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1-18 14:47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以往一般无二的模样,也扬起一个如往常般娇媚笑容,甜甜应下。
次日。
宋惊落用过早膳,吟霜拿来针线篮子,讨好道:“娘娘,奴婢去针线局找找腊梅花样,一定能让陛下对您刮目相看!”
宋惊落一怔。
她最怕疼,学女红时自然不上心。
针尖扎进指尖,她眼睛都疼红了,但只要看见秦羽年露出的笑意,便觉得值得。
可如今回想,她做的东西秦羽年总是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但他的里衣却刺的是绿竹。
如今想来,原来这些她忽略的地方,处处藏着秦羽年对另一个女人的爱重。
宋惊落只觉空气骤然稀薄,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瞧着那针线篮,突然拿起剪子,一剪一剪,将里头的东西都剪碎开来!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可莫要伤着自己!”
吟霜被她的举动惊住,反应过来后赶紧冲上来从她手里拿过剪子。
宋惊落喘着气,心里却觉得痛快,但痛快之下,却是更深重的痛苦。
香囊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自己对秦羽年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宋惊落站起身来,重重吐出一口气:“这香囊本宫不绣,你随我出去走走。”
凤鸾宫外便是御花园。
宋惊落走了很久,心中的郁结也散了一点。
她拐了个角,却直直对上一张清秀干净的脸。
宋惊落一怔。
沈芯竹赶紧行礼:“给娘娘请安。”
宋惊落此刻心情很是复杂,但她还是开口:“起来吧。”
沈芯竹站起身来,一抹温润陡然晃在了宋惊落眼中。
那玉佩,好生眼熟。
宋惊落心中一窒。
她入宫的第一年,秦羽年将一枚玉佩拆二,龙凤各一,与她一人一块。
他说:“落落,此玉,便是朕与你的定情之物。”
宋惊落下意识抚上胸口,她视若珍宝挂在颈间的温润玉佩,此刻却陡然浸满寒意。
凉透全身。
就算再不懂玉,她也看出来自己胸口这块,不过是沈芯竹身上那块玉的边角料。
许是宋惊落沉默太久,沈芯竹有些站不住了。
她福了福身子,轻言细语的开口:“娘娘,妾身告退,免得扰了娘娘雅兴。”
宋惊落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笑意:“沈答应,你这话似乎在说本宫霸道专横。”
“臣妾知错!”沈芯竹陡然变了脸色,连忙跪下。
宋惊落静静看着她,半响,却深吸口气道:“退下吧。”
若是前世遇上这种事,宋惊落绝不会姑息。
但如今的她,又如何敢对秦羽年的心上人动手?
宋惊落心里发苦,瞬间没了赏花的心思。
“吟霜,回吧。”
宋惊落并未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可当天晚上,秦羽年便闯进了她的寝殿。
“嘭”的一声殿门大开!
宋惊落浑身一颤,对上秦羽年冰冷无比的眼:“你竟然因为一件小事便让人跪到昏迷,谁教你如此跋扈的!”
第5章
秦羽年罕见的动怒,凤鸾宫的宫女顿时跪了一地。
宋惊落这才知道,在她走后,沈芯竹竟在御花园跪了两个时辰。
她心尖一颤,抿唇道:“臣妾没有罚她下跪,陛下就只听那沈答应一面之词吗?”
秦羽年眼眸微眯,语气更冷:“无人说是你叫她下跪,沈答应是因为在御花园中与你起了些许争执,觉得得罪了你,怕的跪了两个时辰!”
“若不是她昏迷不醒,朕还不知,你在这宫中竟如恶鬼一般让人害怕!”
恶鬼二字,如同一柄重锤砸在宋惊落心上,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她以往的确罚过宫妃,可那时秦羽年从不苛责,反而笑她罚的轻了震不住人。
而今日,‘受罚’的成了沈芯竹,她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鬼’了!
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宋惊落此刻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秦羽年眼神转冷。
“朕从前只以为你是任性,却不想你嚣张恶毒到了这种地步,如今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无。”
“宋家就是如此教你女德女书的不成!”
‘宋家’二字如同一道闪电重重劈开了宋惊落被疼痛填满的心脏。
心中的痛楚霎时转为寒意遍布全身。
宋惊落立刻颤颤跪下:“臣妾知错!”
“朕看你根本不知错在何处,去太庙里跪两个时辰,好好思过!”
