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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小子真上山了。”
王瘸子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他掏出烟袋锅子，狠狠地抽了一口。
“爸，咱们动作得快点。”
王壮搓着手，一脸猥琐，“要是让老二回来撞见可就不好玩了。”
两人像是商量好似的，迅速往山下溜去。
王瘸子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烟袋锅子在手里晃荡，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壮提着个破麻袋，那麻袋上还沾着些许稻草，显然是刚从谁家的草堆里顺来的。
此时的牛棚里，何静正蹲在角落，手里摩挲着那块新裁的的确良布料。
布料的触感细腻光滑，让她想起昨晚王阳说要给她买房的话。
陶罐里腌着的狍子肉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混合着那块玫瑰香皂的甜腻味道，让她觉得有些恍惚。
这些东西，都是王阳这些天给她置办的。想到这，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很快又垂了下来。
“他要是真想跟我好好过，干嘛提什么离婚？”
何静心里五味杂陈，“肯定是看上哪个大姑娘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后窗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啪！”
何静下意识回头，还没等看清怎么回事，一个粗糙的麻袋就兜头罩了下来。
一股子馊臭味扑面而来，她立刻认出是王壮身上的味道——这家伙整天不洗澡，村里人都躲着他走。
“嫂子，跟麻子哥吃香喝辣去吧！”
王壮的声音里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
何静心里一阵发寒，她知道王壮说的麻子哥是谁——隔壁村的地痞流氓，整天打着光棍，看见年轻媳妇就跟狼似的。
他们怎么还打着要卖她的主意！
“我跟你拼了！”
何静心一横，张嘴就咬在王壮的手腕上。
“啊！”王壮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何静抓住机会，猛地撞向墙角的柴堆。
“哗啦！”
晾衣竿应声倒地，惊起檐下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贱蹄子！还挺烈！”
王瘸子怒吼一声，手中的烟杆狠狠地戳向何静的腰眼。
剧烈的疼痛让何静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王阳……”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绝望地喊着那个名字，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王瘸子粗暴地用一块破布塞住她的嘴，然后用麻绳紧紧地捆住她的双手。
“别喊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王瘸子恶狠狠地说，“五十块钱，够给老三娶媳妇了！”
何静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挣扎中，她的手触碰到藏在干草堆里的那把柴刀，刀柄的温热仿佛还残留着王阳的体温。
“王阳……”
何静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希望。
“哧啦——”
锋利的刀锋划破麻袋，鲜血瞬间染红了王壮的手掌。
“啊！”王壮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血流如注的手掌连连后退。
何静趁机滚到门口，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想跑？没门！”
王瘸子一把抓住何静的脚踝，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老子打断你的腿！”
“装什么贞洁？老二早不要你了！"
“他比你们这些畜生强百倍！”
何静啐出血沫。
……
山里的野味，可遇不可求。
王阳提溜着那只肥硕的野鸡，又绕着山沟沟转悠了小半个时辰，愣是没再碰见第二只。
“算了，先去村委会一趟。”
思来想去，还是得先弄杆土枪凑合着用。
他把野鸡往肩上一扛，哼着小曲儿，准备下山。
想着想着，他就走到了自家院门口。
刚要推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快点快点，别磨蹭！”
“你轻点，别把她勒死了！”
王阳眉头一皱，探头往院里一瞧，顿时血气上涌。
只见王瘸子和王壮正提着个麻袋往外走，麻袋还在剧烈地扭动，里面隐约传出呜呜的声音。
麻袋上还沾着血迹，显然里面的人在拼命反抗。
王阳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娘的，还是他在祠堂给这两玩意儿教训少了。
居然逮着功夫就来偷他媳妇？
“站住！”
王阳一声怒吼，吓得王瘸子和王壮一个激灵，手里的麻袋差点没扔出去。
“老，老二，你咋回来了？”
王瘸子向来威风惯了，但看见暴怒的王阳，却升起了一丝害怕。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王阳。
“我这不是寻思着，老三要娶媳妇，彩礼钱还没凑够嘛……”
“老二啊，你打猎这么厉害，过段时间就能换钱娶媳妇了，还要这个干啥？”
“是啊，二哥，这婆娘又不能下蛋，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王壮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放你娘的狗屁！”
王阳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老子缺媳妇是吧？老子专治不孕不育！”
他二话不说，提着柴刀就冲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敢动老子媳妇，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王瘸子和王壮吓得魂飞魄散，扔下麻袋就往外跑。
王壮腿脚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王瘸子老胳膊老腿的，哪跑得过年轻力壮的王阳，没几步就被追上，一刀砍在背上。
“啊！”王瘸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王阳本来怒火攻心，只想给这两个王八蛋一个教训，下手也没个轻重。
这一下真砍出事了，他反倒冷静下来，扔掉柴刀，上去查看王瘸子的伤势。
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他懂。
要是在这把人砍死了，自己就得去坐牢，不划算！
“老二，你……你个不孝子！敢……敢打你爹……”
王瘸子疼得直抽抽，还不忘嘴硬。
王阳本来还有些担忧，听他这么说，顿时火又上来了：“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也不看看自己干的什么事！拐卖妇女，还tm是我媳妇！你咋不上天呢！”
王阳越说越气，要不是怕真闹出人命，他真想一脚踹死这个老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滚！再让我看见你，老子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