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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女人脸上的黑发被风吹动,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战经寒一眼望去,浑身血液逆流——
那死掉的罪妇,赫然是真正的虞舟雪!
刹那间,战经寒大脑一阵空白。
怎么会这样?
战经寒好似被钉在了原地,久久没能动弹。
那个女人死了。
这个念头刺得战经寒心脏一抽一抽的凌乱。
良久。
他终于抬起了手,缓缓拉开了虞舟雪衣襟。
在她左颈处,有一颗红痣。
在囚禁她的半年里,自己总像是疯魔一般咬她的那处,面对她的各种求饶,也概不理会。
可比红痣先闯入眼帘的,是虞舟雪身上多处烫伤和鞭痕。
战经寒盯着女人血肉模糊的尸体,脸色却已恢复了平静。
这个女人不会是虞舟雪。
身为权臣,他偷换过的囚犯数不胜数,什么与真囚逼真的替死鬼他没见过,区区一个与她长得相似的尸体怎会让他心痛?5
可一旁,沉寂的众人却晔然了。
“狱卒是对她严刑拷打了吗?天啊,好多血啊,光是看着我都疼!”
“不过,她害得虞家全族都抬不起头,害得虞家姊妹以后再难议亲,她这纯属活该!”
“让开!”
虞白玥推开人群,脸上第一次出现慌乱的表情。
那具尸身蓬头垢面,在结了冰的白霜下更显肮脏,难看得不成样,就连手指关节都弯了。
她庶妹虞舟雪柔弱,平时最怕痛了。
她曾经向她撒娇:“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割破手指,那很疼的诶,阿姐以后也要注意,你总是不注意。”
明明这些都是她憎恶的过去,可天不遂人愿,此时它又涌上脑海来。
战经寒神情泰然,语气寡淡:“她死了,也无妨,你们继续将她浸猪笼吧。”
虞白玥看了他一眼,再死死盯着那具女尸,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
“阿寒说的没错,只有将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浸猪笼,虞家和战家,还有九泉之下的战大哥才能心安。”
她越过众人,直接抢过狱长手中钥匙把猪笼打开了。
狱卒见状,忙将女尸关入狭隘猪笼中。
虞白玥盯着女尸,眼底一片晦暗,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拎着笼子走向泥潭。
杵着拐杖的族长在这时也慢吞吞开口:“有妇虞氏,违逆妇道,为保宗族名声,今将此女浸猪笼,以儆效尤!”
走在前面的虞白玥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将手伸进猪笼。
只见笼中,女尸左手赫然露出一条平安红绳!
而虞白玥身后的战经寒开了口。
“这条红绳,是你当年上战场前,她没来得及送你的那条。”
“她想再见到你时送给你,又担心自己忘记带,便将它时时刻刻绑在手腕上。”
湖边沉默一片。
笼内那根平安绳像是锋利银针,刺红了虞白玥的眼。
她无比清楚,战经寒不会让虞舟雪真死。
虽然战经寒回京后一直在厌恶,在恨,在折磨虞舟雪。
可如果他真的不爱了,他早就将人驱逐出他的全世界了,何必要爱恨纠缠半年?
他必定留有后手!
但为何这枚本该在虞舟雪手上的平安绳,会出现在女尸腕上?
这时,虞白玥看到众人将猪笼两侧绑上了石头。
虞白玥微微睁大眼,却见战经寒大步走来,低垂的眼里满是冷淡。
下一瞬,他猛然一推,虞白玥下意识扑上前:“不要!”