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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上下滚动,那些与谢如意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潮水般涌来,令萧成玉也红了眼眶。
“没有。”
萧成玉声音干涩,肆虐的爱意与血海深仇碰撞,几乎将他撕裂,他极力压抑着情绪:“谢阿蛮,你没有会错意,我不是不爱,是不敢再爱。”
这么久以来的挣.扎,在谢如意的面前全盘瓦解,他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眼里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他抬手抚上谢如意的眼尾,任自己今晚抛开枷锁追随内心,粗粝的掌心贴在谢如意的脸颊,他问:“阿蛮,我该怎么爱你?”
“我可以双手将心奉上,任你摔的稀烂也无悔,可是阿蛮,八千镇北军是无辜的,他们不该为我微不足道的爱意付出代价。”
早在心底生根发芽的情,占据了心脏的每一个角落,如何剜掉?
独自煎熬的每一天,萧成玉都想过算了,世间女子千万,怎么就非得要一个谢阿蛮?
得不到答案,只能痛苦,眼看她对别的男子展露笑颜,眼看她倾力为别人谋前程,眼看她与他人定亲……
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夜里,萧成玉从未后悔过,他只恨自己不够好,不能令她开怀,不能令她驻足,他喜欢的姑娘很好,就是不爱他。
可是后来,八千镇北军埋骨塞北,他开始悔,开始恨,恨自己儿女私情,恨自己信错了人,恨大启皇室……
谢如意在听到八千镇北军时愣在当场,萧成玉说的含糊,二十岁的谢如意会听不明白,但二十三岁的谢如意能听明白!
谢如意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成玉,视线逐渐模糊,眼泪如珠落在萧成玉的手背上,她颤声道:“启元五年,十一月,苍狼谷遇伏?”
同样的,她也故意说的含糊,二十三岁的萧成玉不可能明白意思,但二十六岁的萧成玉会懂。
萧成玉僵住了身体,看到他的反应,谢如意就已经印证了猜测,再回想萧成玉刚才的话,她明白过来那话里的意思。
谢如意情绪有些激动的问:“你怀疑镇北军的死是我所为?”
萧成玉眼神也变了,他收回手同样是质问:“难道不是吗?我亲眼看到关山岳手中的那封密信上有你的私印,皇上用我和八千镇北军的命换关山岳十年内不得骚扰塞北,而你同意了。”
关山岳是邻国皇子,也是苍狼谷战役中的主将,他至今记得关山岳说的:“你为大启抛头颅洒热血的有什么用?你们皇帝还不是嫌你碍眼要杀你,我听说你也喜欢那个长公主,啧啧啧,可惜啊,看看,人家可没想保你。”
关山岳拿出的信上,写着谢元同他的交易,在信的角落写有一个‘可’,边上是谢如意的长公主私印。
无论是字还是私印,萧成玉都不会认错,还在当陪读时,他见过无数次,那个私印他玩过无数回,闭着眼都知道有哪些纹路。
“什么信?什么私印?”谢如意也懵了,她气恼:“我不可能做这种交易,更不可能是和关山岳做交易。”
先不说她和关山岳之间有仇怨,怎么可能和他做交易,就说她作为大启公主,怎么可能会和敌国皇子狼狈为奸。
萧成玉也眉头紧锁,他确认自己没看错:“你的私印一角有轻微破损,是当年我同你开玩笑不小心摔的,世上不可能有一摸一样的痕迹。”
“我没有见过那封信,更不曾在上面盖过私印,我不可能那么做,镇北军对于塞北来说,有多重的意义我很清楚。”
谢如意用皮肉翻卷的手往前抓住萧成玉的胳膊,她抓的极紧,顾不上钻心的疼痛急声道:“有你们在那里,关山岳轻易不可能越过边塞,我为什么要出卖忠臣换那种不可信的承诺?”
为什么?
萧成玉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眼中的冷寂与悲凉让人心惊。
“功高盖主啊……”他嘴角扯出苦笑,声音如砂砾:“这么多年,我们萧家浴血奋战,守着边塞每一寸土地,镇北军上下更是抛下父母妻儿,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守着你们大启的江山。”
他顿了顿,那些不甘怎么也咽不下去:“可是,这却成了你们皇室的心中之刺,被猜忌,被防备,你们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谢如意瞳孔骤缩,那些话像是惊雷劈向她,刹那间,所有的线索在脑海中串连成线,拨开云日让她窥见了一角真相。
是谢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