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19 15:44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待着却依旧不满的沈川庭,找到机会后,他迅速打压了沈川庭,让他远赴苦寒之地,却也从未想过夺走这个弟弟的性命。
他只是不甘。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抢走了弟弟最爱的人,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哭哭啼啼、无法接受,可她却平静地接受了。
那天谢予赫站在她的窗外,听见女人对那显然不怀好意的妹妹的埋怨和嘀咕,这觉得姜灵雁与他想象得大不相同。
可原来,她的傲气和沉稳并非世家教导出来的,而是迫于无奈。
他至少得到了明面上的宠爱,可姜灵雁呢?
她什么都没有。
这一瞬间谢予赫突然有些想念,他漫步走回屋内,见刚还熟睡的女人正趴在桌上研墨回信。
见他归来,她不闪不避,眸光落在一旁的砚台和墨条上:“来得正好,帮我个忙。”
谢予赫会意,站在她的对面帮她研起墨来。
她的字娟秀缜密,一眼扫上去只能看见零星字眼,大多亲密无间。
谢予赫心底难以抑制泛起些许酸意,姜灵雁却头也不抬地说:“若你愿意相信我,就再等等。”
“好。”谢予赫便撇开目光。“我信你。”
这话说得干脆,姜灵雁吃了一惊。她吹干墨,叠好放进袖中,低声道:“你信任我,我定然不会让你吃亏。”
谢予赫便笑了起来。
若她有意逃避,行事便不会如此大方,他不起疑心,牵起姜灵雁的手,温声道:“今晚要在这边住下么?”
“还是回去罢。”
于是姜府精心准备的宴席便落了空,偏生姜父只字不敢提,陪着笑送二人出府。
寒夜里姜灵雁穿着大红斗篷,手中拎着一盏小小华灯,将手中信纸悄无声息塞给了门房。
“告诉沈川庭,”她的声音低柔清甜,已是新妇梳妆,却对从前情郎依依不舍,“我在上京等他回家。”
门房打了个磕巴:“小、小姐。”
“我知道你是他的眼线,”姜灵雁淡淡地说,“去吧。”
不远处谢予赫在马车前等她,见她回来只问:“都安排妥当了?”
“嗯。”她借力上了车,两人并肩坐着,车夫一抖缰绳,便朝着王爷府回去了。
“不管你在做什么,有需要的,便跟我说,”谢予赫捂了捂她冰冷手掌,“不要以身涉险。”
姜灵雁嘴角漾出笑意:“好。”
第22章
来信中沈川庭将自己的计划大致告诉了姜灵雁,他自然想不到,信件中那个柔情蜜意的女人会是和他一样携带着记忆重活一世的人。
所以姜灵雁已经分析出来,相较于前世,沈川庭今生的动作要比她曾经猜测出来的还要快上许多。
按照他所说进程,或许用不了一年时间,他便要挥军南下,从漠北一路攻占至上京,直接逼迫老皇帝禅位。
而曾经抢夺过他妻子和皇位的谢予赫,定然会成为沈川庭的踏脚石之一。
姜灵雁在深夜时也会反反复复回忆起沈川庭信件中的憧憬,那是他梦中属于自己的大好河山,有她、有冬冬,他语句兴奋地说,我们肯定会生下一个男孩,我想让他做我的太子。
我定不会重蹈父皇的覆辙,将他教养做这个世界上最受宠也最受重视的太子。
我不会再娶妻,今生只有你一个。
可姜灵雁睡不着,也不相信,她的背脊发寒,彻夜睁着眼看房檐上瞪眼的脊兽。
她在想,为什么沈川庭可以像是任何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他还记不记得冬冬惨烈的哭喊声,她跪在火盆前灼伤的双手,记不记得因为姜清玥的一句话,冬冬就被剖开的肚腹,流干的血。
他如何忍心,如何安眠,如何还能此番兴致勃勃,计划自己的大业。
这是姜灵雁理解不了的心狠。
她太痛了,也太怕了,赌不起。
身边人在睡梦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呢喃,或许是怕压着她的肚腹,这段时日,谢予赫睡时都很守规矩,此时却像是感知到她的低落和痛苦,那温暖的大手便搂住了她的肩。
“睡吧,”他睡眼惺忪地拍了拍姜灵雁,含糊道,“哪儿不适么?”
