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20 17:57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我回想起曾在秦始皇博物馆翻阅过的史书,掐指推算了一番时间,倏地回忆起了一个关键记载——
【星孛现大秦,恶如扫帚,至四月寒冻,尸横遍野。】
古人以为彗星是灾星,遂将四月之灾记录为星辰之祸。
但我明白,那是初春寒潮来袭,未能提前做好应对方法,导致的灾难。
心忧秦国百姓,我匆匆回去找嬴政。
宴殿酒筵已散,我直直去了秦皇殿。
从前自由出入的殿门,今日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住。
“大人,陛下有令……”侍卫欲言又止。
我知道,入夜后的秦皇殿,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但思及星象一事,我还是强稳了情绪。
“我有急事需禀告陛下,若他责怪下来,我一人承担。”
见我脸色焦灼,侍卫犹豫一番收回了手。
我走上台阶,步态急促。
殿门半掩,我如往常一样推门而入。
正要直言禀明身份,却倏地僵在原地。
床榻前,夏玉房紧贴着嬴政高大的身躯,一脸娇羞地为他褪去衣物——
第4章
眼前的一幕,刺痛了我的眼。
我忘了自己的来意,趔趄地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嬴政将我迁出秦皇殿,说这里唯有后宫嫔妃才能出入。
如今却让夏玉房留在此处!
除了我,他从不让外人假手为其更衣,就算是常年伺候他的宫奴都不能近身伺候。
可现在,多了个夏玉房!
她到底是怎样特别的存在,让阴鸷的帝王愿意为她屡次破例!
我为自己觉得可笑而又不堪。
长陌宫。
殿内安静得可怕。
我喃喃自语:“夏玉房是史书记载帝王的真爱,那我呢?”
21世纪,我的半生一直在研究秦皇陵,修复兵马俑。
我仰慕这位两千多年前的千古一帝,爱上这个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
上天让我穿越时空来此,让我陪在嬴政身边,见证他从青涩到成熟。
可现在,却让我亲眼看着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
我以为,自己穿越女的身份,对嬴政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未曾想,夏玉房才是!
我喉口一片艰涩,心脏更是窒闷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传来动静。
身穿玄鸟纹黑袍的嬴政走了进来。
“方才侍卫通报,说你来寻过寡人,为何去而折返?”
月光之下,他墨发披散,整个人阴郁又矜贵。
我垂下眼帘,不愿与他直视。
“不想扰了陛下兴致。”
嬴政坐到榻边,蹙了蹙眉心。
“你在乱想什么?当时阿房只是在为寡人做针灸治疗。”
我微微一顿,一种窘迫感涌上心头。
但冷静下来思及正事,我连忙稳住心绪。
“今日夜观天象,看到有如扫帚的星孛出现在天际,恐有灾祸发生。”
我斟酌一番,还是将寒潮将至的事告知于他。
嬴政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紧蹙的眉心没有舒展。
“天有异象,天文官自会祭天祈福去灾。”
“阿陌,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呼吸一滞,下榻跪地。
“祭天仪式改变不了倒春寒之灾,介时从陇西至淮水之地,百姓都会受苦。”
“阿陌恳求陛下,先防范于未然,避免百姓受苦,失去民心。”
嬴政转身,居高临下看着我。
“寡人许你做幕僚,但未让你无凭无据,捏造误国之言。”
“往后,你不许再议论国事,也不许再踏入政事殿半步。”
一句句厉色君言,让我背脊一阵发凉。
从前我所言,他会认真思考并采纳。
[阿陌,寡人有你实乃三生有幸,你是大秦的福星。]
可现在,他却说我是祸国误国之言。
我攥紧手心,掌中传来的痛意身形轻颤。
“如若此,阿陌在宫中已无用处,今自请出宫,望陛下恩准!”
嬴政眼神猛然阴沉下来:“出宫?离开寡人,你能去哪里?”
我心里一凉。
他说的没错,自己与他赵国初遇起,一路颠沛流离。
不管是在赵国还是秦国,对我而言,都是异国他乡之地。
在这异世,唯有嬴政在哪,哪里才是我的安身处。
离开他,我能去哪里?
可现在他给不了我安全感,亦不信任我所言,我留在他身边只会日日痛苦。
我深吸一口气,生平第一次忤逆了嬴政。
“天下之大,总能寻到一个遮风避雨之所。”
赢政冷峻的脸上,怒意乍显。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眸底的情绪起伏翻涌。
“你不要后悔!”
他拂袖转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底狠狠一痛,却是没有再出言解释。
事分缓急轻重,天灾刻不容缓。
我拿着令牌,收拾行囊,连夜离开咸阳宫。
月凉如水,我站在宫门外,最后看了一眼气势恢宏的皇宫。
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从心底翻涌。
这里有我数年过往,还有我最爱的男子。
但从今往后,再与我无半点关系。
我收回心思,转身没入夜色。
再也没回头——
第5章
夜,悄然无声。
我骑马出了咸阳,直奔陇西郡。
四月寒潮,遍地冰霜,这里已然成了一片灾区。
春天播撒的种子全数染霜,无家可归的贫民做了路边的冻死骨。
不断有人染上风寒,陷入高热。
灾民哀嚎,饥不裹腹。
再往里走,发现城西废院已有人搭建好了避灾棚和施粥棚。
“师兄?”
我看着里面熬药忙碌的藏青衣袍男人,一时怔住。
师兄兰知彰是赵国药王谷谷主,我随嬴政在赵国受苦受难之际,被他相救。
兰知彰抬起眼,对上的我视线。
“愣着作甚,还不来分药救人?”
我连忙上前,在一旁端碗盛药,再分发给病患百姓。
熬了药,我和师兄又为大家煮了姜水驱寒保温。
雨夹雪纷纷砸下,落地凝结成厚厚的冰。
天上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满头花白的老人、惴惴不安的小孩,都从棚中探出头仰望天际。
“人君失德,才降天灾啊!”
“天要亡暴君,才降天灾惩我黔首!”
听到百姓对嬴政的抱怨,我的心瞬间绷紧。
“陛下不是暴君,他所言所行皆是为大秦,绝无半点私心。”
众人听得我所言,出声反驳。
“杀手足,苛百姓,年年征战让我们日夜惊心,苦不堪言,这还不算暴君?!”
兰知彰眼神意识我不要再和他们争论,但我沉默一瞬还是忍不住开口。
“只有天下一统才能结束战争,百姓安居乐业。现在的苦,皆是为了后代的安稳。”
我不愿大家误会嬴政的用心良苦,更不愿有人批判他为苛刻暴君。
可我的解释,并没有换来大家的信服。
他们摇头叹气,认定嬴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