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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奚妤月脸颊像是被烙铁烫过般地疼。
头昏沉得厉害,浑身烧得像着了火。
“月月,你可算醒了!”
蓝澜守在床边,眼睛红肿:“医生说,伤口再深半寸,就留疤毁容了……”
奚妤月喉咙干涩,目光在病房里逡巡了一圈。
蓝澜看在眼里,心疼地别过脸:“江敬逍他……没来。”
说到这,她想起了什么,愤恨不已。
“明明是乔知穗打了你,江敬逍非但不责怪,还把全京市最好的医疗资源都给了她!说是她手嫩,受不得伤!"
一字一句,像无数钝刀,在奚妤月心上反复剐蹭。
痛得比脸颊额角的伤,更让她难以忍受。
倏然,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
“快点搬过来,乔夫人说她病房阳光最好,适合摆盆栽欣赏!”
随即,门被推开,寒凉的风裹着水仙花香直直灌进来。
奚妤月胸口一窒,猛然咳嗽,牵动了伤,疼得她倒抽凉气,脸色瞬间苍白。
她水仙花过敏,整个江家人尽皆知!
蓝澜气得发抖,几步冲到门口。
她气得发抖,伸手就往乔知穗脖颈上的项链扯。乔知穗尖叫一声,江敬逍瞬间变了脸色,一把将乔知穗护在身后,厉声喝道:
“奚妤月,你发什么疯?!”
“海边的事本来就是你不检点,小妈平白被你父亲警告,已经够委屈可怜了!"
“现在不过是穿你件旧婚纱,戴你个破项链纾解心情,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字字句句,全都在维护乔知穗。
乔知穗从江敬逍背后探出脸,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下。
“我身为长辈,自然有权管教你。”
奚妤月眼眶通红,心口钻心刺骨地疼。
她看着江敬逍,干涩质问:“我被她伤得差点毁容!"
“她有力气穿我的婚纱,戴我家传的项链,委屈在哪里?"
“江敬逍。”她目光凄然地望着他:“你可有半点顾念过我奚妤月……委屈不委屈?"
江敬逍眼神冰冷地扫过奚妤月苍白带伤的脸,没有半分怜惜。
“我看你是伤了脑子,越来越疯了。”
“从今天开始,江家的管家权,交由小妈打理!”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奚妤月浑身冰冷。
她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滚落下来,混着脸颊的伤口,狼狈不堪。
“结婚三年,你到底把我奚妤月当什么?”
“既然你对我没有半点情意……怎么不干脆挑明,让我回英国?”
江敬逍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瞳孔像是被刺了一下。
“谁说我对你没有情意?”
他语气冷硬地反驳,取下无名指的婚戒,随手朝她一扔。
“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我给你就是。”
言语间满是施舍之态,好似给了她天大的恩赐。奚妤月凄凉一笑。
这婚戒原是拍卖会拍的,被称为“永恒之爱”。
新婚中秋、每年生日、除夕,她硬着头皮多次讨要,不过想证实半点夫妻情分。
可他宁愿独戴双戒,也不肯给她另外那只。
现在,他竟然主动把这婚戒给她。
怎么不算天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