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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做得不错。春桃,去给她拿赏。”
熟悉的嗓音紧随着响起,在裴煜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那是完全区别于白芷往日的温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阴狠。
只是,还没等裴煜消化完毕。
春桃去而复返,房门再次被关紧。
“姑娘,已经让人跟着那老妇了,放心,保准让她一个字都泄不出去。”
白芷闻言勾唇轻笑,眼底是藏不住的恶毒:“该死的贱民,竟然还想着坐地起价。可惜了,还没人能从我的手中讨到半点好处。”
说着,她尾音轻挑:“白家的那几个老家伙最近没作妖吧?如今我已经成功进了裴家,告诉他们老实点,不然,我能杀了我那对便宜爹娘,自然也能杀了他们。”
“白二爷他们已经拿了钱回了前梁,老实的很。倒是姑娘,我们已经成功逼得云浅月死心,又坏了她的名声,是不是也可以收手了?免得裴将军起疑。”
裴煜的呼吸骤然停滞。
白芷带着讥讽的嗓音却从耳畔一字不差地钻入他的肺腑。
“这还不够。让管家亲自往圣坛送一封请帖,务必将云浅月请来参宴。我要她亲眼看着她最爱的男人是如何一次次抛下她,又是如何娶了另外一个女人。”
“光是想想众人口中肆意洒脱、无拘无束的圣女被我拉下神坛,我心底就无比的敞快。”
一字一句,像是无情的利刃,狠狠地切割着他的心口,将他的理智摧残的七零八落。
裴煜怎么也想不到,白芷竟然会给自己这么打一个“惊喜”。
明明几天前还是不顾自己为她人求情的良善之人,撕下那层伪装后,竟是这样的恶毒残忍。
隔着窗幔,裴煜望向白芷的眼里,不止有了失望不解,还含着一丝陌然。
不过,他并未打草惊蛇,而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裴府。
外宅的厢房内,裴煜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脑海内反复循环着白芷的话。
最近汴城的那些谣言竟然都出自白芷之手,甚至她还过河拆桥要封了那妇人的口,就因为人家坐地起价。
还有姨母和姨丈,竟也是她亲手杀得,那想必所谓将她抓回去卖掉也不过是她自导自演。
那她说得要让阿月亲眼看着他一次次将她抛下,又是何意?
醉意朦胧中,裴煜猛然想起云浅月那双总是盈满爱意的眼眸。
究竟是什么时候,那双眸里的爱意渐渐消褪,直到再也遍寻不见呢?
裴煜忍不住苦笑出声。
大概是他一次次为了白芷抛下她,质问她的时候;或是他执意要娶白芷的时候;仰或是后来他一遍遍责问她的时候。
想到云浅月最后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那双眼睛,以及那句冰冷的“再无干系”,裴煜的心就痛得刺骨。
他不敢想,若是他同阿月之间的种种隔阂都源于白芷,才将两人推得这般远,他又该有多悔恨。
可错信了白芷的人,终究是他。
距离婚宴还有三日的时候,裴煜一个人去了汀泉小筑。
院子里的花圃间不过才短短竖日,便长出了不少杂草。
原本温馨的院子此刻充斥着冷清,只剩下穿堂而过的微风还在呼呼作响。
朦胧的月色笼罩下,裴煜隐隐约约好像又看到那么熟悉的身影。
待他再凝神看去,又只剩下空空荡荡的院子,在没有一丝人气。
他下意识攥紧了掌心,在心底轻叹。
阿月,再给我三天,三天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