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17 08:40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闹中带着有趣,从前乱的是每个人都无法无天,江菱处理的提心吊胆生怕挨打挨骂。
现在好像每个人都有克星,全在夹着尾巴做人。
“这是回衡瞻院的路,”江菱往前看看再熟悉不过。
陆湛想到方才江菱在老太太跟前“情真意切的”模样,抱起胳膊挑眉:“不去衡瞻院你也回不去安寿院了,早没了你的位置。”
“不然!我也带你全府转转。”
“那还是去衡瞻院吧,”江菱一想到跟陆湛全府乱转的招摇,她就万万不行。
进了衡瞻院江菱见衔蝉奴已经回来了,此刻正跟金丝虎争一块肉干,江菱喊了一声,俩狸奴听见后迅速抛下肉干跑到江菱脚前亲昵蹭着。
江菱蹲下摸了摸俩狸奴的头,两只狸奴一起舒服的躺在地上呼噜呼噜不停。
陆湛见她待狸奴都比待他好,自嘲:“看来我这院中它俩最得你心。”
“自然了,我养了它们五年,”江菱理所当然。
陆湛心中发酸,不想看狸奴们亲昵江菱,故意跺脚,突然的惊动一下将俩狸奴吓到了花架子上。
江菱回头:“我好久没见它们,你这也不让。”
陆湛:“你跟它们有五年,日后你看见它们的机会更多,这会就陪陪我。”
他俯身拉起江菱往书房去,眼中带着期待:“今日晴朗宜作画,我帮你画像,”他想成亲前亲自大大方方为江菱作一幅最好的画。
江菱不解陆湛怎么突来的兴致,见过他画的梁王像很不错,不怕他捉弄自己,随他一同进了书房。
一进去陆湛就将她按坐在书案前:“你先坐,我去里间找些颜料出来。”
陆湛的书房有里外两层,外间他平常办正事用,里面藏放些孤本笔墨纸砚等等
江菱听到陆湛在里面翻找东西,她则百无聊赖的往桌子上看了眼,瞧见一幅微散开的画卷顺手拿了起来。
才打开正要落下目光,一道轻柔的声音忽而从窗外飘了进来:“表哥从来不让外人进他书房,碰他书案,他会生气的。”
第七十九章可她还曾是你的未婚妻
窗外柔声落下的同时,江菱手中的画卷哗落到尽头,画轴的重力让她的手腕微微垂动几下。
也让窗外的人在将目光落到画上时,眼睫微不可察震惊的扇动着。
“夫人您是……,”江菱来不及去看手中的画卷,随手放到桌案上走到窗边去问。
眼前妇人明明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面色却突其的苍白暗淡,可能因那妇人也知晓自己的状态,于是在脸上敷了厚厚的白粉。
只是她的状态实在不好,这样更显得一张白面下,一对本就丧失活力色彩的眼睛更加枯暗无光。
整个人立在那里,江菱扫了一眼妇人消瘦的可怕,一身裙服仿佛是包了架骷髅一般,人都那般瘦了,唯独妇人的小腹微微凸起一个圆弧出来。
“我叫裴妤,是国公夫人家中的侄女,才出了月子,听说表哥好事将近我跟母亲妹妹来瞧瞧。”
裴妤瞧见江菱的打量,刻意将双手放到腰前遮住那凸起的腹部,不自在的扯出一抹笑想维护自己的自尊:“刚生完孩子还没有恢复,姑娘不要见笑。”
“怎么会?是我冒犯了,”江菱忙赔罪,默默在脑海中将裴妤转想,立刻反应过来眼前人是陆湛从前的未婚妻。
“菱儿,颜料石我找齐了,你把姑母送你的镯子给我看看,我看要配哪几种……”
“裴家表姑娘来了,”陆湛这会找完了颜料,正低头寻思哪种颜料配出来的颜色,能跟江菱的翡翠玉镯相似,忽而就被江菱打断了话。
陆湛抬起头顺着江菱的话望去窗边,确实看见一个憔悴妇人站在那里。
裴妤见陆湛瞧她看去,局促的将腰前的手越发收紧,努力在僵硬干瘦的脸颊上扯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只可惜她刚对上陆湛的视线,嘴角的笑还没有做出来,陆湛的视线就已经重回了江菱身上。
他正细致比对着江菱腕上翠绿的镯子,与自己手中各种彩色的颜料石,神情认真眸光温情是裴妤从所未见。
江菱抽掉被陆湛擒住的手腕,不想在他从前的未婚妻面前跟他行如此亲密之举。
陆湛发觉江菱的不自在是因外面裴妤,他仍旧没有避嫌的意思,而是打发般的开口。
“老太太们都在鹤园,若是拜见老太太这会儿你该去那找她,陆年,带裴家姑娘……”
“不用,”裴妤深深凝住一口气息才将陆湛的话打住,她笑笑:“从前来了多遍,虽然久不来了,我还是知道鹤园在哪。”
“此刻母亲跟五妹应该已经过去鹤园了,我,我是从前来多了衡瞻院,实在想先来这看看才过来的。”
裴妤故意顿了顿,发现陆湛没有任何声音,才落寞道:“多谢表哥关心。”
秦素真没将主意打上,但此时的陆家也不是她们能翻脸便可以翻脸的。
秦素真打听到陆湛新聘的未婚妻只是一个贫家女,但具体缘由她并不知道,陆家也不会将净梵大师测福运这种事拿出去宣扬。
所以这一寒酸的亲家让秦素真看见了希望,她不信陆湛真能跟一个农家女过一辈子,还在把希望寄托在五女裴娴身上。
毕竟当一个权臣的继室也比草草低嫁的强。
于是秦素真打听了陆府今天要招待江菱一家,不请自来打着亲戚的名义上门看情况。
裴妤就在母亲跟五妹来时忍不住一起上门了,进了陆府秦素真拉着裴娴迫不及待的往鹤园去,裴妤故意称产后劳累要停下歇歇才摆脱她们来了衡瞻院。
裴妤现在心中已经有了眼前女子的来历,她就是和表哥陆湛有婚事的人,方才那幅画上的女子也是她。
她想母亲跟五妹跑去鹤园也白跑了,要嫁陆湛的姑娘明明在这。
裴妤见陆湛没有想再搭理她的意思,想到江菱方才能安稳随意的坐在桌案前,大致更得了陆湛的允准。
可裴妤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放到江菱身上,仍旧接上之前的话。
她轻笑:“方才我在跟这位姑娘聊天,我说表哥不喜欢外人进他书房,碰他桌案,表哥见了会生气,想劝她赶紧出来呢。”
“没想到表哥居然也在书房内。”
“菱儿是我未婚妻,不算外人,”陆湛把目光落到江菱的眉眼上,声音一改方才对裴妤的陌生,疏离。
连裴妤自小极少见到的笑容,她都看见陆湛毫不吝啬的捧给了他对面的姑娘。
裴妤一时又酸又涩的滋味涌上心头,像溃堤的海水一般翻江倒海,嘴角难以控制的颤栗起来。
未婚妻不算外人,那她也曾当过陆湛的未婚妻,在身后不停的追随他,陆湛却从来没有一次这般亲近的跟她温柔说过话。
没有为她费心画像,没有请她进书房随意坐着,没有怕她不舒服不如意。
裴妤有的只是一日日一次次守在陆湛的书窗外望着他,就像此刻一般。
而现在陆湛的书房内还有她的未婚妻,如今的外人只有她罢了。
裴妤再将自己的目光全放在陆湛身上时,见他眉宇间竟带着不少焦急之色的望着天色。
她立即转过身独自咽下泪,勉强笑道:“是我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