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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恨的还是明知她无情,却还是每看她一眼都心颤。
但看见陈娩径直找了个远离他的地方坐下,陈晃的脸迅速地阴沉了下去。
一旁的许轻虞,轻轻巧巧地开了口:
“陈叔叔和阿姨真好,把陈娩姐姐当亲女儿疼,养得跟个真正的千金小姐似的。”
众人集体沉默。
陈娩的养女身份,圈子内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
但陈晃将这个姐一向护得跟眼珠子一般,没人敢去触霉头。
可许轻虞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
一堆人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看许轻虞好戏。
不想,陈晃只是不以为意地冷笑了一声。
他说:“锦衣玉食久了,当然就把自己当真千金了。”
陈娩猛然抬起头,如同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锤。
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陈晃作为陈家的继承人,自然比陈娩一个养女有地位得多。
他要是爱重陈娩这个姐姐,那陈娩自然是千金大小姐。
可他要是不放在眼里,陈娩自然就什么都不是。
众人的态度微妙半晌,便对许轻虞越发热络地侃聊起来。
倒是陈娩,有意无意地被冷落在角落。
4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众人开始玩游戏,轮流转酒瓶指人完成任务。
轮到许轻虞转酒瓶的时候,她手一滑,酒瓶口轻飘飘地转了半圈,正巧指向陈娩。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陈娩笑得无害:
“听说陈娩姐姐在附中的时候,芭蕾舞跳得特别好,我想看看。”
“嗯......就那个《睡美人》三幕公主变奏吧。”
语气随意轻慢,就像在点一个戏子。
但没人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众所周知陈娩的舞跳得极好,她中学时期跳的天鹅湖至今还被保存在附中的舞蹈室里,作为经典示范。
但不知为何,16岁以后的陈娩再也没跳过舞。
陈娩看了眼陈晃,端起了酒:“我自罚三杯。”
许轻虞骤然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地要哭:
“姐姐,我不配看你跳舞吗?”
陈娩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突然就疲乏厌倦到了极致。
她不喜欢这种阴阳怪气且毫无意义的对话,更觉得许轻虞的针对来得莫名其妙。
明面上,她只是陈晃的姐姐,犯不着跟她雌竞。
私底里,她下个月就要嫁去国外,再也不会回来,根本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可陈晃很护犊子,他眯着眼,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
“为什么自从轻虞来了,姐姐就总是不高兴呢?”
他讽刺地笑了笑:“难道说,姐姐,嫉妒我的未婚妻?”
陈娩的心尖蓦然被刺出了一滴血,尖锐的疼。
她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陈晃:
“那你说,我嫉妒她什么?”
可他偏偏不能摆到明面上说。
陈晃恹恹地别开眼:“就随便跳跳,能怎样?”
陈娩不说话了,眼中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16岁那年,发生那件事之后,她被罚跪在门外三天三夜,跪坏了膝盖,再也跳不了舞。
“你明知道我膝盖不好,非要这样吗?”
陈晃:“我也很好奇,姐姐膝盖好端端的怎么就伤着了?是真的,还是装的?”
许轻虞躲进陈晃怀里流泪:
“算了,阿晃,不要为难姐姐了,姐姐也许是有自己的苦衷......”
她扬起一个坚强的微笑:
“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讨姐姐喜欢的。”
陈晃轻拍她的后背,凌厉地看着陈娩:“姐,差不多得了。”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对啊陈娩姐,不就跳个舞,这么一个小的心愿你就满足她呗。”
“啧啧,人家大小姐这舞金贵,不能随便给人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