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25 10:27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幽单膝跪地,低头道:“臣护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起来吧,这不怪你,是朕大意了。”姜澜叹了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姜徵生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发动宫变,看来这些年来,她还是太仁慈了,给了这此卓子们大名的幻相。
他走到姜澜身边,低声问道:“陛下,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那些参与叛乱的,按律处置,不必留情。至于其他人···…”姜澜微微一顿,目光扫过谢从幽,谢从幽立刻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复杂情绪,恭敬地等着姜澜的指示。““先将他们囚禁起来,等候发落吧。”
“陛下圣明”,谢从幽恭声说道。
“谢卿,你跟了朕也有些年头了吧?”姜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落在殿外翻滚的云海之上,仿佛透过这层层云雾,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回陛下,臣追随陛下已有十年。”谢从幽躬身答道。
“十年·····”姜澜喃喃自语,十年前,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公主,而谢从幽也只是一个落魄的罪臣之子。那时的他,满身风霜,却难掩一身傲骨,一双清冷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她还记得,当初自己力排众议,将谢从幽提拔到身边,朝中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个都跳出来反对,说他是乱臣贼子之后,不可重用。可她偏偏不信邪,她看中谢从幽的才华,更欣赏他的隐忍。
“谢卿,”姜澜看向谢从幽,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念,“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谢从幽依旧低着头,语气恭敬:“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朕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姜澜挥了挥手,示意谢从幽退下。
谢从幽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退出太和殿。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心中却无半分轻松。这场叛乱虽然被平息了,但它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无法忽视。
夜深人静,姜澜独自一人来到了天牢。
天牢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牢房里关押着各式各样的犯人,他们有的哀嚎,有的咒骂,有的则是沉默不语。
姜澜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沿着狭窄的通道,一步一步地走向深处,在一间牢房前停下了脚步。
“陛下,”守卫的狱卒连忙行礼。
姜澜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则推开沉重的牢门,走了进去。
牢房里只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姜徵生蓬头垢面地蜷缩在草席上,衣衫褴褛,如同待宰的猪猡,哪里还有半点皇子的风采?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阴冷的天牢回荡,在姜徵生听来,那声音不亚于催命符咒。他被关押的地方阴暗潮湿,唯一的光源来自过道尽头一盏风中摇曳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可怖。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看到来人竟然是姜澜,他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光芒,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姜澜没有理会他的咒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
曾几何时,她和姜徵生的关系最好。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起玩耍,一起学习,彼此之间毫无芥蒂。
姜徵生比她小三岁,从小就喜欢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她练武,他也跟着练武;她读书,他也跟着读书——虽然他总是笨手笨脚的,但她从来不嫌弃他,反而耐心地教导他,鼓励他。
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她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里,是姜徵生不顾一切地跳下去救了她。那次,姜徵生差点就死了,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三天三夜,直到他醒来。
“皇姐,你没事吧?”姜徵生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
她曾经以为,他们之间的情谊,可以经得起任何考验。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第47章走水
那一年,先帝病重,几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明争暗斗,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姜澜为了自保,不得不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姜徵生也是在那时候,选择了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他给她下毒,想要置她于死地。
那一刻,姜澜的心,彻底凉了。
从那以后,她便告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
包括她的亲人。
姜澜收回思绪,冷冷地看着他,“我来,只是想问问你,当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姜徵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为什么?因为我不甘心!凭什么你一出生就集万干宠爱于一身,而我,却要像条狗一样,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牢房的栏杆,双目赤红地瞪着她。“我不服!我不服啊!”
姜澜看着他状若疯癫的模样,没有说话。
恨吗?
或许吧。
可是,比起恨,她更多的是失望和心痛。
他们曾经是那样的亲密无间,可是现在,却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姜澜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了。
“你好好休息吧。”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天牢。
昏暗的灯光下,姜澜的背影显得格外寂寥。
她回到御书房,谢从幽正坐在旁边的桌案前看折子。他穿着一袭玄色长袍,墨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五官俊美如铸,气质清冷出尘。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是姜澜,原本冰冷的眉眼顿时柔和了几分,“回来了?”
姜澜点点头,走到他身边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谢从幽见状,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走到一旁,重新为她沏了一杯热茶。
“怎么去了那么久?”他将茶杯递到她手中,关切地问道。
姜澜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她放下茶杯,淡淡道:“我去看了姜徵生。”
谢从幽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恢复了平静,“他与你,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姜澜沉默不语,只是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谢从幽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陛下,”过了一会儿,谢从幽突然开口,语气温柔,“你后悔了吗?”
姜澜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后悔什么?”
“后悔登上皇位,后悔卷入这场权力斗争,后悔·······”谢从幽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姜澜却明白他的意思,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后悔。”
然而,就在这时,御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便是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天牢·……天牢那边……”侍卫满头大汗,显然是狂奔而来,连说话都喘不过气。
“天牢怎么了?”
姜澜语气平稳,深不见底的眸子中看不出丝毫慌乱,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天牢……天牢起火了!”侍卫总算说完了整句话,却不敢抬头看姜澜的脸色。天牢重地,关押的都是朝廷要犯,如今突发大火,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哪里担待得起?
谢从幽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宇间掠过一丝凝重。他看向姜澜,见她神色如常。
“走水了?”姜澜缓缓起身,语气听不出喜怒,“可查明起火原因了?”
侍卫连忙摇头,“回禀陛下,火势太大,暂时还无法靠近,更无从查起····…”
姜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传朕旨意,命禁军统领即刻带人前往天牢,务必全力扑灭火势,救出被困之人。”
是!”侍卫如蒙大赦,连忙领命而去。
待待卫退下后,谢从幽才走到姜澜身边,低声问道:“你怀疑这场火是人为的?”
姜澜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边,望着天牢方向冲天的火光,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