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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蝶皱着眉说:“这儿是法外之地吗?怎么都没人报警,没人拉架的啊。”
“拉啥拉,又不是村口老嫂子扯头发。”
“差不多吧,就你这小身板,还跟他们硬干。”
星仔刚要据理力争,张嘴动作太大,扯到唇角的伤口,疼得嘶嘶作响。
庄小蝶撑着下巴,仔细端详他脸上的肿胀,“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包,还真是青中泛紫。”
星仔白她一眼,
她叹道:“你怎么这么冲动。”
“他们嘴太臭了,把我们两跟铎哥都侮辱了一遍,我受不了这闲气。”
“对,他们说我是垃圾,我看他们才是垃圾。”
星仔愣了愣,感觉这姑娘脑回路清奇,“不是,他们让你陪他们跳莎莎舞。”
“莎莎舞是什么?”
“反正不是正经东西,”他又问:“小蝶,你真捅过人?”
“怎么可能。”
“那你说得头头是道。”
“多看点书就知道了啊,你多看点书吧,别一天天跟二愣子一样。”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两人转过头看,是杆子帮老板万大金。他靠墙点了支烟,呵呵笑道:“星仔,这小姑娘是谁,挺有意思。”
星仔答:“是铎哥的租客。”
“我说呢,胆儿够肥。”接着话锋一转,“对了,你们谁把玻璃碗的钱结了,还是我叫陈铎来结。”
“别,你说多少钱。”
“一百。”
星仔摸钱的手顿了顿,用眼神向庄小蝶求助。
庄小蝶没看明白,也不想明白,因为身上没有一百,再怎么看,她也掏不出来。
星仔转过脸,讨饶似地冲万大金笑笑,“大金哥,什么碗值一百?外国进口的也不值这个价啊。”
万大金拿烟的手指点了点他,“臭小子,我说了,打碎一个按十倍赔偿。让你惹他们,那三个没给台费就跑了,都由你补上。”
星仔委屈极了,瘪着嘴说:“不是,凭什么啊,是他们先满嘴喷粪的。我挨了打,还得替他们给钱,我凭什么啊。”
“他们喷粪你就接着?你是粪桶啊!谁都知道该躲远点,怕溅到粪点子,就你,打又打不过,还充英雄好汉,我只找你算账。”
星仔垂着头,扯起 T 恤袖子,抹了抹渗出血珠的嘴角,仍是一脸不服气。
万大金不为所动,自顾自抽烟,等星仔自己想明白。刚才那一顿教训,就为了给星仔长个记性。
他现在很忌讳小混混在店里闹事,而那三个黄毛小子再怎么无赖也是客,没有不接待的道理。平时不打不闹还好,要真闹起来,就跟慢性病一样,不致命,但很烦人。小混混之所以是小混混,可不就是脑干缺失,道德水准跟不上嘛。
而星仔虽然二十岁了,有正经的厨师工作,脑子却同样没长齐全,一挑拨就炸,还特别崇尚以暴制暴之说。
他跟星仔挺熟,又对陈铎感情复杂,便给陈铎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来把人带走。想着等陈铎来了,他要好好问问陈铎怎么回事,白长这么大个儿,对自家人起不到一丁点正面影响。
就一愣神的功夫,庄小蝶站起身,掏出兜里的钱。
一共七十五,摊在凝着血痂的掌心上,递给万大金,“我就这点了,先给你五十,等找到工作再补剩下的。”
她是债多不压身了,管它以后洪水滔天,先欠着再说。
万大金眯着眼打量她,也没接手里的钱。这时,他抬眼看向他们身后,哼笑着说:“得,还真来了。”
庄小蝶和星仔同时回头,皆是一惊。
陈铎面无表情,一手抓一个黄毛仔的后脖颈,身后还跟着个畏畏缩缩的黄毛,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