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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恨，生与死，本来就是无法分割的两面。
伏在喻星床前，我昏昏沉沉也睡过去，梦里电话响了无数次，我猜大概是母亲。
很少见地，我没管。
梦里一片混乱，我说不清都梦到了什么，希望不是往事。
往事没有好事。
又梦到门扉扇动，有人蹒跚着走进，呼吸声微弱，好像时日无多。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再轻轻掩上门。
借着拐杖才勉强站立的影子慢慢走近我，他模糊得像一丛光晕，我看不清脸。
只觉得熟悉。
他站在我身边，手指很凉，呼吸也是冷的，我好像在梦里寒战着，以为是尸体在碰我的脸。
几根手指，沿着眉骨向下，在眼睛的地方停留最久。
我不安极了，眼皮狂颤，却怎么也无法睁开。
他注视我腹部的视线太灼热，我忽视不得。
几天后听到消息，周纵夜出院了。
……
“从小定下的未婚妻要跟别人结婚了，我该恭喜你吗？”
我不知道的地方，消息已经如尘雾逸散了全城。
上半身光溜溜只披了件羽织的漂亮男人卷着黯淡了的粉色头发笑得惬意轻松，看笑话看得明目张胆，好像这人吃瘪是多有趣的事。
周纵夜抬眼扫他，手里的酒杯在桌上一磕，稍微提起一点嘴角，眼睛却一点都不笑。
他没做声，吓得男人怀里娇艳得像花一样的小明星一个劲往里钻。
这种反应让解颜洲感觉无趣，于是收起了他的奚落，羽织袖袍下的手指抚摸女人的嘴唇，仪态优雅，讲什么都像是说情话。
他一边捻开那对花瓣似的唇瓣，黏糊糊地翻搅，一边好笑似的：“你也有今天啊，阿夜。”
他的中文带着点夹腔怪调的口音，时不时带一点德语词汇，反正周纵夜也在德国长过几年，这点容忍的资本还是给得起的。
解颜洲自顾自倒酒跟他碰杯：“想要什么？我出场费不便宜的。”
周纵夜漫不经心，脸仍白着，大病初愈的模样：“我要我的东西。”
即便他语气连一点起伏都没有，解颜洲还是坐起换上副认真的表情，甚至松开了小情人被把玩得绵软无力的手指——
他抬手点了根烟，语气依然懒洋洋的，好像喉管里没有软骨支撑：“你舍得？她要疯的。”
“别让她痛就好。”
听着他的回答，解颜洲乐不可支。
他怀里的女人下意识发抖，那对掐得极细的瞳孔瞬间看向她，惨白的眼球凑近了，她的金主声音哑哑的，很是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话音未落，转瞬被惨叫取代。
女人缠着丝袜的丰腴大腿上，被人狠狠碾上了一只猩红的烟蒂。
解颜洲握住他的手，引向红唇捂住，将惨叫死死堵在嘴里，天然上弯的嘴唇笑意更浓，饶有兴味似的：“又不是抓你，你这么害怕干什么呀？我对你很坏吗？”
女人抖如筛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人深紫色的眼瞳里依旧弥漫着某种熟悉的戏谑，周纵夜一如平常的那副样子，自顾自倒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