姜灵雁的眼眶微微发红,笑了起来。
“没事,快睡吧。”
她竟也有了困意,就这样安然入眠了。
“所以,沈川庭现如今已经在漠北养起了私军?”
谢予赫神色微动,剑眉皱起,低声道:“不应该。为何他有此等魄力,又是如何说服那些游牧的塞北人供他差使?”
“大抵便是答应他们,开春时可以割让江南一带,”姜灵雁深吸一口气,“塞北人生性粗犷,玩不过他的心眼。以我对他的熟悉,他……”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谢予赫接上了她的话。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隐隐间,谢予赫明白了老皇帝的心思。
能成大任者必然心狠手辣,仁君仁于对自己的子民,若是异族,哪怕用完杀了,也是有手段的一种证明。
谢予赫竟无法从这棘手的局面中找到破局的办法,沈川庭既然已经在信中所说,他承诺了给异族开春时的江南,那么说明——
最迟开春,他就会带着大军杀回上京。
如今已是立冬之际,他们时间太过于紧促,沈川庭定然在上京安插了眼线,此时大肆招兵,他会生疑。
可姜灵雁却说:“招兵很有必要,但是得暗着来。”
他眼眸一亮,霍然抬起头,看向姜灵雁微微蹙起的眉眼。
第23章
漠北。
沈川庭上一回勒马立于此地时,心中想的是“雪拥蓝关马不前”,可如今他再次站在这儿,却只觉得心胸激荡,无法平息。
他手中攥着那千里迢迢送来的信纸,上面字字句句,皆是姜灵雁温柔的抚慰,只消一眼,他便能闻到京中盛开的红梅、鹅毛般的大雪。
他看到爱人温柔的眼。
苍天怜他,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比起拥有更加广阔的前程和山河,沈川庭心中想的却是,他总算能够好好保护他爱的人。
他爱的人还怀着他的骨肉,等待他回家。
姜灵雁的信中语调缱绻,说谢予赫对她毫无兴趣,新婚之夜便夺门而出,自然孩子也毫无影响。
这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沈川庭长舒一口气,催着马头调转回营。
“姜小姐身体极好,二皇子也未曾对她有什么为难,”那门房躬身道,“只是她慧眼如炬,竟一眼识出属下身份,望殿下赎罪。”
沈川庭微微蹙起眉。
这人是他早买通来保护姜灵雁的侍卫,奇得是姜灵雁一届闺中女流之辈,缘何看出他的身份?
蘸了墨的笔尖在纸上悬了半晌,一滴豆大的墨滴落、染黑,他心中隐隐有不安,却不知从何而起。
思来想去,沈川庭没有过问,他不想让姜灵雁以为自己在怀疑她,两地相隔甚远,若是因得这毫无意义的质疑起了隔阂,他又能上哪儿哄去?
他换了张纸,惯例写下关切话语,最后隐晦地提了提,若是京中有什么变故,一定要及时传信回来。
虽然京中有人手,但沈川庭知道,在氏族间流通的消息是普通安插的眼线无法打听到的。
他不舍得用姜灵雁做棋子,却也别无他法。
这封信又落到了门房怀中,他骑上马,一抖缰绳,朝着温暖的上京赶去了。
茫茫雪原中,沈川庭看了许久那个逐渐变成一点黑墨的背影,转过身。
身后是数以万计的大军。
“太子殿下,”男人的声音粗犷,中原的话讲得不是很好,“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快了,”沈川庭低声道,“我有预感,等我妻子的下一封来信到达时,我们便要整装待发了。”
男人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您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