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0-02 10:31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唉没什么好看的……”
裴怀已经弯腰将小雪人捡了起来,盯着那张横眉冷目的小脸看得眉头紧皱。
明明这雪人丝毫没有人的样子,可他却莫名觉得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但这不妨碍他嫌弃:“就这么个东西有什么好藏的?手艺真差,丑死了。”
沈袅看他一眼,默默扭开了头:“确实丑,又丑又坏。”
裴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有些莫名,狐疑地看向沈袅,只是夜色暗淡,他没能看出什么来,醉意上头他也没有追究,随手将雪人扔进雪堆里,转身进了正殿:“来伺候。”
沈袅搓了搓因为受寒而胀胀麻麻的手指,有些纠结,虽然快了些,可毕竟也去过含章殿了,再说都这个时辰了,应该不会再做什么吧?
蔡添喜催促地喊了一声:“沈袅姑娘?皇上等着呢。”
沈袅叹了口气,抬脚走了过去,犹豫片刻还是十分隐晦地和蔡添喜打听:“皇上在含章殿可清洗过了?可要传热水?”
蔡添喜顿了顿,按理说皇上做了什么他是不该透露的,可既然问的人是沈袅……
“只是下了个棋,想必是不曾梳洗过的,姑娘待会伺候吧。”
沈袅十分惊讶,裴怀去了趟含章殿只是下了个棋吗?
那他这个时辰回来,该不会是……
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不敢让自己多想:“是,劳烦公公传热水来。”
她自门口探头看了一眼,裴怀靠坐在龙床上,半闭着眼睛在养神,大约今天两场宴席下来,他也并不轻松。
沈袅放轻脚步走了进去,抬手给他松了发冠,一下一下揉捏着头皮,裴怀大约是舒服的,不轻不重的哼哼了两声,声音像是从身体深处发出来的,有些撩人。
沈袅心口颤了一下,手上动作越发用心。
“今天倒是很懂事。”
裴怀含糊了一句,掀开眼皮目光湛湛地看了过来。
沈袅不理会他这句像极了嘲讽的称赞,仍旧不轻不重的揉捏,可下一瞬就被人抓住了手。
带着薄茧的手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虽然还称得上温柔,可言语间却满是嫌弃:“都肿成萝卜了。”
沈袅一滞,猛地将手拽了出来,转身要走却又被裴怀抓住小臂拉了回去:“朕说的不是实话吗?你看看,丑成什么样子了?”
他一边嫌弃,一边仍旧一下一下地摸,不多时指尖便顺着袖子钻了进去,另一只手也揽住了沈袅的腰,将人压在了床榻上。
“待会乖顺一些,大年节底下,别让朕不高兴。”
沈袅抿了抿嘴唇,默认了他这句话,就算不冲着年节,只看他到了含章殿还肯全须全尾地回来,她今天就不想计较别的。
可这含蓄的赞同却还是让裴怀意外了,他撑起身体垂眼看了过来,直刺刺地许久都没移开目光。
沈袅有些羞窘:“看什么?”
裴怀一扯嘴角:“过年还真是件喜事。”
他含糊一句猛的低头亲了下来,明明只是个亲吻,可沈袅的嘴唇却肉眼可见的红肿,甚至还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沈袅很想纵容他,可还是被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给呛了一口,不得不侧头换了下呼吸。
“你先去洗漱……”
话未说完,脑海里却陡然响起来一道声音——
若不是因为醉酒怕伤了她们,你以为朕会愿意动你?
沈袅只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浇得她遍体生寒,她躲开了裴怀再次亲吻下来的嘴唇,嗓音微微发颤:“你喝酒了?”
裴怀被问得莫名其妙:“家宴如何能不喝酒?”
可沈袅问的不是这个——
“你是喝醉了才会回来的,是吗?”
裴怀醉酒有些不清醒,见她在这紧要关头说这些有的没的,眼底顿时露出不耐烦来:“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沈袅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下意识扭开了头,嘴唇上那细小伤口的刺痛感却陡然清晰剧烈了起来,果然醉酒的人容易失了力道,会伤人。
她垂下眼睛慢慢摇了摇头:“没什么。”
第54章做事就要一视同仁
裴怀稍微迷糊了一下就醒了过来,一是习惯,虽然这些日子不上朝,可他以往都是这个时辰起身,便仍旧醒了;二则是沈袅走了。
这很正常,他不允许沈袅在龙床上过夜,那是后妃才有的恩宠,他要用这个提醒沈袅,她不配。
偶尔他闹得厉害,沈袅十分疲惫的时候,会稍微拖延一会儿,那时候他会毫不客气地将人撵下去,次数不用多,以沈袅的脾性,有那么一次就足够她教训深刻,再也不犯。
但今天是大年初一,昨天歇得又太晚,他以为沈袅多少会多赖一会儿地,没想到她会这么识趣。
外头传来开门声,是沈袅出了正殿,可脚步声却没响起,裴怀听着外头的安静,忽然好奇起来,抬脚走到了窗前。
沈袅果然没走,外头的雪还在下,此时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沈袅裹着雪色的斗篷站在廊下,身形几乎和周遭融在了一起。
她在廊下呆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既不说话也不动弹,倒是安静得很。
可裴怀却突兀地想起了那个凶巴巴的雪人,心口莫名地一揪。
大年初一,兴许可以允许她放肆一回。
他抬手将窗户推开了一些,正要开口喊人进来,沈袅便抬脚走了,她走路也无声无息的,大约是不想吵醒睡梦中的人,可裴怀这么看着她走远,竟恍惚产生了一种她会消失在雪色里的错觉。
可终究也只是错觉,还有四年,沈袅一定会很努力地撑下去的。
四年……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隔着单薄的寝衣,他清楚地碰到了心口的疤,那么厚,那么疼。
沈袅,你真的就没为当初的事后悔过吗?我险死还生,连你一句抱歉都得不到吗?
他也站在窗前看了很久的雪,久到蔡添喜捧了朝服过来,提醒他该起身了,他才收回目光。
今日他要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去前朝接受百官和使臣的朝贺。
蔡添喜走近了些,却只觉一股凉气自裴怀身上散出来,顿时被吓了一跳:“皇上可要保重龙体,这要是着了凉可怎么好。”
裴怀摆了摆手,虽然有时候他会控制不住的阴阳怪气,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温和可亲的。
“无妨,朕身体康健,何惧风雪。”
蔡添喜叹着气服侍他换了衣裳,外头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是乾元宫的宫人们都预备着伺候了,旁的时候可以偷懒,今天可是必定会有赏的,若是谁偷懒错过了,会懊恼一年。
等穿戴齐整出去正殿的时候,乾元宫的宫人果然都已经起了,跟在德春身后排了四列,一见他出来,齐齐俯身拜贺:“奴婢/奴才恭贺皇上新春之喜。”
沈袅适时端着装了金裸子的红封出来,上头一个最大最醒目的便是蔡添喜的。
裴怀亲手拿起来递了过去:“这一年也要劳累你了。”
蔡添喜连忙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