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3-01 11:07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她脸色又气又急,耳根红了一片,眼眶里涌上来的水光不知道是恼的还是刚才撞的那一下给疼的。
宋晚听低着头,推开钟樾后急匆匆跑了出去。
晚自习下课,陈苒来找宋晚听上厕所,“宋宋,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宋晚听这几节课都没办法静下心,书本上的那些字和符号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吧,再耳熟能详的规则定理好像都变得艰涩难懂,一个字都没法理解。
宋晚听关上书,跟陈苒一起出去,“有东西进眼睛里了,揉的。”
陈苒不作他想,“哦。”
很快跟她吐槽起这几天的学习安排,“下节课又要考试,真烦人。”
站在风口,宋晚听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还是有点躁热。
现在还在懊悔,怎么当时没能推开那家伙,明明是很冷的天气,可是一想起那温热的吐息,就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之前对钟樾的那点愧疚与歉意全都消散。
转学吗?那最好不过了。宋晚听想。
陈苒注意到她突然停下来,问:“怎么了?”
宋晚听:“你先去吧,我衣服穿得太多了,有点热。在这里吹吹风。”
陈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脸色好像确实有些涨红滚烫。
“……好吧。”
***
透过机舱,看到蔚蓝天空中像海浪一样涌动的白色云海,钟樾微眯了一下眼。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金灿灿、橙黄一片,毫不吝啬地将半个天幕染成金黄混着火红的颜色。
钟樾裹在宽松的黑色羽绒服里,懒散地往后靠着,抬手戴上眼罩,准备再睡一觉。
蔡秀芬坐在对面翻看着一本杂志,眼风扫过来,脚在下面轻踹了他一下,“你跟那个小宋同学,道别了?”
提起这个,某些触感与画面再次强行让他回忆一遍。
钟樾舔了舔嘴唇,极力很自然地摸了下脖子,“嗯。”
道别了。
还做了些比较过分的事情。
让她记忆深刻,在以后平静漫长的岁月里都不会轻易忘掉。
蔡秀芬说:“人生还很长,有些事情强求不得,你该学会放下。”
钟樾彻底没了睡意,揉揉脖子,“嗯。”
“通过这件事情你应该也要知道,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很优秀,那么你也要更加努力,才能站到她所能看见的地方,才有可能走到她的未来去。”
钟樾扯帽子的手指动了动,“歘”的一下又把帽子戴上了,他还是继续睡觉吧。
下飞机后,一翻手机全是信息,陆时拉的讨论小组里信息一如既往地到了99+,但大多都是围tຊ绕钟樾转学离开而展开的话题。
最夸张的还是穆屿,给他打了十几个未接电话,微信里全是他发来的视频、语音和大长篇离别小作文。
钟樾皱着眉往上翻,这家伙考试作文写得都没这认真吧?
视频只有几秒,几帧穆屿痛哭流涕哭得眼睛通红,指责钟樾不告而别留他一人孤苦伶仃的画面一闪而过。
钟樾都快没眼看了。
-“我那天一去学校他们就跟我说你不在了。”
-“我哭了好久你知道吗?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记得我生命中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钟樾掐了语音,也不好再继续听下去。
穆屿这哭得怎么有一种他不是转学离开了而是去世了永远离开了的感觉?
他是死了吗?
