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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才落,内阁值房内又走进几个内阁辅臣,只因起得太早,似乎没什么精神,看到谢承宴大清早站在这,还当是做梦,反应了一下才纷纷行礼。
谢承宴回身看了一眼杨诤方才站的位置,他却已经没了踪影,一衫官袍的衣角消失在值房的后门,杨诤走了。
躲避了其他辅臣的眼线,但也把这个消息和他说了。
皇兄谢承恩的遗体不在陵墓里,那能在哪?他还是小看了许贵妃一介妇人的心计。
不对,现在应该叫许太后了。
但转念一想也对,谢承恩死得不明不白,虽自小身体不好,但近些年来并不大碍,死得却是那样蹊跷,也难怪许太后会怀疑。
只是他想不清那遗体在哪,许太后留着那遗体估计是想验尸的,但她能交给谁验?
紫禁城到王府路不远,到了王府门口,太阳也已经从山头升了起来,一缕有些刺眼的晨光透过了他眼睛上的锦布,惹得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在他看来,王府是有些冷寂的,并非是因为人少,而是因为那种灰死的氛围。
他不好与人交流,故而王府也没什么人走动,虽在上京,但没什么人会登门拜访,像那些远在天边镇守的亲王还尚有几番好友相聚,而他似乎从来都是一个人。
不对,现在不是了,如今王府上还住着一个“外室”。
叶兰舟身份特殊,本就是为了掩盖身份,加上防止许太后对她动手,才让她住在王府的,这样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故而谢承宴就没打算这九个月让叶兰舟带着自己的身份活着。
所以给府中下人说的是,叶兰舟是他在外面的外室,到没说是有孕的,毕竟本来就没有的事,中间出了什么变故,还得费口舌和精力堵住下人们的嘴。
简行见谢承宴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只听谢承宴问道:“她人呢?”
简行跟了谢承宴不少人,听这语气也知道了他说的是新住进府上的那个外室,夜间被谢承宴接进府上的,身份不见得有多明朗,他也没有多问,还吩咐着府中人闭紧了嘴巴。
“姑娘应该是一夜奔波累到了,现下已经睡着了。”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西厢房的方向。
谢承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独自向着西厢房的方向走去。
简行临走前和正路过西厢房的红罗对视一眼,两人意会,让周边的下人都走了,西厢房周围这块转眼就没了下人的踪影。
一起休息吗?
叶兰舟睡得沉,奔波一夜却是累,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了床塌上,随身带着的包袱被顺手扔到了门口的八角桌上,袋口松松散散,里面的东西将要掉出来。
谢承宴出于好意,本想帮她把包袱和上,却不料没拿稳,一把铁制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当啷”一声响,清脆得很。
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在南阳黑市时,入口那家兵器铺子买的东西,做工一般,用料也一般,唯独的好处就是便宜。
也不知道叶兰舟怎么做到躲开了张其越的耳目,自己偷偷地买了一把匕首过来。
往里间一看,叶兰舟没醒。
谢承宴默默地把匕首给她塞了回去,虽是利器,但他还没落到要畏惧一个女人的地步。
她睡得死,呼吸声沉沉的。
这叶兰舟真是新奇,说她机灵,他在这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她都没醒,说她愚钝吧,她又能避过张其越的眼睛在黑市买下这把匕首。
看她睡成这样,谢承宴莫名地有些嫉妒,他也累了一夜,到了上京后又急着去紫禁城见了余广才和杨诤,见她睡得熟,一股困意混着烦倦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