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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拉链坏了吗?怎么拉不开”
关尔感觉自己牛劲都使出来了,链头却卡住一动不动。
“我来吧。”徐洲看着脸都涨红的女人,走过去想帮她。
“不用不用不用!!”
关尔一把推开了徐洲伸过来的双手,自顾自的和拉链较起真来。
“打不开,我今天跟你姓拉!”
关尔左手拿着包包拉链头的一端,右手手指掐着拉链头,使出吃奶的劲,右手用力一甩,拉链头断开的同时她的手甩到了一堵肉墙,并伴随着一声短促痛苦的“嗷……”
她马上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徐洲眉头紧锁,一手捂着胸口。眼神幽怨。
关尔举着拉链被毁的包包,神情慌张,略带紧张地靠近他,一只手往他胸口处检查,一边做贼心虚般,声音弱弱的说:“没事吧?”
徐洲一把抓住在他胸口胡乱摸的手,无奈笑笑,语气还有点宠溺地说:“我没事,你在摸下去我会误会你公报私仇的同时,还想名正言顺的对我上下其手。”
关尔一听马上收回手,小眼神飞他脸上“真是给你脸了呢。”
“那你打到我了,不道歉吗?”
“对不起!”关尔有点恼怒的看着他。
“没关系。”男人却对着她龇着大牙笑。
“有病啊,被打还这么开心!”关尔看向他,两人眼神交汇,相视一笑。
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变的微妙。
“小关姐!”远处传来一声洪亮的男声打破了此时略微尴尬的气氛。
穿着宝蓝色工服的男孩挥着手向他们走来。
男孩叫林一,今年20岁,是林厂长的孙子,对学习毫无兴趣,混个中专毕业,算起来也跟着工厂老师傅打家具五六年了!关尔刚开始实习的时候第一次跑工厂,就见到了当时才十四五岁的林一在鼓捣各种木头,自己打些小桌子小沙发。
关尔不禁想起小时候跟着父母泡在自己家糖果厂里的情景。
一来二去关尔便和他熟络了,就看着豆芽菜般瘦弱的少年一下子长成了又高又壮的20岁小伙子!
“小关姐,你来啦。”林一热情的跑到关尔面前,“小关姐,你上次来给我推荐的木工建筑学书籍,我每天有空就学习,还做了不少笔记!我爷爷都夸我进步了。”
“真棒!”关尔笑着对林一比了个大拇指。
“小关姐!!哼,一点长进没有,还是喜欢嫩的。”
徐洲阴阳怪气的声音显得特别刺耳。
关尔瞥了他一眼。
此人视线正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着林一,然后摇摇头,看着她,一字一顿得说:“小——关——姐!你品味下降的不是一星半点。”
关尔听的心里直发毛!
小关姐这三个字从徐洲嘴里出来怎么就那么别扭,甚至还有点恶心!
林一疑惑地看着在旁边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徐洲,转头问关尔,“姐姐,这位是??”
关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某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说:“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挺好听!”
“同事,徐洲,徐工,徐哥都行,你喜欢,接下来赶进度他也会经常到这边来。”关尔没搭理徐洲,和林一往工厂里面走去。
把相关事情都忙完,已经接近七点了,附近都是厂房,关尔每次过来饭点只能在工厂食堂解决。
“小关姐,你最喜欢的糖醋小排还有上汤芥兰苗。”
坐关尔对面的林一把小碗菜都放在她的餐盘上。
“谢谢你,林一,你不用每次都特意排队帮我买这个的,太麻烦了。”
“一点都不麻烦,你难得来一次,必须吃到。”林一笑嘻嘻,十分乐意,关尔在他眼里就是漂亮随和又有能力的大姐姐。
“好笑!以前天天给你做饭也没见你这么感激涕零。”
坐关尔旁边的徐洲一脸不爽的喃喃自语,随即划拉一口白饭进嘴里。
“小关姐,徐工是你男朋友吗?”
某人眼神亮了,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不是,普通同事。”
某人脸上瞬间挂上苦瓜。
“小关姐,那徐工是在追你吗?”