钟樾潦草把那篇小作文看完,穆屿最后说好兄弟一定还会再见面,跟他久别重逢、再续前缘、破镜重圆的。
钟樾恍惚了一下,想起某张好学生的脸。
-再续前缘,破镜重圆。
从头到尾都没有镜子,又哪里来的破镜还怎么重圆啊。
他清楚,宋晚听这个人,是没有心的。或者说,她的心都在喻辞白身上。
37.流年
新年过后,时间好像过得飞快。一整个高三下学期都是忙碌的,在一场场大大小小的考试中度过。
宋晚听很少再想起钟樾,本来也算是学习生活中无关紧要的人,当精力被一些重要的事情占据时,会下意识地忽略那些次要的人和事物。
日历本上的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再到一位数,厚重的羽绒服外套脱下,逐渐又到了穿短袖裙子的季节。
五月中下旬,各班级组织学生拍毕业照。班集体的大合照拍完之后再是学生之间的互相合影留念。
操场广场上,绿草如茵,阳光跳跃,红色跑道边学生三五成群,洋溢着青春气息。
几个班的班主任一起散步聊天,看着祖国的花朵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呐,一眨眼,这届兔崽子都要毕业啦。”
校园广播里又响起那首前奏低沉悠长的《追梦赤子心》。
陈苒表情夸张捂住耳朵的时候,正好唱到那几句声嘶力竭的呐喊——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真是受不了啦,这个时候就不能放点稍微欢快点的歌吗?我又想起每天中午睡得迷迷糊糊被这首歌叫起来去考数学的那种紧迫了。”陈苒摇摇头,她这回光明正大地把手机拿出来,和同学拍照。
秦秒从家里拿来了相机,正在指导宋晚听,“往左边一点儿,对,笑一下。”
宋晚听坐在草坪上,背后是白色的足球网架,蓝天白云,阳光明朗。
快门按下,秦秒看着照片,评价道:“宋晚听,你笑得好呆。”
“唉,行了行了,拍完了吧?”陈苒过来拉人,“宋宋我们去那边拍照。”
陈苒托着下巴欣赏成品,“还是不行,主要是我们这个班服也太丑了。”
看一眼隔壁班的班服,有古装汉服,也有jk小短裙,旁边四个女生穿着天线宝宝同款的红蓝黄绿颜色t恤,还戴了酷酷的墨镜,多开放多自由。
偏他们班整个土里土气中规中矩的印字短袖,上面用毛笔字字体写着什么“金榜题名、全力以赴、卧虎藏龙、摘星折桂”,衣服下摆上还有一层蓝色的海浪,以昭示“乘风破浪”。
“其实简单干净的白t就很好了。”陈苒越想越气,“真是的,班长什么审美啊,简直就超出了碳基生物的想象好吧。”
她当时就应该强烈抗议的。
简单干净的白t确实很好。宋晚听偏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跑道边。
拍照是好几个班级轮着来的,喻辞白所在的班级正好也在。
她随意看向四周时,一眼就看到站在那里的男生。
喻辞白就穿着一件纯白色的t恤,带白色杠的运动风裤子,很简单的搭配,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锋利的矜贵感。
陈苒:“你说是不是?”
宋晚听回过神,“嗯,对。”
孟嫣然:“我们还算不错啦,你看看2班。”
陈苒看着正排队过来的2班同学,每个人胸前都印一朵生机勃勃的太阳花,步伐都走出昂扬向上的整齐。
“……”
好吧,是她低估了今年文科班的创意。
孟嫣然往旁边看了一眼:“再说,我看宋晚听穿着就很好看啊。”
宋晚听扎了个高马尾,柔顺乌黑的长发垂落,发梢扫在颈侧,手臂露出的皮肤像干净的一字未写的纸张,短袖规规矩矩地扎进裙子里。
陈苒:“宋宋,你腰好细哦。”
说着在她腰侧摸了一下。
“诶,秦秒你们去哪儿?”
秦秒拉开宋晚听,面无表情道:“去宣传栏那边拍照。”
宣传栏靠近跑道,离喻辞白更近了。
秦秒在后边推了她一下,“去啊。”
宋晚听犹豫了下,慢吞吞走过去。季望先看到她,笑着招了下手,“宋同学,一起拍个照?”
喻辞白也注意到这边,看向她。宋晚听呼吸轻微一窒,不自然地笑了笑。
喻辞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扣了个黑色棒球帽在头上,薄薄的阴翳自他额前碎发拓下,眉眼的少年气更显清晰。
“你站左边吧,让宋同学站中间?”
一起合影的还有其他几个男生,季望安排着位置。
宋晚听和喻辞白中间隔了几个同学,拍照的时候,她偷偷望向他。
男生肩膀宽阔,一只手搭在身边人的肩上,难得有些散漫随意。
宋晚听侧过头,嘴角染上一点笑意。
却不知道,这一刻被捕捉进相机镜头里。
***
临近考试,为了缓解学生们高度复习的压力,离校的那天晚上,班里组织大家看了一次电影。
可能是看电影看得太认真太投入,又或许是太过紧张,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宋晚听睡觉时耳朵边一直循环回荡着电影主题曲那魔幻诡异的旋律,导致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之后回想起来,会觉得,高考两天像是做梦一样,一眨眼就过去了。
考完试,宋晚听回家洗完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