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8-15 16:22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不只是花。」我打断他的话,「宋岑,婚礼前我去了一趟楼道。」
对面的人像失了语,沉默下来。
婚礼开始前,司仪的 U 盘不翼而飞,为了不打乱进度,我主动帮忙寻找。
楼道角落,我找到了遗失的 U 盘,还看到两个熟人。
我的男朋友宋岑,以及他的青梅陆宣怡。
陆宣怡只到宋岑肩膀,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踮起脚尖。
宋岑没有躲,任由陆宣怡稳稳贴上他的唇。
他搂着她的腰,惩罚似的加重了那个吻。
紧接着,陆宣怡似有感应,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
「宋岑哥,我想要新娘的手捧花。」
宋岑不满她分神,捏住她的下巴再次吻上去。
......
我没有再逗留,直接拉黑了宋岑的所有联系方式。
青梅竹马的游戏到此为止,我没有兴趣参与他们的爱恨情仇以及无聊人生。
一滴、两滴水落到脸上,我抹掉脸颊的水迹,只身大步走入逐渐湿泞的路面。
从街头漫无目的走到街尾,任雨水不断冲刷周身,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
一个小女孩撑伞跑到我跟前,不由分说将手里的伞塞进我怀里。
「姐姐,淋雨会感冒,感冒了有人会心疼的。」
我失神抱紧怀里的伞,呢喃道:「谢谢......」
可有谁会心疼呢。
我往后都是一个人了。
2
淋雨的后果就是高烧加感冒,我浑身软绵,窝在被子里不想动弹,直到卧室的门被敲响。
迷迷糊糊睁开眼:「谁?」
对上的是宋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瞧见我精神萎靡的模样,他快步走来探上我的额头。
「你烧得很厉害。」
我动作缓慢,没挣开,背过身子。
只觉得头更昏了,一张口嗓子嘶哑得厉害:「滚出去。」
大意了,待会就让人把锁换了。
大概是我一直坚持,十几分钟后,我听见门阖上的声音。
于是捞过手机,给开锁公司打电话:「嗯,换锁......希望可以快点。」
「咔哒。」
宋岑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几个塑料袋,不知什么时候折返的。
「这里是我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别逼我报警。」
我冷冷盯着他,说了认识那么久以来的第一句重话。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将袋子搁我床头的桌子,取出里面的东西,一如既往体贴细心:
「这个是感冒药,这个是退烧的,还有体温计,温度下去了只吃一种药就好。另一个袋子里的是南瓜小米粥。」
我极力忍耐,才没有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打破凝滞的气氛。
宋岑刚摁下接听键,话筒里焦灼的声音就大刺刺播放在外:「宋岑,宣怡不见了,你快回来!」
我戏谑打量眼前的人,他安抚了对面几句,挂断电话:「念一,我们的事......等你好了再谈。」
宋岑的手触及门把手时,我没有一刻像今天那么平静地开口:
「宋岑,没有以后了,从你和别人越线那时起。」
他的脚步僵在原地。
我江念一,从来不做谁的备胎。
也从不接受背叛感情的人。
宋岑明明最清楚了,不是吗?
他参与过我狼狈不堪的过去,却没有陪我一走到底的坚定。
背叛我们感情的,是他。违背我们的誓言的,也是他。
婚礼那日离开楼道前,我听见陆宣怡低低的哽咽声,她说:
「如果当初我爸妈没有送我出国,你还会和她一起吗?」
沉默良久,宋岑低沉的嗓音透过一道门传入我的耳朵:「不会。」
仅仅是两个字,便让我逃似的跑开,也让我溃不成军。
3
吃了药,我陷入睡梦中。
梦里光怪陆离,我像坠入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时光空洞。
我站在一扇门前,内里陌生女人的喘息声,男人的粗吼声冲入我的耳膜,我捂住唇,不敢置信后退一步。
不!
不要!!
我迅速转过长廊,来到另一间屋子,冲入房门,扑到窗口,手穿过半空,白色的裙摆还是从手中溜走了。
我抱着脑袋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地上晕开一朵血色的花。
一脚踏空,我发现自己正跪在灵堂,黑白照中的女人笑得温和。
而她的丈夫颓唐站在一旁,如失魂魄。
我张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转眼,耳边传来潺潺流水声,还伴随着几颗砸来的飞石。
我一抹额角,指尖一片嫣红。
有人逆光而来,握着水管,朝向我扔石子的小孩身上喷。
我瞧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的背很宽,为我挡去了大半的烈阳。
处理完我的伤口,他摘下头顶的帽子覆我头上,背起我:「念一,我们回家。」
「好、竹、竹谈、哥哥。」
一道白光闪过,我微拢眉心,缓缓睁开眼。
「竹谈......竹谈?」
我在白纸上写下这个名字。
或许,我应该去寻回缺失的记忆。
内心隐隐作乱,好像恢复记忆才能填补空缺。
心理诊疗室内,我曾经的心理医生洛斐挑了挑眉,似乎对我来看诊很是意外。
「稀客啊,看到你的挂号,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洛斐算是我的远房表哥,以前我来他这总是苦大仇深。уz
那会我妈自杀,我受不了刺激患上失语症,也不让任何人靠近。
为了远离我爸这个祸患源头,让我不再受刺激,洛斐提议我爸送我去乡下养病。
后来,我隐隐记得我曾经因为不会说话,受到其他小孩的欺负,再后来的,我都不记得了。
「诶,那个宋什么的没跟过来?」洛斐嘴欠往我身后瓢了一眼,再一瞧我的脸色,「掰了?」
......有时候真希望他不要那么敏锐。
我垂下眼睫:「嗯。」
看我脸色不对,他没了那份痞气,小老头似的沉声劝诫:「你还年轻,掰了就掰了,下一个更乖。」
末了小声嘟囔:「他那种男人,也就会油嘴滑舌骗你这种小姑娘。」
我察觉他好像一直对宋岑有股道不明的敌意。
就好像是......自家的白菜被来路不明的猪拱了。
我从躺椅坐起,洛斐推了推镜框,大概跟我说了催眠后我的反应。
他转动笔尖:
「我能做的有限,你潜意识里拒绝想起那段回忆,如果强行唤醒你的记忆,反而适得其反。」
「我只能开一些药物以及采用辅助心理治疗。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回乡下转转,说不定情景重现能让你慢慢想起。」
他告诉我,我反复提到一个人,可能就是我说的「竹谈哥哥」,也许找到这个人,是恢复我记忆的关键点。
4
宋岑的妈妈知道我俩的事后,亲自上门来当说客。
我知道,她不过是担心与江家的合作就此中断。
宋岑妈妈取下手腕的羊脂玉镯,笑盈盈坐到我身侧:
「念一,这几年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家人了,这个镯子是当年宋岑奶奶给我的,现在阿姨将它送给你。」
说着就要给我戴上。
我明白她的意思,毕竟陆宣怡的家境和江家没得比。
我彷若未见,错开手继续修剪绿植,宋岑妈妈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念一?」
我利落剪去一片枯黄的叶子,空气中静谧得只剩刀子尖锐的划拉声。
「阿姨,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怎么,宋岑没告诉你吗?」
宋岑妈妈的脸霎时涨成了猪肝色,她极力压下愠意,收回镯子。
「念一,宋岑当年毕竟救过你,你......」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