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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行摁下了她的手，“喝不下就不喝了。”
季雪宁却不依：“高兴就多喝点呗，也给你倒一杯。”
顾景行没法子，只是看着她稍微有点红晕的脸颊，却也不阻止她给自己倒酒的动作。
“对了顾景行……”酒过三巡，季雪宁已经晕晕乎乎，但是还想着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重来一世，季雪宁看清了傅瑾临的感情，对他彻底失望，顺带着对所有的感情也失去了信心，但这并不代表她从此变成了一块木头。
顾景行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却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好。
这层关系顾景行也没有戳破过，就好像他并没有想从她身上索取什么，她更愿意顾景行是在利用她，但她想来想去，自己似乎并没有值得利用的东西。
她在等顾景行的回答。
然而顾景行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这家酒馆离她的家不远，顾景行搀着她往回走，来的时候还将将下着雪，这会儿雪已经停了，但路上积累了厚厚一层，两人踩上去沙沙的。
到楼下，顾景行发现自己的手机还落在店里，于是让季雪宁在这边等着，季雪宁看着地上的雪，在心里感慨，自己来法国原来已经这样久。
还没有说出什么岁月静好的醉话，她突然被一个人拽住手腕，季雪宁猛地惊醒。
“我们谈谈。”
是傅瑾临。
被夜晚的冷风一吹，季雪宁更加的清醒，她使劲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怀中的人抖的厉害：“我错了季雪宁，我后悔了，我一直爱的都是你，你也爱我的对不对，和我回去吧好不好……法国的冬天太冷了，我们回家吧好不好？我保证会一直对你好的，我们结婚，我们不是都要领证了对吗……”
“我会惩罚林青瑜，我不会让你难过的……”
等了很久，傅瑾临都没有等到季雪宁的回话，但他一直抱住她，季雪宁也没有躲避，正当他欣喜认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时，季雪宁的声音响起。
“惩罚林青瑜？”她冷笑，“这一切不都是你默许的吗？你惩罚她，那你自己呢？”
傅瑾临哑口无言，又听见她说，“你来找我了，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现在是Santa的设计师，你很厉害，我知道的……”傅瑾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喃喃道。
“很好，”季雪宁的声音显而易见变得愉悦起来，“那么你就该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我问你，如果我跟你回去，你会实现我的设计梦想吗？”
“我会！”傅瑾临抬头，眼睛里的光闪了又闪，“我会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你，你知道的，我会把你介绍给……”
季雪宁伸出食指，挡在傅瑾临的嘴边。
她认真端详着傅瑾临的脸，从前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张脸，也不知道这张脸的主人经历了什么，以往一尘不染的形象，此刻居然连胡子都没有刮，她有些可惜地收回了手。
“你不会的，傅瑾临。”
傅瑾临正要反驳什么，季雪宁又睨了他一眼，他堪堪收住。
“你忘记了吗？我们学院不收只会抄袭的学生……”她略带讽刺地看着他，“傅瑾临，拜你所赐，我在国内连学历都没有，又怎么能去认识你的人脉呢？”
“贵校只会培养抄袭的学生吗？”
傅瑾临再也说不出话。
“法国的冬天很冷，但是留在你身边，我感觉更冷。”
救命稻草变成了最后一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