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06 10:51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人有二心了,如何束缚得住,挽留得住呢。
“你撤出李氏集团,从此,不踏入南方。叶嘉良一死,我转让你10%的股份。”盛淮年注视着叶柏南。
叶柏南扬眉,“我不踏入南方,你李家人踏入北方吗?”
“与你无关。”
“当然有关系了。”
两张脸削瘦英俊,阳光与灯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冷玉一般,刚毅壮阔,变幻莫测。
“你在北方吞了叶氏,不准我反击吗?”
“现在,是你找我谈交易。”盛淮年一字一顿,“你遵守我的规定,而不是我服从你。”
属实是太狂了。
饶是叶柏南的好脾气,也几乎克制不了,濒临爆发,“我撤出李氏,你撤出叶氏,我不踏入南方,你不踏入北方,既然交易,起码公平。”
盛淮年凉森森的面容,径直下台阶。
没同意。
红旗L9拂尘而去。
叶柏南伫立在原地。
秘书提醒,“盛淮年是辅佐叶国章的,叶国章有23%的股份,只比您多3%,其余四位董事一共持股28%,倘若盛淮年把股份赠予叶国章,叶国章持股33%,您增持14%,就超过董事长1%了。只要有两位董事愿意牺牲,您——”
“董事不愿意牺牲,盛淮年也不会让出股份。”叶柏南打断秘书,“他与叶国章非亲非故,凭什么辅佐?叶嘉良被他玩了。他利用10%的股份要挟我,保周家和李家而已。”
秘书愁容满面,“咱们答应他的交易吧。”
叶柏南上车,整个人如同寒冬的黎明,灰蒙蒙的沉重。
“等消息。”
“谁的消息?”秘书一恍惚。
后座的男人终于不那么沉重了,唤了一个亲昵又久违的名字,“禧禧。”
......
李氏集团这几天不太平,李韵晟和李韵华俩兄弟彻底反目,李韵晟和李慕白父子也生了嫌隙,原因是李韵晟要求李慕白将股份转赠回自己,李慕白不肯。
本来,‘李董’拘留是大丑闻,可‘李大公子’拘留,不算丑闻。
‘李董’是公家身份,影响集团的名誉,‘李大公子’是私生活,只影响李家。
基于此,李韵晟迫不得已扶持儿子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风波一过,再悄悄‘复位’。
结果,李慕白当董事当上瘾了。
李韵晟从风光的大董事,沦落到驱逐出董事会,被亲儿子联合外人算计,他咽不下这口气,情急之下打掉了李慕白的门牙,父子撕破脸,互相揭短,什么染过脏病了、泰国睡人妖了、去国外赌博钱不够挨揍了...集团领导和员工纷纷瞧乐子。
周夫人匆匆赶回李家镇场。
‘嫡长女’的威仪,李氏家族的亲戚、下属,多多少少是赏面子的。
入夜。
秦念端了一碗安神茶上楼。
书房里,周淮康正在写交接工作的材料,新一任副市长是外省平调的,蛮年轻,五十出头,大有前途。
周淮康大约是回忆起峥嵘岁月,心情不佳。
“周叔叔,我煮了药茶,喝了再写。”秦念放在书桌上。
他笑吟吟,“禧儿,几号孕检?”
“15号。”
“小心些,少干活,多养着。”自从有孙辈了,周淮康夫妇顾及她情绪,虽然分房,不吵架了。
老宅挺和睦,挺安生的。
“柏南告诉我...”秦念攥着衣角,横了横心,“我父亲自杀有内幕。”
周淮康喝茶的动作一僵。
“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在烟城。”她仔仔细细盯着周淮康。
“叶家是混生意场的,隔行如隔山,你父亲案子的来龙去脉,柏南知道什么?”周淮康面不改色,“你父亲贪污,包情人,勾结医疗公司滥用职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秦念看着他,“父亲自杀那天,联系过您吗。”
“联系了。”他一半真话,一半假话,“我开会,秘书接听的。会议结束,秘书忙公事,没汇报,直到下班,我得知衡波自杀了。”
秦念眼眸黯了黯。
“明天是衡波的忌日吧。”周淮康翻日历,“去陵园扫墓吗?”
