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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去接过他一次。
从前那么多台风夜的天，他一个人，应该很难走吧。
万意荷有些后知后觉的懊恼，照顾鸣谦习惯了，如今才发觉她忽略了另一个最需要照顾的。
以后她一定对泊霆多点关心和照顾才行。
车子抵达卫生所，万意荷没熄火就下了车。
她迫不及待想告诉方泊霆，今年他不会再是一个人孤独的守着漫漫长夜过年。
可掀开帘子，却不是方泊霆的身影。
“方医生呢？”
刚进卫生所就被迫来顶班的医生撇撇嘴，没好气道：“方泊霆？不肯换班不就是回家过除夕了，害我还得来值班，真不知道他一个孤儿还要过节凑什么热闹，别人都举家团圆，他难不成要守墓去吗？”
怨气太重，新医生的难听话一箩筐。
他早就听同事们说过这事儿，当时还对方泊霆心怀感激呢。
谁知道一大早他就被通知今年要他来值夜班，不能回家过年。
往年除夕值大夜不管是谁当值统统都是由方泊霆来上的，这么多年也都没打破过默认的规则，怎么到他就变了呢？1
真不知道一个孤儿不为大家做贡献，自己一个人待着不也浪费时间吗？
万意荷听着，每一个字都让她青筋直跳。
军装在身，万意荷一忍再忍才压下心头怒火。
她尽量平和道：“同志，注意用词，本来就不是方泊霆的排班，换班是情分，不换是本分！不知感激！”
“你又是谁，以前怎么不替他出头，现在来充好人，不看病就走，别触我霉头！”
新医生也不管一身军装的万意荷，一脸怒火的就要往外赶人。
卫生所领导听见吵闹走了过来：“万政委？你怎么来了，是您侄子还不舒服吗？”
万意荷冷冷道：“跟鸣谦无关，我这次是为方泊霆来，他虽然还没和我结婚，但结婚报告已经交上去，已经算是半个万家人了。”
“从前他没有家人没法团聚才替同事们排的班，今年要跟我一起回家过年，从前替的班也该换成休息还回来了，你们卫生所那么多人，总不能光盯着方泊霆一个人欺负吧？”
领导知道这事儿，往年也沾过光，此时脸色有些讪讪：“万政委消消气，我们肯定是感激方医生的呀，不过他已经不在卫生所就职了啊，东西都已经收拾走了，他没回家，没告诉你吗？”
万意荷一愣。
方泊霆已经离职了？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她忙去卫生所宿舍，可卫生所宿舍里床铺空空，哪里有一点方泊霆的东西？
万意荷又连忙回了家属院。
满脑子都在想方泊霆会去哪儿，是受了委屈自己一个人难过所以躲起来了吗？
还是收拾了东西回家准备今年跟她一起过除夕？
她来不及思索太多，车子油门踩到底就回了家属院。
可这次，她看清了方泊霆睡的屋内。
哪儿有回来过的迹象。
一件跟方泊霆有关的东西，都没了。
连衣柜都空了。
空旷的可怕。
心扑通扑通的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心口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