偏心。”
吃完饭,围着篝火消食时,墨长意总忍不住重提旧事。
那些战场上的惊险和危机,那些生离死别的瞬间。
云禾听的很认真。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也曾在梦里,经历过这些波澜壮阔的一生。
夜有些冷了,墨长意替云禾披上毯子。
二人依偎在一处,看篝火渐渐熄灭,看漫天星辰组成银河。
“我在戈壁滩看见你的第一眼,你满脸糊着泥巴,明明吓得要死,可一双倔强的眼睛却亮如星辰。”
“那时我还不曾想过,未来的日子将会与你紧密相连。”
第二十五章
云禾听着墨长意低沉的声音,呼吸声渐渐慢下来。
等墨长意再去看时,她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将她抱上马车后,墨长意却久久不愿放手。
哪怕一刻也好,从前丢掉的时光,他想要一点点偿还。
借着月光,墨长意看着云禾静谧的睡颜。
榻上的人忽然于睡梦中皱起眉,嘴里呜哝了一句:“死生不复相见。”
墨长意替云禾掖被角的动作一滞,心里的血凉了一半。
她记起来了吗?还是只是梦话?
又是一日清晨。
一行人继续往下一处走。
马车骨碌骨碌的轮响一刻不停的倾轧在耳边。
墨长意耐心的替云禾讲接下来的事。
“我路过戈壁滩,是因为要去攻打玉门关,当时玉门关被一伙匪兵占据,你跟在我身边,日日叽叽喳喳,像个不知疲倦的小麻雀。”
墨长意声音溢满怀念,原来当初他以为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会在如今像醇厚的酒,回味无穷。
而今的玉门关,已成了连通多国的商业要道。
各种长相各种打扮的商人将小小的玉门关装点的格外热闹。
墨长意带着云禾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各色的叫卖声比皇城还要热闹。
新奇的货物、少见的吃食,每一样云禾看见了都走不动道。
墨长意任劳任怨的跟在她身后付钱。
穿过这条人来人往的街道,墨长意忽生感慨:“从前战乱,此处埋了多少战士的骨血,而今天下太平,边境之地百姓也得安居乐业。”
云禾听到他的感慨,第一次对那些她毫无记忆的过去产生兴趣:“那你是如何攻下玉门关的呢?”
墨长意好似一瞬回到了当年那个黄沙漫天的战场。
玉门关自古以来便易守难攻,多少英雄豪杰折在此处。
当年他一腔年少热血,只带了几千兵马,数月粮草,便敢只身攻关。
而云禾那么娇贵的西州公主,竟陪着他在这样恶劣的地方安营扎寨,天天灰头土脸,吃糠咽菜。
他几乎已经忘了当初攻打玉门关的凶险,可他偏偏还记得,云禾在军营用灰扑扑的手绢努力替他把战甲擦亮。
庆功宴上,云禾几杯边关的烈酒下肚,脚步便开始虚浮。
她稀里糊涂撞进墨长意的怀里,被冷硬的战甲硌得生疼。
墨长意当时忙着攻城略地,忙着争权夺利,他一把将云禾拎到一边。
可醉醺醺的云禾却缠上了墨长意,她双眼沁着水润的光意,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开口。
“墨长意,我心悦你。”
墨长意毫无波澜的拍了拍当时还是小丫头的云禾的头:“家国未安,谈何儿女私情。”
说罢,便让亲卫军将云禾送回营帐。
慢慢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墨长意扭头,云禾凝望着玉门关内满城灯火,忽而轻松一笑:“墨长意,国泰民安,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的眼睛与多年前那个陪她穿梭沙场的云禾合而为一。
第二十六章
墨长意轻轻吻了吻云禾的额头。
“国泰民安,是我身为北渝皇帝的职责,而今家国已安,我只愿偿还那些亏欠你的。”
云禾不着痕迹的往后避了避。
当夜,他们下榻玉门关。
北地的春色很珍贵,一点绿意便已可贵。
玉门关外柳色新。
第二日。
清晨的阳光洒落,一行人又开始新的旅途。
晌午的春光温暖的照射在大地,哄得人只想睡过去。
无论是云禾还是马车夫,都努力打着哈欠。
“实在太困,就歇息片刻,当是午觉也……”
墨长意话音未落,凌空一支箭忽地朝马车飞来,深深钉在马车上。
马车夫被吓得赶忙加快速度。
下一瞬,密密麻麻的箭从四面八方射来,马车夫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流矢钉死在了座位上。
受惊的马匹疯魔般往前奔去,整个马车颠簸宛如糠筛。
墨长意紧紧护住怀中的云禾:“别害怕,应当是劫掠行商的匪徒。”
云禾被颠得险些把午饭吐出来,却还是断断续续答道:“看这箭矢数量,匪徒怎么有这么大规模?”
墨长意眼神一凛,确实,普通的匪徒几十人都算多,而今听刚才的箭雨,竟似有成千上百人。
形势不对。
终于,几乎被箭矢扎成筛子的马力竭而亡,马车也停了下来。
一时万籁俱寂,墨长意在马车内不敢轻举妄动,马车外的匪徒似也相当谨慎。
但空耗着也不是办法,墨长意决定留下云禾,自己先去探路。
可一探头,一支箭矢便不偏不倚冲他射来。
云禾脸色惨白,一些画面伴随着有如实质的痛感向她袭来。
她紧紧捂住胸口,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墨长意见状,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没关系的,我在这里。”
云禾看着那支钉在马车内壁的箭矢,顿时天旋地转。
不止胸口,连头也开始撕裂般疼痛。
她挣扎着抱着头,将自己缩成一团。
墨长意轻吹一声哨笛,马车周围忽然落下一圈暗卫。
墨长意抱起云禾,在暗卫的护送下,撤到了外面。
可外面一片光秃秃的戈壁滩,一点掩体也没有。
身边的暗卫一个接着一个中箭倒地。
云禾看着血和箭,心口疼的愈发厉害。
就在他们要耗尽时,忽然四面八方涌来一众黑衣匪徒。
墨长意立马察觉有问题,戈壁滩白天极热而夜晚极冷,在此长年累月打劫的匪徒都是本地装扮,一身黑衣还覆面的,绝非一般匪徒。
他一手抱着云禾,一手拔剑与源源不断的黑衣人缠斗。
当年战场上号称以一敌百的墨长意,第一次感到有些吃力。
黑衣人多的好像杀不完,而身边的暗卫却在一个个倒地。
他们且战且退,直到推至一断崖口。
墨长意看着怀中因痛苦已经昏厥的云禾,毅然决然跳下山崖。
几名仅剩的暗卫紧随其后。
那山崖高百丈,若人不慎落下,必然尸骨无存。
黑衣人首领往下看了一眼,摆摆手,示意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回去禀报娘娘,二人已被诛杀,可以让皇子登基了。”
第二十七章
毗邻山崖内侧,有一山洞。
若非墨长意从前行军时探查到这处山洞,恐怕他们就要命丧于此了。
墨长意看着怀着几乎被冷汗湿透的云禾,心生愧意。
如果他多带些随侍,恐怕也不会这样狼狈逃命。
他吩咐那几个暗卫去探查这些黑衣人的身份。
另一边。
北渝皇宫。
云蓁蓁抚摸着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