“哥哥有应酬,后天陪我去。”她越攥,越用力,“陵园在梅花山,初夏风景好,您登山散散心吗?顺便祭拜父亲,叙一叙旧。”
周淮康拨弄着茶杯盖,“你们去吧,我在家休息。”
她仅存的期待,熄灭了。
其实,周淮康夫妇上一炷香,在墓碑前掏心掏肺的鞠一躬,她也知足了。
哪怕,一句‘禧儿,对不起。’;或是一句‘周叔叔有苦衷,你原谅我,原谅周家。’
再不济,脸上闪过一丁点儿愧疚,一丁点儿向她坦白真相的犹豫,她也会不忍,会心软。
偏偏,周淮康还在欺瞒。
程衡波有罪,无辜的女儿、病入膏肓的妻子,不配得到一句对不起吗。
秦念浑浑噩噩回到卧室。
亮着灯。
昏昧的橘黄。
窗台上焚了安眠的熏香。
竹海栀子。
秦念喜欢栀子。
盛淮年喜欢竹海的味道。
融合一起调制了一款。
“和父亲聊什么了?”他不甚在意地翻书,“在书房四十分钟。”
秦念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梳头发,“聊你的糗事。”
他撩眼皮,“拖我下水是吧?你糗事多,我一件没有。”
盛淮年洗了澡,短发潮漉漉的,前面的略长,垂散在额头,后脑勺的寸薄、凌厉,衣襟敞开,胸膛袒露,半倚半躺的姿势,腹部窝着,挤出一条深邃的沟壑。
勃发的肌肉,若隐若现的粗硬毛发。
欲而性感。
这样的男人,是没什么糗事的。
哪里出糗呢。
勾女孩,勾一个,成功一个;不缺钱,不缺爱,不缺地位,一辈子吃过最大的苦,是三十岁这年,爱与恨的身不由己。
“叶柏南送你的钻戒呢。”盛淮年忽然问。
第275章秦念失踪了
耿耿于怀。
毕竟,她戴过。
而且,叶、周联姻,圈里一度认为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甚至称呼她‘小叶太太’了。
“我还给柏南了。”秦念扭头。
气息缠绕。
他清冽,厚重。
像普众寺庙堂的供香,像枫叶山十月晚秋的古钟。
沧桑风霜,神秘旷远。
盛淮年从背后搂住她,一手蒙她眼睛,一手为她戴上钻戒。
“周太太。”他吻她脸颊。
秦念心头一阵一阵的激荡。
仿佛海啸过境。
呼吸紊乱,身体酥麻,脑子空白。
盛淮年松开手。
她望着无名指的钻石,精致的心形。
“不骂我了?”他闷笑,“我多没良心啊,怀了我的孩子,外界也晓得禧儿是周家的准儿媳了,连婚戒也不舍得买,白白娶一漂亮姑娘。”
昨天埋怨他不买婚戒,他承诺定制一枚,她不搭理。
以为唬她的。
这会儿,又懊悔,又感动。
秦念视线里,是钻石的一缕缕莹白,是瞳孔的一缕缕泪雾。
“禧儿影后。”盛淮年笑话她,“别演了,糊弄我呢?”
越是哄,越是哭崩了,这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嫌难堪,等不哭了,非得折腾他。
她噗嗤笑,擦眼泪,“我就是在演戏。”
“喜欢吗?”
“勉强。”她犯倔。
“有心仪的款式,你自己选。”盛淮年顺着她,“不用考虑钱。”
他靠近的瞬间,秦念不禁微微一抖。
难以形容的纠结,酸楚。
“怎么。”他察觉,“做亏心事了?”
她捻着冰冰凉凉的戒圈,一边遮掩失态,一边转移话题,“我以后出轨了,你家暴我吗。”
“家暴。”盛淮年不假思索。
“你不是不打女人吗...”
“床上暴。”他放浪笑,“暴完了,你品一品谁厉害,知道自己错了。”
秦念也笑,继续捻,“很贵吧?”
“你猜。”盛淮年浪里浪气的腔调,活脱脱一只狂蜂浪蝶,花哨极了,迷人好看。
“十万。”
“我破产了?”他没好气,“十万买个戒圈,买不了钻。”
她慌慌张张摘下来,“戴出门,遇到识货的,不绑架我啊?”
盛淮年握住秦念的手,重新戴回,在熏黄的光影下,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