“他追不上。”
某人脸拉老长,筷子都拍桌子上了。
林一毫不避讳,一脸嫌弃地说:“也是,一看就不是小关姐你喜欢的类型。”
某人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林一大言不惭地说:“我是她前——男——友!”掷地有声,仿佛是什么光荣身份。
林一叹了口气,说:“小关姐,真的吗?”
“嗯,是我不要的男人。”糖醋小排太好吃了,关尔也是真的饿了。
加上徐洲有气不能出的表情实在是太下饭了!
“小关姐,你以前眼光不太行。”林一看着徐洲摇了摇头。
“当时还小,不懂事。”
“关尔!过分了啊!”徐洲倏地站起来,低头瞪着她。
“坐下,食堂那么多人,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关尔赶紧拉他坐下来,这脸可丢不起。
这人却一动不动。
直到关尔把最后一块糖醋小排夹他碗里,才缓缓坐下,得意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关尔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徐洲是不是谎报年龄,今年不是24,是14吧。
吃好饭,回城的路上,关尔在调安全带的时候,徐洲递过来一个u型枕,说:“脖子那放好,今天低着头一下午了。”
“我不要,我不累,你比较累。”
这几个字仿佛有魔力,徐洲神情温柔地看着她,语气变的温和,说道:“我开车,用不上,而且我也不累。”
“不,你累!”关尔十分坚定的看向他,然后缓缓开口道:“你都表演了一下午的川剧变脸了!能不累吗!”
说完便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脑海中自动循环播放他下午的臭脸。
果然上一秒眼神还温柔如水的男人此刻鼓起了腮帮,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对不起,哈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关尔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但是理智告诉她,珍爱生命,不能刺激司机。
徐洲无奈,无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你就欺负我吧!”顺手拿起一瓶水拧开递给她。
关尔深呼吸,缓了一会,才把水接过来喝了一口,喝完条件反射般塞回给他,徐洲十分自然地接过去拧紧放好。然后系好安全带,开车。
两人动作配合的无比丝滑,一气呵成。
他甚至都没看她!但这一刻的身体记忆让关尔觉得害怕。
时间过了那么久,分开了那么长时间,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又好像忽然什么都没变。
这一路上,关尔没了睡意,他们也没有说话,只有车速带着风声呼呼的刮,这声音让人有点耳鸣。
关尔开始打开手机想要播放点音乐缓解一下此时此刻的另一种寂静。
突然一个急刹车,她手机差点飞出去。
“怎么了??”她惊魂未定看向徐洲。
“我刚刚看到前面好像有个东西闪过。”
“阿弥陀佛,你别吓我!”关尔的信仰很随机,比如此时她就像个虔诚的信徒不停心理暗示自己有神庇护。
“我下车看看。”徐洲打开车门准备下去。
“我陪你!”关尔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怕死的同时也怕鬼,毕竟这荒山野岭大晚上的两个人死好过一个人在这飘啊。
关尔甚至是爬到驾驶座,和徐洲同个地方下车。
“胆子怎么越长越小了呢?”徐洲眼中带笑看着眼前拽着他衣角的女人。
“你别说话!”关尔瞪了他一眼,开始东张西望,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佛祖保佑,脏东西滚滚滚。”
徐洲没忍住笑了,觉得眼前神神tຊ叨叨的女人有点可爱。
“汪~呜~汪汪~”
他们走到车头旁,看到前面蹲坐着一只小狗,在呜呜咽咽的叫唤着。
是小狗啊!关尔松了口气。
徐洲蹲下来,伸手招呼,对着小狗说:“汪汪过来。”
狗子无动于衷,依旧原地叫唤。
关尔回车上把矿泉水拿下来,拧开瓶盖,在距离小狗半米的地方倒了半瓶水。然后拉着徐洲退到了一边。
秋天的夜晚,在这空旷的地方,风呼呼的吹,的确有点冷,关尔把衣服袖子往下拉了拉。
没一会小狗站起来开始喝地面上的水,围着水面转了一圈,尾巴始终耷拉着,走路的时候一瘸一瘸的。尾巴和前腿好像受伤了。
“你有家吗?还是一直流浪啊?”人类就是容易对比自己弱小的动物产生恻隐之心。
“你喝了水就走吧,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家。”
它好像听懂了,对着关尔发出呜咽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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