……
太庙透着阴冷。
宋惊落直直跪在那里,寒意从蒲团下窜进膝盖,逐渐蔓延全身。
她看着堂上满满秦家先祖牌位,满目荒凉。
她想她的确有错,错在不该对一个皇帝动了真心。
等宋惊落从太庙出来,一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疼痛钻心。
等在门外的吟霜看着她苍白脸色,心疼无比,急忙在宋惊落面前蹲下:“娘娘,步撵在外边等着,奴婢背您过去。”
宋惊落心里一暖,也没逞强,趴在了吟霜背上。
吟霜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娘娘,陛下虽然震怒,但只要您肯哄,一定不会有事的,陛下最爱的就是娘娘您了。”
宋惊落心里一颤,望向漆黑的前方,轻声道:“吟霜,一个人心里可以爱很多人么?”
吟霜一愣。
宋惊落自嘲一笑:“或许,陛下的心意从来不在我身上。”
她心里再明白不过。
秦羽年,就是要替他爱的女人出气罢了。
宋惊落被罚的第二天,宫中便知道她受罚的原因,顿时流言四起。
从宋惊落入宫起,便独占恩宠,可如今跟一个小小的答应对上,竟然会输?!
一时间,不起眼的沈芯竹立刻处在了风口浪尖。
就在宋惊落听到这些流言的当晚,秦羽年来了凤鸾宫。
他坐在床边拉住她的手:“落落,可有怪朕?”
宋惊落看进秦羽年状似温柔的眼里,心狠狠一颤,接着便似委屈似撒娇的红了眼:“臣妾……只怕惹陛下厌弃。”
秦羽年无奈发笑:“若是朕厌弃你,又怎会将这绝品冰玉膏拿来给你。”
说着,他小心的撩开宋惊落的裤腿,竟是亲自给她上药。
的确是绝品好药,药膏刚碰到伤处,疼痛便有所缓解。
秦羽年对她确实很好,甚至堂堂九五之尊放下颜面亲自给她上药。
可宋惊落喉间却酸涩到发苦。
万般宠爱,只为推她给另一个女子做挡箭牌,秦羽年,你对我何其残忍?
秦羽年将那白玉般的膝盖上清淤揉去,只觉顺眼许多。
见宋惊落身子僵硬,不由柔声问:“怎么,可是疼?”
宋惊落身子前倾,靠近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心凉彻骨。
“陛下,伤口不疼。”
疼的,是心。
自这天起,秦羽年连续一个月都歇在凤鸾宫。
宫中那些沈芯竹得宠的流言,自是不攻而破。
后宫众人嫉恨的目光再次钉在了凤鸾宫中。
宋惊落入宫多年,早已将这样的目光不放在心上。
离秋猎只剩半月时,她将名单整理好呈了上去。
晚上秦羽年便来了。
他带着笑意进门:“落落,朕看过你列的名单了,很合适,不过这里还有一事要让你筹备。”
宋惊落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秦羽年在她身旁坐下,道:“三日后,拓拔野入京,你准备一下。”
宋惊落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
拓拔野,统管塞外九部,也是前世的叛军首领!
第6章
前世,她便是被拓拔野虏去后,被秦羽年下令射杀!
宋惊落想起前世在拓拔野手里的遭遇,身子不由一抖。
秦羽年看向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敏锐捕捉到宋惊落的一丝害怕,眸间划过一抹狐疑?
宋惊落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并非前世,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她扯开唇角,道:“传言说塞外蛮族饮毛茹血,臣妾想着,一时有些惊惧。”
秦羽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有朕在,你只要安心准备宫宴即可。”
宫宴二字砸入宋惊落耳中,她呼吸一窒,脑海中瞬间闪过一段记忆。
前世,她唯一的妹妹宋流景,便是在这场宫宴上出的事!
宋惊落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惊惧,语气坚定:“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
流景,这一次,姐姐绝不让你出事!
三日后,拓拔野入京面见天子。
是夜。
保和殿内丝弦阵阵,百官列于台下,觥筹交错。
这是为欢迎拓拔野而安排的盛宴。
秦羽年坐在上首,宋惊落就坐在他身旁,一袭宫装,艳色无双。
她身旁摆着一张小矮桌,娇憨天真的少女仰头看她。
“姐姐,为何今天要让我坐在此处?”
宋惊落温柔的看着她:“姐姐很想你,想多跟你呆呆。”
宋流景被她看的红了脸,左右看了一眼,飞快的伸手勾了勾宋惊落的手指,笑得可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